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我和王旨梅霎间语塞，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算了，谁都有秘密，不管怎样，邙山尊主和邙山鬼域阴兵军团的出现，像是要帮着咱们脱困的样子，这就成了，我就不再多问了。”棉针看看我俩，转身牵住全冷禅的手避到一边去调息了。
“大家抓紧时间疗伤。”
我岔开话题，看了看张星霜和全冷庵她们。
都点了点头，虽然心底好奇的要死了，但也知道有些事是问不出来的，就不再纠缠，分散四方盘膝疗伤去了。
有邙山尊主领着阴兵军团出面，看样子，还是专门来和寰源作对的，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七尊大鬼王、顾瑛、鬼拾和鬼夕在我身后一字排开，握紧低阶冥晶，催动鬼气恢复着……。
王旨梅麾下的鬼王虽然损失了两尊，但剩下的也不少，只是受伤特重，一个个的鬼躯接近透明，王旨梅很是心疼的将它们收到身上，用一些低阶冥晶温养着。
全冷庵和芸香也是一样的动作，混战中，她俩损失了三尊鬼王，心疼的要死了，和王旨梅一般的动作，都收到身上温养着。
棉针睁开眼看了她们几下，眼底有着怀疑，毕竟，天下间会养鬼的只那么几个门派，加上王旨梅遇险时全冷庵将陶碗法器扔过去救助的表现，棉针自然能估算到，王旨梅应该也是出身于阴阳养鬼宗的。……
不过，她绝对想不明白这女人的真实身份罢了。
要是她知道眼前这人就是阴阳真人的师尊，上一代的养鬼宗主，更是鬼门上代门主稻花真人的妻子，定会惊掉下巴的。
柳婆婆坐在我的身边，眼神复杂的看向邙山尊主，也就是我的师尊稻花真人，暗中对我传音。
“门主，你的表情怎么这般的奇怪？还是说，感到意外了？”
我于心底苦笑了一声，回应说：“是很意外，但细想了一想，其实也在情理之中。稻花师尊，论心智城府，并不比远古大魔头寰源逊色，有此等出乎预料的布局，实属正常事。”
“门主，听你的话头，对稻花那厮有些不满吧？”
柳蒲航笑着看我一眼。
“婆婆误会了，身为徒弟，岂敢对师尊不敬？”
我忙传音分辨。
“是啊，你是他的弟子，即便不满也得压着，但老身可不同，我对稻花相当的不满……！这老小子，不知什么时候摆平了邙山鬼域，然后，就死了，阴魂找不到了，老身有段时日真以为他死干净了，此时看来这都是他有意为之啊。”
“如此欺瞒老身，难道老身还要表示高兴不成？更可恶的是他竟然和寰源魔头一样，早就是世间最巅峰的修为了，却从没表现出来，在老身眼前扮猪吃虎多年，世上还有比他更可恶的人吗？”
“可疑的是，他的阴魂使用了这等力量，却不被天劫锁定，莫非，本门也有这等秘法吗？”
柳婆婆眼珠转动，看向我。
“这个……，婆婆，您的话都回答不了，我没有资格说师尊什么。”
只能如此回应了。
“方钢，你别学稻花，这家伙，老身都看不懂了。他成为邙山尊主，一定是身躯还在时的事儿，灵魂出窍，装神弄鬼的去当邙山尊主，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掌控了邙山鬼域？”
“问题是，邙山鬼域乃是大罪恶集结之地，他既是鬼门之主，有了这种机会，不是应该解散邙山鬼域，还给世界朗朗乾坤吗？为何自己当着大领，玩儿的不亦乐乎？”
“近百年来，不知道多少无辜之人死在邙山的妖邪鬼怪手中，稻花，他在想什么呢？”
柳婆婆的话传来，我的心头就是一沉，因为，老人家说出了我在心中琢磨着却不敢说出口的话。
稻花师尊，未雨绸缪的控制了邙山鬼域，难道，他……？
想起连依凝以往对稻花的分析了，她推测师尊有可能去过未来，看到了很不妙的场面，因而，提前布局应对……。
若连依凝推测的是事实，那么，控制邙山鬼域，就是师尊的布局环节之一，而眼下，这一步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
我方即将全军覆没，若没有稻花真人御使着雷遁术去阻挡，王旨梅势必被刺死。
之后，其他人的死期也就到了，最终，我也会被擒拿住，即便下定决心不向魔头吐露大巫咒术和其他的秘密，但鬼知道，魔头是不是会用数以万计的无辜生灵做要挟？
真到了那一步，能眼看着祸事生吗？有可能会为了救人，将半部大巫咒术交给寰源……。
有没有可能，师尊看到的未来，就是眼下的这一幕？
所以，他提前布局，就是为了改变这等恶果的出现……？
难道说，师尊看到了寰源一统正邪的未来？所以，他拼命也要改变既定的未来？是为了拯救水深火热中的苍生？
若果事实如此，事儿可就大了。
理论上讲，未来是不可以随意改变的，不然，就会扰乱天地轨迹，敢这样做事的人，有九成九的可能会被天谴。
“师尊，你若是出于这等目的去提前布局，那我都要称你一声伟大，这可是冒着身死道消的大风险啊，但问题是，真是如此吗？”
纷乱的念头搅扰的内心极度不安。
那边，邙山尊主（稻花真人）并没有看向我们这边，而是距离遥远的和寰源对峙。
似乎，在这两位的眼中，只剩下他们彼此了。
也可以理解，毕竟，世上能使用着的巅峰力量却不被天劫锁定的，据我所知，只有眼前的这两位。
被邈谷背着逃走的林铭汝，即便醒来，也绝不是半步飞仙巅峰等级，因而，就算不上最巅峰强者。
不过是因为初代鬼棺力量强大，能掩护林铭汝使用半步飞仙级力量不被锁定罢了，仅此而已。
“原来，你成了邙山尊主？有意思，果然有一手。但本帝不明白的是，你如何知晓的，方门主他们这个时候濒临生死边缘呢？本帝一再的拖延时间，是因为心中升起感觉，只要方钢无恙，不久后，你就能出现。
但这只是感觉罢了，真就想不明白你是如何未卜先知的？
为了等你出现，本帝放弃了很多立马制服方钢的时机，但却没想到你会以这种形式出现？还带来了邙山鬼域阴兵军团？看来，本帝小看了你，千算万算的，还是有本帝算不到的状况……。”
寰源身上红光一闪，变戏法般披上崭新的大红袍。
她脸上的伤口完全消失不见了，还是那张清冷的面庞，配合模般的身材，威压感十足。
“寰源，你喜欢自称本帝是吧？但你我都清楚，你不是大帝，也不是仙神，不过是个……。”方道华的眼神冰寒，透过面具上的窟窿，死死的锁定寰源。
“闭嘴，否则，本帝会接你老底。”寰源暴怒的吼叫了一嗓子，打断了方道华的话。
“虚伪。”方道华叱骂一声，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虽然这两位源于同一个灵魂，但不可否认，世界观也好，为人处世的方式也罢，绝对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极端。
他们，成为了绝对不同的人。
“邙山尊主，本帝有了那种预感后，就一直等着你来，不用说，你明白本帝是为了什么吧？”
“当然，本尊主其实也是为了这个……。”方道华扶一扶青铜面具，傲然一笑。
我听的眉头直跳，因为，这两人的对答，外人听不懂了。我只知道，两人之间有某种心灵感应，所以，寰源能感觉到稻花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