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觉得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正常人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来。
张蕊愣了愣，旋即微微笑着说道：
“陈先生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有病。”
林夏清现在很无语。
无奈的看了看张蕊，又看看一脸无辜的陈墨。
陈墨觉得有些无辜，翘起的二郎腿换了个方向，说道：
“别看我，你看，她自己也说她有病了吧。”
林夏清暗暗哼了一声，没有搭理这个家伙。
林夏清发现自从自己进了这个屋子，陈墨就好像有点趾高气昂的架势，对张蕊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张秘书，陈墨他……”
林夏清想表示一下歉意，骂人总归是不好的，没想到却被张蕊打断。
“林小姐，不怪陈先生，我来泛美娱乐确实是因为有病，一块心病。”
说道这，林夏清发现张蕊脸色发有些发白，似乎有些愤怒。
“林小姐，您是歌手，那您对秦岚苏这个名字不陌生吧？”
秦岚苏？
林夏清自然不陌生。
可以说今天的林夏清有多火，十年前的秦岚苏就有多火。
一旁的陈墨也微微点头，秦岚苏的名字，他也熟悉。
可以说，整个青春期，陈墨、林夏清都是听着秦岚苏的歌度过的。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十年前，当红正紫的秦岚苏换上了抑郁症，自杀了。
歌坛上一颗有望在三十岁之前问鼎天后宝座的歌手，如流星闪过，在最璀璨的时候，陨落。
林夏清点了点头，说道：
“秦岚苏一直是我的偶像，自然是知道的，只可惜，我出道的时候，她就已经……所以，并没有认识的机会。”
张蕊点点头，这一点她自然知道。
“那林小姐知道秦岚苏为什么会自杀？”
张蕊问道。
为什么自杀？
林夏清微微皱眉。
秦岚苏的死，坊间传闻很多。
但当时的通告，是说秦岚苏长期身患抑郁症，最终才自杀的。
一旁的陈墨点点头，他也知道，当年秦岚苏的死，引起的风波很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抑郁症似乎成了玩文艺的人的标配。
似乎谁要是不抑郁那么两回，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搞文艺的。
“当时都说秦岚苏因为工作压力太大，身患抑郁症，最终选择了自杀。”
“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得了抑郁症？”
张蕊冷哼一声，接着道：
“秦妈妈怎么可能因为工作压力大得抑郁症？”
“她那么善良、乐观，又那么喜爱音乐，和我们在一起有说有笑，对山里的孩子那么和善，她怎么可能得抑郁症？”
张蕊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说话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
秦妈妈？
林夏清和陈墨对视一眼，尽是疑惑。
张蕊怎么会称呼秦岚苏……秦妈妈？
张蕊虽然情绪激动，但也发现了两人的疑惑。
“你们是奇怪我为什么称呼秦岚苏秦妈妈吧？”
……
半晌后，陈默和林夏清终于了解了事情真相。
原来，秦岚苏在十八年前就开始做慈善，资助南方大山里的孩子上学。
张蕊就是其中之一。
从张蕊十岁开始，一直自助到张蕊18岁，直到秦岚苏生命最后一刻，离开这个世界为止。
正是因为秦岚苏的资助，张蕊生活的那座大山里的103个孩童，才有机会完成学业，走出大山，改变命运。
而和张蕊一样的那些山里孩子，都亲切称呼秦岚苏为秦妈妈。
“可是，秦岚苏的死和你去泛美娱乐当前台有什么关系？”
陈墨没忘记问题的根源，疑惑道。
林夏清也看向张蕊。
张蕊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刚刚谈起秦岚苏的往事，张蕊眼睛中都有些湿润。
“当然有关系，我到泛美娱乐上班，就是为了秦妈妈。”
张蕊顿了顿，接着道：
“秦妈妈当年没有结婚，她本身又是孤儿，没有什么亲人，当年她去世的时候，按照她的遗愿，所有遗物都邮寄给了我们。”
张蕊继续道。
“而当年的手机，并没有密码锁功能，我在秦妈妈的一个手机中，发现了一些视频。”
视频？
陈墨和林夏清微微惊讶，难道秦岚苏的死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张蕊似乎也看出了陈墨二人的疑惑，解释道：
“视频里，是秦妈妈被羞辱鞭打虐待的记录，她的抑郁症根本就不是什么工作压力大造成的，而是人为的！”
虐待？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陈墨疑惑，既然发现这么重要的证据，直接报警就完了啊。
“我根本没有机会报警，东西刚刚到我手里，就被方刚派来的人没收了，说这是公司财产，那些视频我都没有全部看完，就被他们烧毁了。”
当年的张蕊毕竟才18岁，想要对抗泛美娱乐，确实不可能。
“那你知道视频里是谁虐待秦岚苏吗？”
林夏清问道。
“当年我并不知道那人是谁，视频里的人也带着面具，但是我记得他的声音。”
张蕊此时咬牙切齿，恨恨道：
“直到我来泛美娱乐上班，才知道，那个人就是方刚！”
方刚？
原来是他。
“所以，你来泛美娱乐上班，就是为了找到当年的那个人？”
陈墨问道。
“对，我的一切都是秦妈妈给的，她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我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张蕊说道。
“所以，你就放弃了美丽国的优渥待遇，反而回到了泛美娱乐上班？”
林夏清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张蕊，忽然有些佩服这个女人。
陈墨也是如此，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谁都会说，但真能做到的，又能有几个？
“林小姐，没有秦妈妈，我现在还在那座大山里，也许应该早就嫁为人妇，生了一大堆娃，当然也许因为难产，早就死了也说不定。”
陈墨听完，对此倒是颇为认同。
地球上的记忆，陈墨就是一个孤儿，比张蕊还要惨。
而这个世界里，陈墨高考的时候稀里糊涂的考上了导演系专业，要不是梁文渊帮扶着，也许早就辍学了。
现在说不定在家里放羊呢。
“所以我要回来，回来找到那个人，要替秦妈妈复仇！”
张蕊的眼睛雪亮，或许，惩罚那个男人就是她现在奋斗的最大动力。
“可是，张小姐，你就算为了复仇，也不至于跑回来当前台接待吧？”
陈墨开口，继续道：
“就你这能力水品，直接在泛美应聘到更高的职位，更加轻松啊。”
“而且，这几年，凭借你的能力，说不定都能混到经理这个级别，这样一来，你报复方刚的筹码岂不是更大一些。”
张蕊看了看陈墨，点点头说道：
“陈先生说的不错，可是那样一来，我充其量也只能成为一个分公司或者部门的经理，了解的面会很窄。”
“但是，现在不一样，这几年来，我从前台到人事到宣传到品控……最后到文秘，泛美娱乐所有非导演、制作、演戏等专业工作以外，我基本上都了如指掌。”
张蕊看着林夏清和陈墨，说话也越来越自信。
“可以这么说，泛美娱乐的所有套路、脏手段，没有我不知道的，而且，我在方刚手下虽然只当了三个月的秘书，但是，那个老色鬼，为了讨好我，什么事都说，当年的视频，我也找到了原版。”
张蕊顿了顿，继续道：
“可以这么说，只要我愿意，我现在就能把方刚送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