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启程,周东飞忽然想到,是不是可以更好的伪装一下。 毕竟岛倭国有不少关键人物都认识周东飞,很多事情以真面目示人并不方便。于是,周东飞当即想到了龙组。作为国内尖兵战队,龙组还有自己的实验室,专门研制单兵作战和行动的东西。
电话联络了”副龙头”龙震,对方爽快答应了,周东飞大喜。原来龙震表示,龙组试验室里有一种高度仿真面具,可以依照需要者的脸型,制作出一张几乎天衣无缝的面具。有了这东西,就便于周东飞潜伏在岛倭国。
既然需要周东飞的脸型数据,所以他必须尽快赶到首都一趟。如此一来,就要和苏媚然以及芸芸、方燕绫同行了。因为中影作为全国最老牌子的国企影视公司,其总部自然是设在首都的。而芸芸等人前去,就是开始那个恐怖的集体招聘行动!
”媚然姐还不舒坦?”飞机上,周东飞笑了笑说,”企业以什么为本?当然是以人为本。只要人好,一切都好。到时候我保证这些职工比以前发展的更好、更稳定,就放心把你。”
苏媚然自失的笑了笑,一路上没有说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里通外国的叛徒。只不过,这个叛徒会带给所有人福祉。
当然,她即将配合周东飞所做的一切,也绝对不违法--谁能说辞去事业编制就违法?谁能说到别的单位门前去招聘就违法?心安一些吧,大妞儿!
飞机一落地,苏媚然就马不停蹄的跑回了中影总部,紧急召开公司经理办公会。
会场上,七八个中影高层管理人员个个听的聚精会神。这是一场大变革,足以把中影人送到天堂,而后把中影公司埋进地狱。
苏媚然把情况通报完了,说:”大体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大家讨论一下,看看是什么意见。”
有的在会议室里抽着闷烟,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有的拿着笔在笔记本上貌似写写画画,但实质上没有任何内容,大脑同样在飞速运转。
事情明摆着,只要周东飞的条件开出来,哪怕经理班子不同意,估计也拦不住真正的优秀人才像洪水一样流逝。但要是让大家集体决定来一个大造反,还真的没人敢率先表态。大家都是正儿八经的领导干部,苏媚然是正厅级,其余的这些副职也都是副厅级。万一事情搞不好,砸了饭碗又砸了前途。
留给大家几分钟思索时间之后,苏媚然说:”我向心怡华亚的周董询问了他们的最终目的,其实并不是全面并入心怡华亚。他是要暂时以心怡华亚的名义招聘,而后再把我们中影过去的这些人拉出来,重新注册一个新的影视公司。当然,新公司和心怡华亚之间肯定有戏人员交流,但基本面不会变化太大。”
这也就是说,人还是这些人,但就是改了一个公司名称。
终于有人发言了,内容不新鲜,还是表明自己的怀疑态度和心中的担忧。于是,整个会场开始叽叽喳喳讨论了起来。
而当苏媚然表示,现有的公司高管职位基本不变,待遇从优之后,再度掀起了一个小小的高|潮。而且苏媚然还说,回头有可能继续提薪,把薪资水准提升到全国本行业平均水平线。这个班子里面,不乏有些真本事的,这些人心想还不如拼一把。但也有些专职混日子的,觉得自己熬到了一个副厅级不容易,乍一扔了这个乌纱帽很不舍得。
不过大家的一个共识就是:中影的职工肯定挡不住华亚的这番攻势,既然这样,不如静观其变。而且几个高管已经初步下了决心:只要事情变得没法收拾,只要心怡华亚靠谱儿,到时候自己也跳过去。
至少,这个会议没有做出太大的抵制。
而会后,一份报告就上交到了中影的主管部门--广电总局的领导手中。总局局长看了这个消息,当即大吃一惊。他也认识周东飞,并且亲自到机场迎接过从洛杉矶凯旋的周东飞。在心怡联合影视城的总体规划问题上,两人还再度交换过两次意见,算是有了些私交。
”周董,你这是要毁了中影啊!”总局局长在电话上非常急迫的说。
”怎么,难道总局对中影要进行改造?要是那样的话,我退出来就是了。”周东飞笑道。
”改造?”总局局长说,”这倒没有。”
周东飞说:”那么您应该知道,假如没有大规模的改造、大幅度的注资,中影按照现有模式发展下去,必然被市场淘汰。到时候,近万名职工敲着饭碗到您办公室前身手要饭吃,可够您受的。真要是出现那种情况,我看还不如现在就被我招聘过来呢。”
