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孟旭尧有些懊恼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这菜看起来不错。”
孟旭尧惊喜地转身，果然是鹿灵。
只是，她今日怎么会来厨房这种地方？
孟旭尧有些疑惑，却见鹿灵坐下，随口道：“今日未见你送糕点。”
孟旭尧瞬间愣住，整个人就像在梦中一般，血液倒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所以，他的努力还是有用的；所以，她能感受到他的认真的。
鹿灵也不等他回答，拿起一旁的玉筷，问：“我可以尝一尝吗？”
孟旭尧赶紧点头，有些不知所措道：“可，可以，我这就是给你，给您做的，希望您不要嫌弃。”
他这般恭敬的语气听到鹿灵耳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便道：“不用这般拘谨。”
孟旭尧连连点头，鹿灵有点不信他，于是又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一块小石子，投进孟旭尧心里那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中，成为它爆发的引线，让他内心的感情一涌而出，再也收不住了。
他低着头，努力地平复心情，半晌，他抬头，问：“仙师，在您心里，我是什么定位？”
鹿灵正吃着他做的吃的，越发觉得熟悉，可自己极少吃这些东西，这熟悉感实在有些莫名，正疑惑着，突然听见他问话，楞了楞。
什么定位？
她似乎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若说是徒弟，她心里并不愿意收他为徒，若说是陌生人，她明白孟旭尧对她来说不是。
可要说是更亲密的人，除了伴侣，那便只有亲人了。
但她也从来没有过亲人，不知道亲人之间是不是他们这样相处的......
对了，亲人。
鹿灵放下筷子，看向他，道：“亲人，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般可好？”
亲人？孟旭尧低头，而后抬起头，眼里尽是开心，“好，谢谢姐姐。”
“姐姐？”鹿灵皱了皱眉，从没人这样叫过她。
但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却又来了。
好似同一个人，像这样给她做饭，叫她姐姐，和她亲密无间。
可前世她确实是没有见过他，这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难道是她遗失了某些记忆？
这个猜测顿时在鹿灵心里挥之不去，越想越觉得可疑。
“姐姐？姐姐？仙师是否不愿我叫你姐姐？”
孟旭尧的声音将鹿灵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面前的少年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判若两人，当时那个瘦瘦小小，全身漆黑，被人压在地上欺辱的那个少年，如今在灵力的帮助下飞涨，仅仅几个月的时间而已，身高却已经同她差不多了。
算起来他已经十四五岁了，这般高才是对的。
少年郎的面孔万分稚嫩，却又带着即将成年的青涩和性感，眼里的真诚做不得假。
可恰巧是这样的面孔，这样的年纪，这样真诚地叫着姐姐两个字的场景，却让她觉得熟悉极了。
鹿灵敛眸，道：“不是。”
孟旭尧是知道她不是真的不愿意的，但见她似乎是沉浸进了某种回忆，只是想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于是又故意道：“那我叫你鹿鹿姐姐，如何？”
“好。”
孟旭尧一时没反应过来，“姐姐，你说什么？”
鹿灵又道：“就叫之前那个称呼吧。”
“鹿鹿姐姐？”
“嗯。”
鹿灵点头，而后不在意似地拿起筷子继续夹菜。
孟旭尧叫出那个称呼的时候，她眼前恍惚了一瞬，似乎是见到同一个人，叫了她鹿鹿，又叫了她姐姐。
不管叫哪个都让她心颤得紧，索性就两个连着叫，反而不会让她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