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者？”水重昭稍微愣了一下。
他不明白这个外来者，是哪里的外来者。
“就是别的界面来的外来者。”白龙着急的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
他修炼是修糊涂了吗？
按理来说，他应该比他先一步发现生命之脉异样。
像知道他的质疑，水重昭头痛似的扶额：“我沉睡有上百年，对外面的事一概不知。”
他刚醒来就往海域的方向赶。
根本没去察觉生命之脉的变化，包括界面问题。
白龙一副他早知道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道：“现在知道也不迟，有你在多一份威望。”
在神兽，包括整个灵兽界，论修为，论实力。
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我不能走，不能离开海域。”他的心思，水重昭怎么会不知道，他摇头婉拒了。
至少，暂时不能离开。
白龙以为他是在摆架子，气得浑身直哆嗦：“你能耐了啊？生死存亡的大事你拒绝？”
“入侵时，你们人鱼一族指定被做成生鱼片。”
亏他修为高。
修为高有个屁用，这点小忙都指望不上。
“并非不愿意。”水重昭看着恼羞成怒的他，顿感好笑：“而是我本体在海域归虚。”
他现在是一缕灵识。
早在那里下了血誓，本体没到时间出不去。
水重昭想出一个主意，怂恿白龙去找他的本体，他才有机会，跟他们一同出去应对麻烦。
不然什么都无济于事。
“除非，你去归虚，抹去我下的血誓……”
“等等，你当我没来过。”白龙十分果断转身，叫上发愣的林璇：“咱们快点走。”
这小子是真敢说。
在整个海域，他实力是不容置疑，连他都困在归虚中，可想而知，此次的凶险程度。
不亚于去别的界面。
归虚他略有耳闻，去过的生物没活着回来的。
林璇：“……”他是不是有点怕了？
“你是一点没变。”水重昭顿时哭笑不得。
及时止损这一招，被他玩的明明白白的。
“不，我变了，变得不受你蛊惑。”白龙回头，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再也不见。”
水重昭：“……”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在干什么？”见林璇不肯走，白龙心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上手拖着她离开。
林璇避开他的手。
眼神真挚：“我觉得我们可以去一趟。”
“……”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了，白龙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在别人眼中是变幻莫测。
在林璇的眼中。
是在为她的明智选择，而感到欣喜若狂。
“随你。”白龙最终妥协了，再三叮嘱：“打不过咱们就跑，别逞那个狗屁能。”
以她现在的性格，是干不死里往死里干。
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我的人生里没有逃跑。”她脸不红心不跳。
俨然忘记之前的人设。
白龙：“……”他怀疑他的耳朵严重漏风。
不然怎么会严重到听到，她没有逃跑过？
听到这个答案，水重昭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直光顾跟白龙说话，忽略不情愿的她。
白龙能屈服这个人类，说明有她的过人之处，现在看来，好像是有一点跟别的人类不同。
有那么一丁点的不怕死。
“你眼光不错，找到一个那么不怕死的人类，做你的主人。”水重昭发自内心的说。
见过数不胜数的人类，她是唯一一个不怕死的。
听到归虚不落荒而逃的。
林璇：“你是在贬我，还是在夸我？”
白龙：“有没有可能，他是在说你难杀？”
“你可以闭嘴吗？”
“……”
看着他们拌嘴，水重昭的灵识在逐渐消散，留下一句：“我在归虚，等着你们的到来。”
便消失在海域上空。
“那个……归虚怎么走？”林璇停下争吵，看向生无可恋的白龙，问出一句炸裂的话。
首先，她第一次来海域，对地形不是很熟。
其次，她是个路痴。
“你刚才不是答应的挺爽快吗？”一丁点的犹豫都没有，怎么这会儿问路怎么走？
林璇了然于心：“其实你也不知道吧。”
他既不是人鱼族，也没生活在海域。
不知道是情理之中。
“我……”白龙有点底气不足，他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深尤举着手，怕他们眼睛长在脑门上看不见他，故意跳起来。
瞧他跳得还挺费劲的，林璇下意识询问。
“在哪里？”
“在海域中。”他指着宽敞的海域，一语惊人。
说了等于没说。
林璇忍着想将他踹下去的冲动，扯出一个和善的笑：“海域那么大，哪个地方。”
“海域中央。”
轮到白龙控制不住了，做了林璇想做的事，他一脚踹他入水：“下去清醒清醒，想到再上来。”
什么玩意。
一会海域，一会海域中央，尽说一些废话。
果然脑子进了点水，想的事情就快，深尤浸泡在在水中几秒钟，他突然一拍大手。
“我知道在哪里了。”他激动的手舞足蹈。
白龙咆哮：“知道了，还不快带路。”
委屈巴巴的深尤：“你凶什么凶啊你。”
……
在海域逗留好几圈，林璇终于走不动了，一屁股坐了下来，浑身上下有力无气的。
“你能不能行了？第几次了？”
这是多少次走错方向了？不是脱离海域范围。
就是误入珊瑚区。
“这个……”深尤尴尬地挠了挠头，表示海域的变化大：“上次明明就在这一片的啊。”
时隔多年，变化有点大。
之前这里没有珊瑚区，只有通往归虚的路。
“上次什么时候？”林璇抓住话的重点。
“几百年前吧。”
“我劝你早点找到入口，否则我吃生鱼片。”
几百年前的事，搁在现在说？
“哦……”深尤耷拉着脑袋，正在埋头找入口。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太阳落山，他们的忍耐性快磨灭，深尤一惊一乍：“在这里！”
他们马上过去。
岂料，深尤指着珊瑚上的两只打架的海螺，发出前所未闻的惊叹：“它们在打架。”
林璇处在暴躁的边缘。
“我们让你找入口，你在看海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