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灵回头，一座面色冷淡的冰山打着伞站她后面。
她没理他，转头又盯着取款机看，并试图将银行卡插进去。
“滴。”
随着一声声响，银行卡被吐出来。
空气安静了一瞬。
“程鹿灵。”厉承又叫了一声，声音跟带着冰碴子似的，莫名让鹿灵觉得周围的空气又冷了几分。
不过她还是没理他。
他谁啊，不认识。
连叫两声，鹿灵都没回答，厉承不说话了。
不是他不想说，是天还没聊就已经死了。
鹿灵拿着卡，又换了一边。
终于对了，鹿灵心情愉悦一瞬。
正反几面都插进去试过了，居然最后一次才对，这个破机器。
看看里面的余额，三万，还不少，估计是原主存下来上大学的，鹿灵全取出来装在包包里。
取好钱，自然要去该去的地方。
鹿灵转身，却看到这座冰山居然还在后面。
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厉承在想什么，反正鹿灵是莫名融合了电视里关于抢劫案的记忆。
摸摸自己的口袋，鹿灵最终面无表情地走了。
这人长得好看，应该不是抢劫犯。
鹿灵面无表情地径直走过厉承。
正当厉承以为她会直接忽视他的时候，她却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道：“再见。”
厉承眼里闪过愉悦，飞快转身，却只看到她离去的背影。
跟着记忆，鹿灵来到程鹿灵经常买衣服的地方，地方很大，衣服很多，因为这是批发市场。
不过鹿灵也不挑，穿什么都是穿，买了一大堆衣服，顺便裹了两件在身上，这才满意地回家。
家里玻璃是坏的，鹿灵搜了好一会儿记忆才发现是隔壁家的熊孩子砸破的。
程鹿灵不敢去找他，因为熊孩子的家长长得虎背熊腰的，一看就不好惹。
她自己又节约，这扇漏风的玻璃就一直这样破着。
看完记忆，鹿灵抿唇不语，默默地将刚买的衣服挂进柜子里，关上柜子，出门。
“咚咚咚。”
“谁呀！”这道薄薄的门根本挡不住里面的大嗓门。
鹿灵没出声，但里面传来的脚步声说明有人来开门了。
出来的是这家熊孩子的妈妈，高出鹿灵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鹿灵？”邻居显然还是认识她的，“怎么了？家里没米了吗？”
“不是。”鹿灵简单道，伸手拉了人去自己屋里，指了指那扇破了的玻璃，“你儿子。”
“？”这鹿灵丫头怎么说话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
鹿灵盯着她看，确定她没听懂，再次道：“你儿子....砸坏的。”
“什么？！”熊孩子的妈瞪着那扇窗户，一脸的不敢相信。
不过她不敢相信的是程鹿灵居然找她告状了。
这是个好兆头。
“我回家收拾他！”熊孩子妈风风火火地就要回家收拾人。
其实她只是想给邻居们炫耀程鹿灵找她告状这件事。
她们这块儿的邻居都差不多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了，感情十分要好。
本来程鹿灵一家也在其中，可自程家父母死后，程鹿灵便封闭了自己，常常沉默着不说话，竖起了坚硬的保护壳。
这层保护壳虽然保护了自己，却也隔绝了他人。
熊孩子的妈妈叫吴闵，因为隔得最近，所以和程鹿灵接触最多，也最是心疼她。
可就算她心疼，她也找不到任何方法来帮助程鹿灵。
这次鹿灵的告状，显然让她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鹿灵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追上去拉住了她的衣服。
吴闵惊讶地回头，“怎么了鹿灵丫头？”
听到这个称呼，鹿灵恍惚一瞬，摇摇头，简洁道：“别打。”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吴闵却理解了她的意思，点头直到：“哎，姨不打他，不打他。”
鹿灵得到保证，松手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