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建筑群巡视一周，大多数地方只是落了灰，有点脏，在确定没什么大碍之后，蒋峥嵘在粮仓那边，装了些五谷杂粮带回去。
因为几天没有打理，四合院外面的菜园已经荒芜了。
一排排青菜掩在杂草里，生命力微薄，只有土豆和大蒜长得还行，刨出来一个比一个大。
蒋峥嵘带着菜和谷物回到四合院里，却发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张麒灵已经和小粽子一起，站在了影壁墙下的小荷池边。
小粽子趴在小池塘边上，看着里面清澈而空荡荡的水底和水面上新长出来的、圆圆的小荷叶。
张麒灵就站在她旁边，双手抱怀，一言不发。
蒋峥嵘明白，这一大一小，大概是在缅怀，那些已经被煲成汤，吃光光的快乐小河鲜们。
小粽子可能是把小河鲜当朋友了，而张麒灵——蒋峥嵘想到之前他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去揭锅盖的举动，觉得张麒灵可能是在缅怀小河鲜们的味道。
蒋峥嵘拎着在外面转过一圈的收获，走了过去：
“麒灵，快看看哥给你带什么吃的来啦？”
张麒灵转身看他，还有他手里拎的谷物，和土豆、大蒜——
口味已经被养刁的张麒灵觉得，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好吃的。
看着张麒灵不言语，蒋峥嵘把东西放下，然后挑了个最大的土豆，朝他炫耀：
“看看这土豆，多大多圆润，煮这一个，能吃一天！”
听到要吃一天，张麒灵立刻嫌弃拒绝：“不要。”
蒋峥嵘原本还兴致高昂地想炫耀劳动成果，没想到张麒灵看不上眼，他有些懵：“啊？你不喜欢吃啊……那你想吃点什么啊……”
张麒灵没有说话，看着他，眼神有点幽深，带着点抱怨的意味。
蒋峥嵘被他这一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慌——
咋回事，土豆不吃，也不说想吃啥，还这样看着他……
他有哪里做错了不成？
蒋峥嵘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记起张麒灵之前扔掉的笔记本上写过，要吃蒸蛋，蒋峥嵘又脸上堆了笑，摸了摸张麒灵的脸：
“噢，我知道啦，是不是惦记你那个蒸蛋来着。”
他刚刚刨完地，手上沾着土，把张麒灵白皙的脸，摸出一道土黄色的手印，张麒灵拍掉他的手，但是听他说起蒸蛋，眼神还是亮了一下，看着他。
蒸蛋倒是好做，不过食材是个问题，蒋光头被他们坑来坑去，现在还在休眠中，之前考虑要的鸡苗还没到手，更别说蛋了……
看着张麒灵期待的样子，蒋峥嵘感觉很纠结——老婆真可爱，可是蒸蛋没有，怎么哄他开心？
“要不等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就去山里找野鸡蛋，就算把林子翻个底朝天，也保证给你淘换一碗蒸蛋出来！”
张麒灵闻言，眼里期待的小火苗又熄灭了，他默不作声地抱起土豆和米粮，帮蒋峥嵘拿进灶房去……
蒋峥嵘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愧疚感拉满，想着之前，自己记忆还没恢复的时候，就跟张麒灵说，给人摘星星都行，现在竟然一碗蒸蛋都弄不来。
失败，太失败了。
蒋峥嵘跟着张麒灵把东西都搬进了灶房，打算先做点别的好吃的哄哄媳妇儿。
小粽子也拿着一个土豆蹦了进来。
蒋峥嵘把她手里的土豆拿过来：“这个可不能生吃噢。”
他在菜园里刨来的东西，除了土豆还有大蒜，大蒜的味道比较刺鼻，想到小粽子是以气味儿为食的，蒋峥嵘剥了一个蒜头递给她，打算逗逗她。
果不其然，小粽子拿着大蒜头，闻了一下，立刻摇着头后蹦两步，本就僵硬的五官一皱——更滑稽了。
蒋峥嵘指着小粽子对张麒灵道：“媳妇儿，你瞅瞅这小东西多可乐啊——”
他本意是想整蛊一下小粽子，逗张麒灵开心。
没想到张麒灵却不跟他一个阵线，反而帮小粽子把大蒜扔掉，然后把小粽子护在身侧。
蒋峥嵘：“……”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成了这里唯一的大坏蛋了……
小粽子躲在张麒灵旁边，小手攥着张麒灵的手指，看着蒋峥嵘，歪歪头，嘴巴努起，好像有小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