总局局长也有些动摇了。周东飞说的,都是实情。一直以来,中影堪称整个广电总局的大包袱。但是,总局又没有资金和魄力去改造这个垂垂老矣的大企业。或许在自己任内,中影不会垮掉,但早晚会有那么一天。而一旦崩盘了,别说资金损失,就是那近万名职工的安置都是一个可怕的问题。而周东飞要是现在就把大部分职工安置了,剩下一部分老职工再顺利过渡到退休,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这两年,中影已经资不抵债,亏空不小。资金链数度告急,甚至还出现过工资不能正常发放的情况。当时广电总局的领导就头疼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中影的问题。有的副局长提出了真不行就来真的,投资进去几十个亿大面积改造。但是一提到这些钱,以及投进去之后未必能产生预期效果,所有局领导又都感到担心。而且这些钱不可能得到财政部的拨款,只能从银行里借贷。但是,中影在银行里的贷款已经超额度了,而且每期还款都不轻松。想要再度借款几十个亿,银行肯定不会出资。中影的问题,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但是,现在死胡同的墙被砸破了,一个妖孽的笑容出现在自己面前。总局局长不能肯定,这个周东飞究竟是救世主,还是他娘的大魔王。
此时,周东飞在电话那边笑道:”张局长,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到时候我的招聘信息一旦放出来,就让中影的职工自己去选择算了。大家愿意来,说明他们也知道中影很难发展下去。要是不愿意来,权当我是白忙活了,对总局也没有什么损失的。”
”总局党组还没有开会,我不能先答应你什么。”总局局长说,”但是,首先你得给我一个承诺:不能玩儿虚的!可不能把职工挖走了,过不了一年半载的又给开除。那样一来,乱子就大了。”
”只要好好干的,我开除他们做什么,自己的人手都不够用呢。”周东飞笑道,”要是培训新的职工,没有三两年时间根本成熟不起来,挑不起大梁。而中影的这些职工都是标准的熟练工,好着呢。”
随后,广电总局也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虽然意见不太一致,但周东飞终究没有违法办事,只是在招聘职工,大家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而这家伙真要是搞成了,或许还能把大包袱甩掉一大半。而这样的会议,显然也不能拿出一个具体的意见,最终的结果是”看看再说”。
”看看再说”,”再等等”,”再观察”,”再研究”,”再探讨”,”从长计议”,”慎重对待”……这些蛋疼词汇所能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啥事儿也办不了,就是这么拖着。很多部门里的会议讨论一些大事,就是这样一个状态。
但是,周东飞没有留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再观察”、”再研究”。就在周东飞等人抵达首都的第二天,这则震撼全国影视圈的大事爆发了!
中影集团对面的一个酒店,大厅被周东飞等人包下了,连包了三天。而后,在酒店门口挂起了巨大的横幅,字迹很扎眼,至少让中午歇班的中影职工很震撼--
”心怡华亚影视娱乐公司大型专题招聘会!”
而大横幅下面的一条招聘说明,更是让中影人大跌眼镜--
”招聘人数:五千人!招聘岗位:所有影视企业岗位,有从业经历者优先!”
”五千人、所有岗位”,这简直是集体招安啊。
对于心怡华亚的名头,身在圈子里的中影人当然都知道。特别是心怡华亚最近的一些光辉战绩,让他们羡慕的不行。但大家没有想到,心怡华亚竟然还有一举吞并中影的野心。
当天下午,没有一个中影的干部职工前来应聘,似乎场面相当冷淡。虽然那些干部职工路过的时候,肯定忍不住朝里面多看两眼,但就是不敢进来。开玩笑,万一被自己领导看到了,还不是找骂。
此时,众多媒体记者已经涌了过来,把现场包围的水泄不通。这是一个足以震惊全行业的大消息,新闻价值巨大。哪怕娱乐新闻圈子之外,一些财经类媒体的记者也赶了过来。
看到冷冷清清的现场,所有人都跟着等。整个招聘大厅里面,除了心怡华亚的工作人员,就是大批的记者,两拨人马大眼瞪小眼。不过,芸芸和方燕绫倒是有了更充足的时间面对记者,耐心解答着记者的提问。隐藏在幕后的周东飞笑眯眯看着这一切,觉得下面乱纷纷的摄像头和闪光灯很有喜感。
其实吧,心怡华亚假如真的从中影挖走了五千人,这当然是一个大新闻。但要是真的一个人也挖不走,同样具有强大的新闻价值。”心怡华亚高调出击、未招一人铩羽而归”之类的大标题要是写出来,同样能吸引不少读者或观众的眼球。所以,这些记者一个都不走。中午饿了,周东飞干脆自掏腰包请这些记者吃顿饭,能喝的喝两杯。
一整天,没有一个人来询问的。但是,周东飞似乎毫不在意,依旧在跟一个漂亮的媒体女记者讨论高雅的人生。于是这些记者开始怀疑,周东飞这家伙是不是再搞什么噱头?不过,即便是个噱头,也是一个超大的噱头,同样具有新闻价值。
第二天一大早,不少报纸就刊登了”心怡华亚未招一人”之类的报道。言语之中虽然没有幸灾乐祸的味道,但终究带着一点调侃的意味。但是,当报纸刚刚送到报亭里,或者刚刚挂在了网络页面上,招聘现场那边的形势却风云突变了。
现实,给各个媒体也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