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兮不说话，任由别人在自己的脸上涂来抹去。
最后打扮完，竹叔便迫不及待的把他带到了四楼。
包厢门外，朝兮被竹叔抓着胳膊，反复叮嘱。
“本来该让你学点伺候人的技巧，再让你去的，可现在来不及了，记住一点，姜贵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听着，伺候好她，以后有你享福的时候呢！快快，推门进去吧，别让贵人等急了。”
朝兮点头，转身便推门走了进去。
竹叔盯着这门在自己眼前关上，然后转过身扫了一眼。
“白芝那小子呢？”
“不知道啊……朝哥儿在屋里打扮，就没见到他。”
“没规矩的东西！还得好好管教管教，先不管他，你俩站在门外候着，贵人要什么，立马就送进去！”
两个奴才连连点头，紧紧守在门口。
竹叔刚松一口气，结果又听楼下一阵哭闹，紧跟着一个小少年连爬带滚的冲过来，带着哭腔道：“我们家哥儿的脸突然间肿了起来，见不得人了！”
竹叔盯着他，眉心直跳。
“你不是四月房里的小子么？下一个就是四月上台唱曲了，脸怎么又出问题了？！”
“我不知道，哥儿是最后一个上台的，一直很小心紧张，结果在画脸的时候，粉还没有铺完呢，脸就肿起来了，现在根本见不了人！”
竹叔狠狠瞪他一眼，旋即提着袍子赶下楼。
“连你家主子都照顾不好！耽误了见客，老子把你眼珠子挖下来下酒吃！”
小少年被吓得哇哇直哭，脚步不停地跟在后面。
临时安置屋里面，已经乱成一团。
坐在镜子前准备上台的四月，已经趴在桌子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竹叔走进来，眉头皱紧。
“哭什么哭？抬起头来我看看！”
四月抽抽噎噎的抬起头，捂着脸。
“别捂脸！”
竹叔语气更重，四月索性把手放下，哭声更大。
一张脸上，满是红肿痤疮，一颗颗硕大的红的泛紫的痘痘挤在一块，堆在四月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加上白色的脂粉被眼泪搅和，再这么一拌。
这下好了，一张脸斑驳不堪，坑坑洼洼，原本俊美可人的俏公子，变成这副鬼样子。
“竹叔！呜呜呜……我怎么办啊！我怎么上台唱曲啊！”
竹叔气的眼睛冒火，转身对准身后那小少年，毫不留情一巴掌甩下去。
“啪！”
小少年的半张脸当场就肿了。
“要你有什么用！主子都伺候不好！你也别哭了，找个医师来给你看看！”
幸好今天进了一比钱，不然遇到这事，竹叔可就不是简单一巴掌了事了。
“那竹叔，我头台上场怎么办？”
四月还想着给自己找个万里挑一的恩客呢！
“过几天再给你安排一场，别哭了！丑死了！”
四月也是他花了一千五百两买回来的，竹叔再生气，也得好好给他治，不然这钱怎么捞回来？
“竹叔！是朝兮，是他害我！”
“闭嘴！不管谁害你，都怪你自己蠢！你不想着害人，别人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