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赵之余尴尬的瞥了靳亦宸一眼，恰巧看见他上扬的嘴角，“怎么还偷看啊……”
“我是正大光明的看，不仅在线上看，还在线下看。”
“……”
“看有的人一边在网上喊老公，一边为了别的男人哭得涕泪横流。”
“……我没有。”
赵之余尴尬的反驳，靳亦宸似笑非笑，“是没有在网上喊‘老公’，还是没有为了别的男人哭得涕泪横流？”
“……”
“都喊我老公了，还为他痛哭流涕，他也配和我相提并论？我这些年在这个圈子里都白混了？”
赵之余抬眼看向靳亦宸，他脸上挂着几分打趣，可她更在意他安慰她的方式。
他没有说“你很好，他不配”，而是把自己和韩玄宇放在一起，仿佛她才是那个拥有选择权的人。
她从来没有过选择权，从出生到长大，她永远都在被选择，被选择成为家里的附庸，被选择成为不被妈妈宠爱的女儿，被命运选择和万琳互换灵魂，即便是成为了万琳，做决定的也依旧是林岚。
可他字字句句，却把选择权都交到了她手里。
换作过去，她一定会笑着说“那时候的我哪敢肖想你”，可现在，她只看着他笑，算是默认。
她可是被靳亦宸喜欢着灵魂的人！还需要证明什么？！
“没错，说得没错，他怎么配和你相提并论。”
她笑着拉起他的手，忽然想到刚才亿安送的礼物，从包里拿出来放在他面前，“喏，亿安送的。”
靳亦宸打开盒子，没说话，脸上的笑容却顿了顿，赵之余也瞥了一眼盒子上高档的烫金Logo，“Kiin”。
她实在不喜欢这个牌子，因为韩玄宇送她那个八音盒就是这个品牌，当时她还因为舍不得丢而被韩玄宇抓了个正着。
刚才又旧事重提，想想也是晦气，她索性伸手合上了盖子，“要不还是还给亿安吧，我不喜欢这个品牌。”
“柏家和这个品牌没有关系。”
靳亦宸低声说，赵之余转头，没太听懂他说什么，“嗯？”
“你之前带着的那个八音盒里，有柏家的针孔摄像头。”
“啊？”
赵之余疑惑的愣了一瞬，终于反应过来靳亦宸在说什么，目光再次投向盒子，“八音盒，是韩玄宇送给我的。”
“我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韩玄宇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
赵之余的声音顿了顿，在脑海里捋了捋，“不对啊！”
她正襟危坐，压低声音，“韩玄宇和我……不是，和万琳分手之后才签的千亦，照理来说，他应该是在那之前不久才勾搭上沐如芸，可这个八音盒是我进组之前他就送我的了！而且那会儿我在剧组吃了瘪，他还来看我！假如那个时候他就勾搭上了沐如芸，以他的尿性，早就把我甩了，怎么可能还做小伏低的求我向林岚要资源？！”
靳亦宸皱着眉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赵之余不明他意，“怎么？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韩玄宇，是勾搭不上沐如芸的。”
靳亦宸淡淡的说，赵之余愣了愣，“啊？勾搭不上是什么意思？他现在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还有那么多时尚资源和待拍剧，不就是因为身后有沐如芸吗？”
靳亦宸沉默，赵之余有些急了，往他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你不知道……唉！上次我在飞机上哭，失恋，就是因为韩玄宇他……他……”
赵之余想说“韩玄宇出来卖”，可这话太难听了，她实在说不出口，只能隐晦的表达，“对于怎么服务女性，他很专业。”
靳亦宸听笑了，赵之余误以为他觉得这是她的切身感受，她赶紧撇清关系，“不是，我没有！我……”
“沐如芸的床伴，是柏远。”
赵之余解释的话被堵在嘴里，讷讷的看着靳亦宸。
柏远，那个俊美如画的男子，一颦一笑都美得让人心颤，好看得不像真人。
“沐如芸是什么身份？你觉得以她的条件，是什么人都能挤到她身边的吗？”
靳亦宸轻声问，赵之余反而听混乱了，她一直以为韩玄宇是为沐如芸提供了服务才走到今天的，可靳亦宸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很有道理。
沐如芸啊，动个念头就可以害人性命的人，什么男人没见过？不谈家世背景，八个韩玄宇的长相捆在一起也不如柏远一个小拇指啊！
那韩玄宇……是怎么能让沐如芸为他撑腰的？
她靠在椅背上，抬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口，靳亦宸塞过来一本夹着书签的笔记本，她会意的翻到书签那一页，本子上写了她和万琳出事那天的日期，还有许多娱乐圈明星的名字。
是那场酒会的名单！
万琳，韩玄宇，林亿安，艾潼，梁双……
赵之余快速的扫过名字，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份名单显然是靳亦宸仔细问来的，艺人都是按公司和咖位大小排列的。
她有些丧气的叹了口气，“这看着也没什么啊……”
靳亦宸却轻点了一下名单下面的一行字，“主办方：安欣传媒”。
“传媒公司办酒会，不是很……”
“正常”二字卡在了她喉间，她的目光重新落在“安欣传媒”上。
安欣，是Fiona和李欣的公司，之前上综艺的时候艾潼说过，万琳车祸没两天，Fiona就抑郁症去世了。
她抬起眼眸，对上靳亦宸深邃的眼，“Fiona不喜欢热闹，所以安欣很少办酒会，即便办，也是李欣在管，可是那天，Fiona在酒会上。”
他的语气带着几许遗憾，赵之余忽然想起来之前的那些八卦，她看着他的目光带了几分审视，“你怎么知道她在？”
“她给我发了信息。”
说着，靳亦宸拿出了他古老的折叠手机，打开短信，屏幕上出现一张模糊的夜色照片，信息的文字是“这个夜晚很美好，不是吗？”
赵之余别开目光，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专注找线索，不该想其他，可她还是难以克制的吃味了。
那是一张对着露台拍摄的照片，像极了偶像剧里男女主角约会的场景，熟悉的文字生出了几分暧昧。
她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她是我哥哥的女朋友。”
“……哦……嗯？”
她的心思还没飞太远就传来了靳亦宸的声音，她惊讶的转回头看他，“你哥哥？”
“对，James。”
靳亦宸双眸里闪过一丝遗憾，“我那……惊才绝艳，怀景握瑜，即便是没有入柏家族谱，却还是难逃一死的……亲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