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皱眉：“可是我们只是空间文明的助手咕……”
蒋峥嵘仍然一点也不担心，双手抱怀，靠在炮台上看着他们说：
“喂，你们俩商量好了没有，别纠结了，要不我帮你们分析分析呗，现在你们探统空间就在我们家的四合院里，如果我们不帮你们做任务的话，你们还能找谁来做？”
咕咕：“对的！使者大人说的好有道理，咕！”
嘎嘎：“有什么道理，嘎？就算要放了他们，我们也得先让他们吃点苦头，他们才知道探统空间里，谁是老大！嘎嘎！”
说着，嘎嘎抱住咕咕：“我们走，让他们在这里反省一晚上嘎！”
话音刚落，两只小鸟人的身体“嘭”地一声，化作一黑一白两条阴阳鱼，往天上游去，很快就消失在天空中。
蒋峥嵘和张麒灵对视一眼，耸耸肩膀：“这下倒清净了，嘿，咱俩，二人世界，也不错嘛。”
张麒灵把刚刚接石子的手一摊：“手，脏了。”
蒋峥嵘闻言，看了看他手上沾着一些沙屑，于是立刻想去找水来，给媳妇儿洗手。
没想到，在车上找了一圈，只有一个装着果汁的陶罐——大概也就两升左右，果汁当然不能用来洗手。
还有一个军用水壶里面装着清水，可是太少了，如果真要在这鬼地方待一晚上，那还是留着喝为妙。
蒋峥嵘最终还是大大咧咧地扯起自己的衬衫衣摆，给张麒灵擦了擦手。
张麒灵：“……”
蒋峥嵘不好意思地抓着他的手，给他展示手心手背：“其实擦得也挺干净的对不？”
虽然理论上探统空间也在轮回眼的范围之内，他们都饿不死渴不死，但是毕竟还是会有想进食饮水的感觉，所以能省则省吧。
一线天之下的光照很稀缺，很快天就黑了起来。
两人闲得无聊，蒋峥嵘和张麒灵下了车，在岩石窄道里前后走了走——
果然两头都是一眼看不到边，见不到出口，天色越来越黑，幽深的峡谷里，寸草不生，光秃秃的，显得有些可怖。
“这外星鸟真是邪乎哈，整得跟鬼打墙似的。”
蒋峥嵘暂时放弃了找出口，在谷底的细沙地上坐了下来。
小粽子也在沙地里捡一些圆滑漂亮的小石子玩。
张麒灵看着小粽子手里圆滚的石子，又看向蒋峥嵘坐着的沙地，猜测道：“这些沙子，是海水带来的。”
蒋峥嵘闻言，抓起一把沙子感受了一下：“嗯，不错，这些沙子很细腻，不像是石头风化形成的，那就是说——可能有浪潮会把沙子带进来？”
这样一想，蒋峥嵘有点坐不住了：“他奶奶的，海水涨潮不会涨进来吧。”
张麒灵摇摇头：“不知道。”
蒋峥嵘站起来，思考片刻后，忽然又灵光一闪：“不过，如果有潮水能涨进来的话，那就说明我们也可以出去，麒灵，咱可以开车走走看，试一试。”
张麒灵点头，表示认同。
两人当即上了车，因为山谷太狭窄，所以只能朝一个方向开，掉不了头，蒋峥嵘开着车一路走了大概有十千米的距离，差不多二十分钟，才走出这长长的峡谷——
果然这里是有出口的，蒋峥嵘把装甲车缓缓驾驶出狭窄的石壁，往外开去，最后停在了一片广阔的海滩上。
在天边新月皎洁的光辉下，海滩上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一些椰子树，长长的树影随着海风摇摆。
海风咸涩的气息让蒋峥嵘一时有些不适应地打了个喷嚏。
不过他的心情倒是很好：“有好多年没见过海了，”
说着，他牵起张麒灵的手，指了指天边的月亮，笑问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下一句什么来着？”
张麒灵不答，静静地看着蒋峥嵘。
蒋峥嵘于是自己补充道：“下一句是，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言罢，蒋峥嵘微微低头，亲了一下张麒灵的脸颊，又在他耳边温柔笑道：“不过麒灵，咱们俩以后，再也不会远隔天涯了。”
张麒灵抱住了蒋峥嵘，闻了闻他身上掺杂着炭火味、烤肉味和凉涩的海风味道——
一点一点，满是生活的气息。
他对蒋峥嵘道：“我很想你。”
——即便不记得你，也会想念，想念到不惜一切代价，来寻找你的踪迹。
蒋峥嵘闻言，心里一动，拥紧了他的身子，然后不明白地笑笑：“哥这不就在这儿呢，想我做什么？”
张麒灵摇头：“不知道。”
蒋峥嵘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麒灵，你是在撒娇吗，跟谁学得，越来越会了。”
张麒灵抬头，亲了亲他喉结，语气波澜不惊：“撒娇是什么，这样。”
蒋峥嵘被他撩得脖子痒痒，心也痒痒，然后张麒灵又按着他的后脑勺，让他低头，眼看着就要亲上蒋峥嵘的鼻子——
忽然一阵咸涩的海风吹过，蒋峥嵘过敏了一样鼻子一痒，千钧一发之际，他把张麒灵一推，然后转身连打了三个喷嚏——
“哈嘁！哈嘁！哈嘁——！”
被蒋峥嵘推到一边的张麒灵：“……”
蒋峥嵘难受地揉了揉痒痒的鼻子，又转头看着张麒灵，玩笑道：“看吧，都怪你刚刚说想我，我才一直打喷嚏。”
张麒灵无语，双手抱怀：“那以后，不想了。”
蒋峥嵘笑着又揽过他的肩膀：
“别呀，还是想得好，古诗有云，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麒灵，咱今天好不容易能一起看月亮了，你把你是怎么想哥的，跟哥说说呗。”
张麒灵没有回答他——
蒋峥嵘于是自顾自地说起来：“……唉，不管你想不想哥，这些年来，哥可是想你想得要命着呢。”
“这么跟你说吧，刚开始进了青铜门的时候，没你在身边，那是一天都不习惯。”
“晚上睡觉，我都抱着枕头偷偷哭——你别笑话哥，哥就是这么真性情的人，一想到以后可能都见不着你了，那真跟绝望了似的，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而且来的时候，也没带多少家当，除了几张照片，别的也没个念想——”
“那照片呢，照不出你一半的好看来，我想亲亲你，又怕把你给亲褪色了……”
说着说着，蒋峥嵘的语气逐渐变得有些认真起来：
“可是那时候我想着，你在外面已经是‘张首长’了，前途一片坦荡光明，而且国家工农商改造都干完了，接下来那可就是全新的，属于我们公产主义的腾飞了……就这样，我心里才安慰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