尽管那天顾离已经猜到了大概，但是现在亲口听到慕轻言说出来，还是有些意外的。
敛去眸中的意外，抬眸看向他，“连你都没有成功，我这个外人又哪里来的把握？不过之前我们就说好了的，不管成功与否，都一笔勾销。”
他当然是没有说服慕之初的，不然也不会在事隔几天之后找她。
不过她也能理解这件事情为什么要一直拖到现在，手术本来就是存在风险的，而且慕之初情况，看得出来不是一般的严重。
手术没法达到百分百的成功，若是病人这个时候，连基本的求生欲都没有，随之而来的风险就会翻倍！
而且，即便手术是成功了又能如何，就算救回来了，也不过是一具躯体，更何况，还极有可能救不回来。
“我只是让你去试试。当然，前提是，你必须要拿出态度来。”慕轻言的语气依旧很平静，但是冉墨白从他眼里看的出来，他的平静，只是表面。
他也是没有办法了吧？顾离敛了思绪，肯定的说：“好，我会尽力的。”
慕轻言眸底深处掠过一丝异样，但很快被他敛去。
两人一同上楼，来到慕之初的房间门口，慕轻言轻推开门，低声说：“我等你消息。”
说完，转身离开。
慕轻言的背影很高大，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落寞，顾离看了眼，绝美的小脸上没有多大的反应。
眉目轻敛，走了进去，将门轻关上。
房间很大，处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显然是被他的主人精心布置过的，墙壁上贴满了海报，角落里摆着架子鼓，放着几把吉他。
而此时慕之初躺在床上，留给别人的只是一个冷漠的背影。
顾离知道他没睡着，不然他脖子不会因为绷紧，青根微微突起。
走了过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看着慕之初的侧脸，“我知道你没有睡。”
床上的人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眼睫轻颤了下。
顾离抿了抿唇，“躺着却睡不着多难熬啊，不如我们说说话吧？”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眼睛，随即翻过身来，朝床边的她看来，“你不讨厌我了吗？”
顾离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眉梢轻挑，“怎么可能？初见，你抢我用来告白的花，再见，明明是救了你，却好心当了驴肝肺，再是后来，因为你我挨了一刀，这么细细算下来，你那么欠揍，我又怎么可能不讨厌你？”
慕之初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我那个时候，不是对你有所误会嘛。”
声音很沙哑，还带着几分虚弱。
这让顾离不禁想起前几天所看到的，那样歇斯底里，那样绝望的慕之初。
撇去初见，在之后的见面，他给她的感觉都是都是很阳光，很纯净的样子，双眸像是随时都洒满了星光。
而现在，惨白的脸色，黯淡的双眸还有无力的语气，造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那你是不是对自己也有误会，对自己的病有误会？”顾离直直看着他。
慕之初抬眸看来，眉头一皱，“是我哥跟你说的吧，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