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厚积
一棵棵大树从低矮的院墙里探出来，枝叶全部坠落在地上，堆积起来无人收拾，受了雨水的冲击之后，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这等凄惨的场景，自然描绘了这个秋季一个普通日子描绘成了典型的画卷。
一层秋雨一层凉。
自从上次偷猎之后，又下了两场大雨，配合几乎停不下来的萧瑟秋风，天气迅速变得有点冷飕飕起来。
张爷偶感风寒，没有再下河，再加上老板也常年重病，一家子瞬间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八个字生动的演绎了出来。
方铭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起初，他也觉得这种偷偷进入湖中猎取红鱼的行为太过冒险，因为进去之后只能带一把刀，若是遇见巡逻的，只怕要遭。
但在他将操舟和游泳的熟练度肝到了熟练级之后，他又去尝试了一次。
一切都是无比的顺利，旋即，他利用有限的几个点数强行将游泳和操舟提升至专家级之后，他无所畏惧了。
那处水湾在方铭丧心病狂的捕捞之下，再不见红牛鱼的踪影，他只有到其他隐蔽的区域游荡。
如此忙活了半个多月之后，方铭攒了七条红牛鱼，奶白色的鱼肉制作成条状的鱼肉干，整整齐齐的挂在房间里。
【姓名：方铭】
【境界：练力（可提升）】
【可用能量点：10】
【所习武功：开山拳（大成20\/100）；奔雷掌（小成70\/100）；基础刀术（小成30\/100）】
【所习技能：游泳（专家级5\/100）；操舟（专家级10\/100）；捕鱼（精通级50\/100）】
……
方铭看着面板，再看看自己所作的种种准备，大致估算了一下，以目前的资源，至少能让他实现开山拳的圆满，奔雷掌也能点满。
他买了大量的米面，为了过冬，还买了不少燃料。
萍阳城处于大楚的北部地区，属于比起前一辈子方铭所处地区的温带气候更加离谱，夏天特别热，而冬季则极度严寒。
现在才十月末，天气已经呈现出一片愁云惨雾的气息，不难想象今年冬季将是一场可怕的严寒。
届时整个河面都会结冰，捕鱼将陷入困难。
这也是方铭记着铤而走险去尽可能抓到更多的红牛鱼的原因，届时河面封冻，他一身的游泳和操舟技能都将失去作用，万一遇上黄家的人，只怕出问题。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方铭开启了日复一日的练与吃的旅程。
这段时间，他倒是时常去武馆，也见识了许多弟子的来来回回。
不少人发觉练成无望，根本无法通过考核，遂直接放弃。
有失意者，自然也有得意者。
楚瑛终于成为这批弟子之中最出挑的人，在两个月之时，便率先将一身奔雷掌练至圆满，提前通过了考核，成为内门弟子。
与此同时，带来的改变是，两人再次相遇已经连基本的寒暄也没有，可以说是形同陌路。
她与孟云走得越来越近，别人直接将她称为孟云的女人，她对此似乎也没有排斥。
后来方铭才得知，她已经成为孟家的‘扶持对象’，这种情形多见于大家族。
那些有钱的家族若是见到武道的可造之材，可以与其达成协议，随后用资源对其进行资助。
当然，所谓瓜田李下，风言风语是少不了的，某种程度上说，楚瑛已经属于孟家，所以她对此没必要排斥，况且她刻苦的程度有目共睹，几乎每天子校场上都能看到她拼命修炼的身影，绝对是最晚才离开的。
对于方铭而言，这毫无疑问只是慕容云海和楚雨荨式的故事再度演绎罢了，对于这个姑娘的冷漠态度，他倒是没什么感觉，他俩之间的恩怨早就在原主死去的时候就断了。
此外，还有几个年轻人，展露了强大的天赋，得到了他人的羡慕眼光。
方铭依旧在练他的拳，不紧不慢，从不耽搁。
这段时间，他还接了个给看场子的活儿，算是挣点小钱，以避免座山吃空的局面。
能挣一点是一点。
不过每个月几两碎银子，他自然不可能拼命。
更重要的，是练武。
他的刻苦是在暗处的，他去武馆的次数依旧不多，偶尔跟碧少愚过过招，问些感悟，二人走得也是越来越近。
言谈之中，他得知内门弟子可以通过武馆的势力介绍得到一些不错的工作，这更加坚定了他快速提升的想法。
自从练武开始，这玩意儿就是个无底洞，他还没从其中得到过什么利益。
况且冬天一到来，不能下河捕鱼之后，没了收入，方铭的安全感立即没了，他迫切需要来钱的路径。
一切的一切都待实力提升之后才能得到。
十一月，方铭独立于狭窄的院子里，挥汗如雨。
开山拳一共九招，分为三十六手，在方铭的极致苦练与打磨之下，两只手臂运力之时坚硬似铁，拳出时如风如雷，若配合上对于奔雷掌的领悟，则或拳或掌，活学活用，配合上精妙的腿法，就算是碰上境界更强的家伙，依旧能够靠着这套体系完备的武技周旋。
拳法的一切精髓，就在于出手与呼吸之间的配合。
再说得全面一些，无非就是意念，呼吸，拳招的统一。
以意念统摄一切。
以呼吸带动脉搏的跳动，进而控制血脉之中血液的流动，与拳招之中的劲力实现统一。
这三者若能结合得严丝合缝，便是真正的气劲相合，精气神的高度统一，一拳打出，内劲勃发，全身的力道集中与拳掌之间，劲力吐出，令空气振动，进而迸发出炸响。
将这一套拳掌走了不知多少下，方铭停下来，又将碗里的鱼肉吃下。
腌制之后，味道远不如生吃的舒服，吞下去之后口齿之间残存着一股浓重的腥味。
紧接着，他又干了不少蔬菜，以去除这股味儿。
鱼肉吃下去之后，肚子里传出来一股热量，方铭静静等待着它的消化。
过了两个时辰之后，他又从柜子里取出肉块，继续吃下。
他现在每天都得吃六顿，因为这鱼肉能量太盛，一次性不能吃太多，否则肚子会难受。
“能不能成，就看这一次了。”
方铭将最后一块肉干狠狠的嚼成肉末，吞咽下去。
再度在院子里舞动起来，一方面是肝熟练度，一方面，则是提升消化速度。
席卷胃部的热量风暴沉寂下去。
方铭立在院子里，看向面板。
点数，积攒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