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借由练兵
沐惠离开那日，百姓夹道目送沐惠出城。
不明真相的百姓，只以为沐惠不过是代替皇上将主君需要的军需粮草护送到云南。
并不知晓，其实沐王府的世子已经人在京中，此时的云南驻兵都掌握在一个纸老虎谢贵的手中。
沐惠身为女子，所行之事，却是很多大老爷们也做不到。
因此不少人对沐惠也是心中敬重。
不过也有人忧心，皇上重用女子，虽未给予官职，可到底还是违背组训。
甚至有人声讨起沐惠是居功自傲。
仗着自己陪吴王领兵打仗，大胜而归，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也有不少人，存了看沐惠笑话的意思。
总觉得沐惠也不过只是会些花把势罢了。
也就是仗着沐家的威名，作威作福。
不过，沐惠也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
她此行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练兵。
原本朱烨在面见朱允熥之前，便已经和她商讨过了这些事情。
只不过，当时他们所选择练兵的对象另有其人。
可朱允熥好死不死，为了让朱烨和沐惠断开联系，竟然将沐惠送出了皇城。
如此一来便等同于给了沐惠机会。
毕竟练兵这种事情，没人比她更强。
要知道当初的虎头军可都是沐惠训练出来的。
如今到了云南，想要练出另一支虎头军，也非难事。
况且，一开始朱烨锁定的练兵场所，实在北平附近。
在北平，有朱棣的庇护，能够避人耳目，不被朱允熥发现。
可在北平练兵，有利有弊。
躲避朱允熥的眼线为利，那弊端就是少不得被朱棣干涉了。
如今，既然朱允熥放任沐惠离开……
在云南，沐惠自然可以想办法避开朱允熥的耳目，又放开手脚训练兵力。
至于那个什么谢贵……沐惠也没有放在眼里。
那谢贵到底什么本事，她又不是不知道。
甚至，沐惠还存了策反谢贵的心思。
朱允熥倒是没想过，沐惠能够回到云南之后再练一只奇兵。
只不过因为沐惠的离开，倒是转移了众人对吴王的注意力。
毕竟朱烨自从回京那日在盛宴上露了脸面之后，便消声灭迹。
如今沐惠离京，朱允熥反倒是能够借口朱烨先了沐惠一步前往云南。
思及沐惠和朱烨两人的婚事，有些事情不言而喻。
也正省的朱允熥想办法解释朱烨的去向。
立于程武楼的朱允熥，看着沐惠一行的队伍离开皇城，也不知道怎么的，心头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负在身后的手，为不可见的松了松。
一个朱烨就已经跟难对付了。
更何况沐惠手中的情报网，庞大到即便他根除过，也没能彻底将其毁灭。
有了沐惠在皇城之中，朱烨就等于有了千里眼和顺风耳。
如今沐惠离开，等同于堵了朱烨的耳朵，盖了朱烨的眉眼。
放眼皇城之中，朱烨如今，等同于孤立无援。
至于他那个唯一还能帮上朱烨几分的十三叔，如今自身难保，怕是也无暇顾及朱烨。
如此一来，即便朱烨有天大的本事，没了这些人的帮衬，还能如何呢。
许是心情放松了下来，连日来缺乏睡眠的朱允熥，难得也有了一丝倦意。
“皇上……”黄狗儿立在朱允熥身侧，见状有些担忧的上前开口道。
“回宫。”
朱允熥难得语气中有了一丝慵懒。
也似乎是沐惠的离开，给朱允熥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些日子以来，朱允熥都不似之前那般的固执了。
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容光焕发起来。
蒋瓛派人送消息来的时候，朱烨其实并不意外。
这也正是他坦然让沐惠接受朱允熥安排，离开皇城的用意。
至于沐惠代替沐春等人回云南驻守的消息，早在朱允熥通知沐惠之前，他便已经得到了消息。
当然，这消息也不是旁人送来的，而是朱允熥死都想不到的人。
朱烨倒是意外，黄狗儿能够坦然告知他一切，并站到他这边来，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开始他还只当黄狗儿是被朱允熥安排，有意为之。
后来才明白过来，怕是黄狗儿在朱允熥面前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才会后悔他自己的所作所为。
朱烨倒是不同情黄狗儿，当然黄狗儿也不在意朱烨是不是原谅他。
于他来说，给朱烨传递一些消息，也不过是他在为自己赎罪罢了。
朱烨不拒绝，但也不代表就此就原谅了黄狗儿。
只不过，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再谈及朱元璋的死。
最起码，若不是因为黄狗儿，怕是朱元璋也不会葬入皇陵。
在这件事情上，朱烨算是记了黄狗儿几分情谊。
所以，黄狗儿让人提前告知了自己朱允熥的打算，以至于朱烨有时间将消息传给沐惠，使其有所应对，不至于恼羞成怒进宫宰了朱允熥。
否则的话，光是朱允熥捏着沐家上下，扣押在皇城中用来威胁沐惠这点，便足以让沐惠杀进皇宫了。
他朱烨顾忌的多，不代表沐惠也是。
从始至终，沐惠都不是为规矩所羁绊的人。
沐惠不同于他，他朱烨是被世俗捆绑的人，所以自从空间出现之后，他便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将历史推回正轨。
可是对于沐惠来说，这种事情算不得使命，也无需背负。
这也是沐惠比他洒脱的原因。
想到空间系统，朱烨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上次一别，竟然已过半载，那系统也好，声音也罢，再也没有出现过。
朱烨叹了口气。
摇摇头也得作罢。
沐惠的离开，也让朱允熥安分了不少日子。
就连从沐惠那里寄来的书信，朱允熥也都照例检验完了之后送到朱烨这里来。
沐惠总有着不为人知的办法，传递给朱烨一些消息。
眼见着秋去冬来，朱允熥依旧丝毫没有将朱烨放出的意思。
只不过挨到年根这几日，朱烨的饭食里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