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刀馆
第二天，言卓的尸体被人发现在粪坑里，身体上多处受伤。
当地群众没有不叫好的，这位言老大的人品那是有口皆碑。
简单说来，就是除了有点丧尽天良，道德沦丧以外，他人还怪好的。
不消说，当地自然各种传闻，但是扯到方铭身上的并不多，毕竟他现在还是维持着病秧子人设。
世上唯一怀疑他的人就是姐姐方菲，自从那天之后看方铭的眼神都变了。
怀疑，震惊，甚至……还有点恐惧。
本来是她想献出身体也愿意保护的弟弟，但现在这家伙好像变成一头野狼，时常观察方铭练拳，她也能看出不对。
人能进步得这么快？
太可怕了，
再加大力度好吗？？！
她巴不得能说一句我二弟天下无敌！
这种平平淡淡的日子又过去一阵子，方铭依旧过着座山吃空的日子，手里有父母留下的一点存银，加上摸尸所得，以及镖局的赔偿，前后大几十两银子，但是在他丧心病狂的胡吃海塞之后，银钱迅速减少。
不过能量点倒是攒了不少。
与此同时，另一个问题浮上水面。
那就是他开山拳就快要练到尽头了，一旦加点完毕，势必加无可加。
中午，吃饭时，姐姐方菲道：“小弟，你现在的拳脚功夫真了得，爹娘以前在时怎么没发现呢？”
方铭干笑一声，随便应付了一句，总不能真个儿说自己系统傍身吧？这种脑洞对于姐姐来说还是太大了。
“对面那个老楚家的女儿去武馆学拳，我看都没你厉害。”方菲继续絮絮叨叨的说道。
方铭皱眉道：“你是说楚瑛？她去武馆学拳了？”
楚瑛，曾是原主最好的朋友，他的父亲与方铭的父亲是同事，同为镖局的镖师，二人本为莫逆之交，两家关系不错，原本原主和这个妹子也是两小无猜。
不过自从在楚瑛的父亲一次醉酒之后决定将两个小孩订个婚约之后，二人的关系迅速疏远。
原主本是个敏感的性子，立即知道是被人家嫌弃了，遂只好沉默以对。
不过两家并没受到影响，这次出事的，也有楚瑛的父亲。
在原主的印象里，这本是个要强的女子。
方菲点了点头，道：“对，她去武馆学拳了，他们家砸锅卖铁，把积蓄都拿出来了。”
“贵吗？”方铭问道。
“你想去学吗？我全力支持你！”方菲眼中含笑，相信方铭一定能学出个名堂。
方铭确实动了心思。
不过萍阳城里的武馆不说一百个，也有八十个，真才实学的其实并不多，许多武师会两招庄稼把式就出去开馆了。
“她去了哪家武馆？”
方菲想了想，终于想起来，道：“好像叫做什么……漠云刀馆。”
漠云刀馆，方铭也知晓，那本是父母曾经学过艺的武馆，楚瑛的父亲也是在其中学艺，其馆主傅缺一手漠云刀法在城中卓有威名。
方菲一向对武艺无感，因此并不了解。
“横竖有父母的关系在，说不定还能便宜点。”方铭暗中想道。
说起来，这的确是为数不多的办法。
只不过蛋疼的是又要花去一大笔钱，如果找不到财路，他在不久的将来就会陷入赤贫。
不过，他倒也没那么担心，钱嘛，没了挣就完事了！
第二天，他带上钱，来到了一座大门之前。
门上的匾额上笔走龙蛇的写着四个大字：漠云刀馆。
少年人对刀光剑影的江湖总归是有一种向往，方铭看这力透纸背的张狂大字，心底也是没来由的激动。
“来干嘛的？”门内传来一个声音。
方铭道：“来学武功的！”
那门卫是老者，看着方铭一眼，道：“挺眼熟。”
方铭笑道：“我父母在馆里学过拳。”
门卫点了点头，道：“进去里面等着。”
方铭在厅堂里耐心的等了良久，少倾，一阵急促步音响起，方铭连忙站起来。
一股夹杂着汗味与香味的气息首先传来，旋即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步伐沉稳有力的走来。
“你是方家那个小子吗？”女子一双丹凤眼上下打量方铭，发觉眼前的小子身高不足六尺，在惯于练习拳脚的刀馆之中算是矮小，在宽大衣服的包裹下，看起来格外瘦弱。
俗称细狗。
“练过拳吗？”清冷的声音道。
方铭沉稳道：“练过一些，但打得不好。”
言罢拿眼角稍微瞟了一眼，发觉此女身量甚高，身穿一件白色的武士服，一头长发简单的约束着，硬挺的鼻梁配上一对锋利的眉毛，看上去英气勃勃。
“要看便大大方方的看，咱们武馆不必太注重男女大防那回事。”女子说道，旋即坐下。
方铭果然当仁不让的再度打量了一下。
确实别具一格的美。
“我叫傅芷，家父傅缺就是本馆馆主，废话少说，你说你练过拳，打一套来我瞧瞧。”名叫傅芷的美女命令道。
“好。”
方铭更不多话，径直在厅中演练他的家传开山拳。
不过他并未将自己的实力完整的展现出来，在许多地方故意打的不对，他现在对这套拳法的理解也不低，因此故意打出问题还是很容易的。
一套拳打完，方铭凝立不动，静待指示。
傅芷看完一通拳，点了点头，道：“你的拳架子很纯，虽然说有许多地方有待商榷，但瑕不掩瑜，等下去交完钱之后你就是本馆弟子，稍后我会让个人来带你。”
方铭不卑不亢的称是，随后傅芷便离开。
她说完便走，净利得叫方铭有些发呆。
他等了一小会儿，一个高大的汉子走进来。
“可是方师弟？”那汉子身材高大，方头大耳，目光里射出没有被智慧污染过的纯真。
“方铭，见过师兄。”
“不要客气哈哈，我叫碧少愚，你可以喊我一声碧师兄。”
两个男子汉没有过多客套，碧少愚直接带着方铭来到院子里，道：“方师弟练过拳术，许多基础的东西我就不多说了，不过你之前练过拳，所以现在要做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方铭奇道，这位师兄的低音沉又小，能听出来这是一个很自闭的人。
碧少愚十分认真的表情，道：“你要么放弃你的开山拳，选择咱们拳馆的练皮拳法，要么就继续练你的开山拳，只不过这样我就没法给出太多指导了，你父母当年应该就是如此。”
看到方铭不能理解的神色，碧少愚回答说：“常人精力有限，你最好做出取舍。”
方铭笑道：“我能不能两者都练？”
碧少愚道：“理论上最好，你的开山拳首先锻炼的是两拳，两臂，然后是腰背，至于下盘，则较少锻炼。而咱们的刀馆对足法则有很高的要求，因此对下盘的锻炼强度很高，你要是两者都练，肯定大有裨益，但是常人的精力和时间都很有限，你要是两个都练，进度缓慢是小，蹉跎时光，贪多嚼不烂才是最可怕的。”
原来如此，方铭心底一笑，要是他原来的天赋，练两种运皮之法铁定不成，但他如今系统傍身自然，完全不惧。
小孩子才做选择，作为一个有挂的大人，他自然全部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