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被两人这样看着，反而说不出来话，木着一张脸示意他们跟上来。
鹿灵扶着老爷爷跟在他后面。
或许是受到鹿灵和厉承的影响，老爷爷连大气都不敢出，安安静静地跟着两人走。
三个人就这般沉默着到了一家银行。
捣鼓好一阵，刚刚被推来推去的两万块钱终于有了着落——给老爷爷新办的银行卡里。
老爷爷也不是很清楚两人干了什么，就给他一张卡，说是里面有钱。
一听到这句话老爷爷就想把卡还给他们，却没想他刚想开口鹿灵和厉承就没了人影。
鹿灵还眼疾手快地往他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
纸条里写着密码和使用方法。
这两个人完全没考虑老爷爷会不会认字。
老爷爷追不上两人，没办法，只得将卡揣好慢慢地离开。
鹿灵跟了好一会儿，亲眼看见他上了回家的客车，这才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厉承也跟在鹿灵后面，鹿灵早就察觉到了，在她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找公交的时候。
但是这人跟是跟了，又没抢她的钱，离得也不远不近的，鹿灵就懒得理他。
厉承确实是跟了一路，他亲眼看见鹿灵在几个公交站之间来回折腾，就是不知道去哪儿，又好心地叫了一个出租，让他装作揽客的样子搭鹿灵。
他还亲眼看见她直冲冲地走进古玩街，什么东西都是扫一眼就走，一点儿不像要买的样子。
直到她在哪个老爷爷的摊子面前停下，像是十分随意一般选了一颗石头。
然后掏出了两千块钱。
要是他没看错的话，她本来想掏更多的。
估计是怕钱太多遭人嫉妒，老爷爷年纪大了守不住。
之后事实果然如他想的一般，老爷爷一块石头卖两千的事被附近的小混混看见，几个人哄着他进了小巷子，然后鹿灵就出现了。
但一个弱女子的出现似乎并没有什么用，所以他就暴露了。
最终事情就这般不受控制地发展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被这般明晃晃地逮住。
厉承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只能木着一张脸，兀自散发着冷气。
正这般想着，突然一道冷清而又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出来。”是鹿灵的声音。
这是第二次了，厉承默，然后乖乖走出来。
出来就看见鹿灵冷着一张脸，似乎是生气的样子。
厉承在脑子里脑补。
她生气了怎么办？
我没见过她生气啊。
她生气是不是因为对我有感觉。
但也可能是因为发现我跟踪她才生气的啊。
......
少年人的心思真难猜。
鹿灵不知道他想了这么多，她也没有生气，一切都是厉承的脑补。
“给。”鹿灵伸手。
厉承傻傻地接过，却发现手里是一摞钱。
她不会是把他当打手了吧？
其实鹿灵只是把他当抢劫犯了，还是一个略微好心的抢劫犯。
“不用。”厉承还回去，语气是同等的生硬。
他其实想的是鹿灵家也很困难，虽然刚刚可能在他爸爸哪儿赚了一笔。
但......他干嘛要拿她的钱？？？
鹿灵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拿着钱没动。
厉承接收到了她的眼神，莫名其妙的求生欲又促使他一把把钱薅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