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轻眉身上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陈小凡不由得抬起头来，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惊诧。
在他望气术视野内，秦轻眉泥丸宫内的变化一清二楚。
那股莹白雾气代表的，自然是郝云月的人格，红色雾气则是秦轻眉人格。
在温阳市帮秦轻眉治病时，陈小凡已经用七星定魂针将两者区分开。
从先前受到刺激就随时随地切换人格，到后来两种人格和平共处，轮流占据秦轻眉的身体。
自此秦轻眉和郝云月的人格相安无事。
今天本来是红雾充斥泥丸宫，也就是秦轻眉的人格占据这具身体主动权。
谁知道郝云月的人格突然苏醒，代表她的莹白雾气，竟然有和秦轻眉的红雾融合的趋势。
“难道秦轻眉受到秦长生的刺激，导致郝云月的人格错乱了？”
陈小凡盯着秦轻眉微微皱眉，准备随时出手搭救她。
要知道，一体双魂一旦精神错乱，别说对付小宗师巅峰的秦长生，哪怕自保的力量都没有。
因为两人神魂相争，伤害最大的还是自身。
“咦？”
就在陈小凡疑惑时，对面的秦长生也面露惊诧，难以置信地打量着秦轻眉。
“秦公子小心！”
就在陈小凡疑惑时，不远处受伤的孙无忌大声提醒。
孙无忌虽然没有望气术，但也能敏锐感知到秦轻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对方的气势，在一瞬间拔高了好几倍。
这已经不是越挫越勇，而是像是服用了某种秘药，短时间内可以增强自身实力。
但是，刚才秦轻眉什么都没干，只是自言自语了几句。
“莫非是她的疯病发作了？”
孙无忌若有所思，他对秦轻眉的病很熟悉，似乎是先天性精神病，连他都束手无策。
“嗯？”
对面的秦长生微微抬头，目光疑惑着冲来的秦轻眉，仿佛也没想到她变化如此之大。
只见秦轻眉挺剑疾冲，威势比刚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剑气上内劲狂放四溢，连十几米外的人都感觉到一股窒息。
仿佛剑气是万顷海浪，以不可阻挡之势似要将大家淹没。
而秦长生所在的位置，正是这股气劲海浪的浪头上。
“终于有点能看的样子了，可是……还不够！”
秦长生惋惜地摇头，整个人在地上猛地一踏，身形如同气球般暴涨一圈。
他原本是瘦削的身材，此时竟如同魁梧肌肉男，浑身上下充满爆炸性力量。
下一刻，他宛如一颗炮弹飙射而出，冲着秦轻眉的气劲海浪正面撞去。
自始至终，秦长生都没有动用气劲，完全在用肉身的力量破敌。
一力降十会！
“轰！”
一股惊人的气劲波动，以秦长生和秦轻眉撞击为圆点，朝方圆几丈的空间内轰然炸开。
一道身影宛如断线风筝似的倒飞出去。
秦轻眉重重摔在石板上，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挣扎了几下竟然站都站不起来。
软剑崩碎，脸色煞白，双眼黯淡，经脉寸断。
秦轻眉和郝云月的双魂之威，居然也挡不住秦长生一招。
此时秦长生止住脚步，站在长街中央一动不动，宛如踏浪归来的天神一般。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
秦长生面无表情望着秦轻眉，漠然开口：“如果没有别的手段，那我就要磨灭你的神魂，将你炼制成一具傀儡尸了。”
他的语调平静没有起伏，像是在诉说一件家常事。
正是这种平淡的口吻，让周围的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磨灭神魂，炼制傀儡尸，就这么稀松平常？
“你……休想！”秦轻眉挣扎坐起来，一脸视死如归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秦长生没有回答，一步步朝秦轻眉走去。
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都知道秦长生这是准备下杀手了。
秦轻眉突然扭头看向陈小凡，带着三分哀求三分急切道：“我不想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言外之意，要么救她，要么杀她，毁尸灭迹。
宁死也不当浑浑噩噩的傀儡尸！
“有我在，谁能杀你？”
陈小凡说完掀开黑色药鼎，拿出一枚绿油油的丹药，笑眯眯望着秦轻眉：“叫声哥哥，我把它送给你，吃了就有神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