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总是会为了别人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在我眼里，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或许只有蠢货才会做……”
伏地魔还是没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又或许是因为他不想见到乌尔利柯总是如此牺牲自己。
难道是因为乌尔利柯是个给予者？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别看羽蛇会现如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它一旦离开群众，无论是巫师也好，还是麻瓜也罢，它便被抹除了存在的意义。”
羽蛇会的总能量体系和他魔力的来源，大多都是靠着所有信仰他的生灵，如果人们不再信仰，那么他的魔力便会被逐渐削减，直到他成神前所拥有的魔力含量——虚无。
被一只默然兽寄生的下场，只有夭折这一条路可以走，除非拥有逆天改命的特殊手段，例如登神，又或是神赐。
乌尔利柯身为戈德乌柯的那段日子之所以能够活下来，便是和他口中的这些“信仰之力”脱不开关系。
“也不要露出那么备受打击的表情嘛，阿伏？这亦是世界的法则，只有我正在哺育着这个世界，世界才会用魔力和气运来反哺着我。”
只有活的时间越长，对世界的本质才能看得愈加透彻，乌尔利柯对于等量代换这条法则，也便是愈加深信不疑。
“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如今拥有的这一身魔力，甚至全都不是属于你自己的？”
可如果贸然使用其他人的魔力，魔力在自己的体内，肯定会对全身的经脉造成损伤，这几乎是必死的呀。
也对，难怪乌尔利柯的身体会如此的脆弱，仅仅只是轻轻划破一个小小的伤口，也会久久无法愈合。
甚至还需要魔咒或者是强力魔药的催动，才可以让伤口缓缓自愈。
或许，这就是使用不属于自己的魔力，冲击到身体筋脉的相应后果吧。
“嗯，是的，可以这么说，因为我在成神之前是一直被默然兽寄生的呀！我的魔力全被默然兽吞噬殆尽，基本上只剩下一个空壳在。”
伏地魔这回没有再开口，他只想用尾巴轻轻环住乌尔利柯，借此机会来好好的抱抱对方。
原本以为自己刚出生就丧母，甚至还要赶上经济大危机，被麻瓜各种虐待的童年经历已经是比较凄惨的。
可如今与乌尔利柯相比起来，他之前在孤儿院里还有个庇护所，他不会被麻瓜们追杀，更不会成日担心着被那默然兽附身，随时都有可能爆体而亡。
最应该变成魔鬼，攻击整个世界的那个人，居然会选择变成温柔的天使，将自己从未拥有过的温暖分发给世人，可那些受到恩赐的人真的会领情吗？
“那你之所以会保护那些人，应该不会也是因为萨拉查的缘故吧？难不成是他在你受伤无助的时候，趁机给你洗脑成如今的这副模样？”
至少是伏地魔的个人认为，乌尔利柯的一举一动都恨不得是和萨拉查·斯莱特林有所关联的，就更别提他的三观问题和思维模式。
乌尔利柯难得地沉默片刻，那强挤出来的微笑和一声轻叹，仿佛是在感慨着他当年的种种经历。
“并没有……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会相信吧？我曾经在和哥哥相认之前是被野兽带大的，是了，我是被抓走的巫师孩子，哥哥甚至一度认为我早就已经被溺死在河中……”
乌尔利柯在成神前被水差点淹死过两次，在成神并且拥有不死之身后，甚至还被人锁在铁笼中沉入大海，那段时间真的是异常的难熬。
只有无边的冰冷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就连窒息和溺水的痛感都没有令他感到如此绝望。
“将我带大的是一只母狼，他后来被猎人杀害。然后又有一个老村民不顾村里人的劝阻而将我收养，可惜……”
乌尔利柯长叹一口气。
“或许是因为当时我的身上带着森林中的病毒，在村中引发了瘟疫，那些人想要将我和老村民一同烧死，后面的事，你也是知道的。”
伏地魔突然想起乌尔利柯之前提到的失控环节：“你让默然兽附体而杀害所有村民的那次，就是这个时间段？”
“嗯，”乌尔利柯面色沉重地点着脑袋：“那老村民想把我扔下瀑布，让我随着水流逃走，他在被赐死前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告诉我：不要憎恨这个世界，无论你是不是灾星，都是值得被爱的。”
“我当初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个精神寄托，他被杀死后我自然是失控。当时的瘟疫很严重，我也被病毒腐烂的体无完肤，原本是打算一把火将自己和这里焚烧殆尽——但我哥哥却恰好路过此处并救下了我的命。”
这应该是乌尔利柯人生中记忆最深的一段。无论多少次转生，又或者是重生，都不会忘记的一段。这段记忆或许早就深深的刻印在了他的灵魂当中。
“我认为那个老村民竟然能够毫无条件的想要拯救我，那么我认为所有人应该都有一次被拯救的机会。他给我的机会，将成为我给世界的一个机会。”
伏地魔默默用尾巴轻轻拍着乌尔利柯的后背，试图能够让他好过一点。
那满天的哀恸几乎要将他淹没，可乌尔利柯应该还是第一次同别人分享起他的童年经历吧？
明明也不是什么荣耀的经历，而是一段不堪入目的黑历史，却能被乌尔利柯当成珍宝般同自己毫无保留地分享。
他曾经还不知道自己在乌尔利柯心中的地位如何，可现如今来看，他应该是全世界内最了解乌尔利柯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