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凌云眉头微皱，静静看着莫言，思索片刻后出声问道：
“先前贵宗之人曾言，若是晚辈见前辈一面，往生殿便答应加入此战...不知，此话可还作数？”
凌云对面，莫言脸上笑容依旧，身上的气息平淡一片，一点也看不出是一方杀手势力的顶尖杀手。
“自然！”
莫言点头，矍铄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莫名之色，盯着凌云轻声道：
“我往生殿答应的事情，那就必定会做到。而且我往生殿虽然本并不愿意参与星河大陆之事，但面对浩劫，我往生殿也算是这方天地的一份子，自然也是需要出一份力的。”
“即便是小友不找我往生殿，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就是了。”
“当然，老朽之所以想要见小友一面，也是有几个问题想要和小友确认一番，希望小友能够如实回答。”
说到后面，莫言的语气明显变得认真了许多。
而凌云此刻心中却是有些好奇，往生殿存在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一直都神秘无比，身为往生殿的执掌者，莫言能有什么事情需要寻求自己的答案？
轻轻点头，深邃的眼眸看着莫言，凌云缓缓开口：
“前辈请说。”
见状，莫言也没有犹豫，一开口就问出了一个让凌云心中震动的问题。
“敢问小友，是否来自此界之外？”
盯着那双目光矍铄，却略显和蔼的眼睛，凌云心中震动，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中已经是万分惊讶了。
他是否来自域外？
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柳青衣的原因，在林叔等人的护持下，他一路逃亡，最终才来到了这方世界，隐藏在万兽山脉中，直至数年前遇见小紫，得见师尊，获得传承之后，他才算正式走出了村子，进入了星河大陆。
对于自身的来历，除了身边最亲近的人之外，便宜师兄他们虽然有所猜测，但也不敢确定自己一定就是来自域外。
可眼前这个老者，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可此刻虽然只是询问，可眼底分明带着一抹笃定之色。
似乎，这位名名为莫言的老者，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就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一般。
营帐中陷入了沉默，凌云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直到现在，虽然这莫言表现的非常和蔼，没有丝毫的恶意，但对于莫言的态度，他还是无法确定。
这可是一个在规则限制松动前，就已经存在的归一境强者，一身实力极有可能称得上当今星河大陆的最强者。
若是莫言对自己有恶意，或许连张乘风等人都不一定能挡得住吧？
许久之后，似乎是看出了凌云的担心，莫言再次微微一笑，语气尽可能的平缓道：
“小友无需担心，老朽对小友并无恶意。或许，老朽与小友还是一类人也说不定。”
而在听到此话之后，凌云瞳孔再次一缩，下意识的盯着莫言，脸上浮现一抹动容之色。
“前辈的意思是...您来自星河大陆之外？”
莫言话中的意思，他自然是听懂了的。
也正是因为他听懂了，心中才会更加的震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星河大陆如同禁忌一般的顶级杀手组织，居然有可能来自星河大陆之外？
若是真的...
那星河大陆就绝对不是自己看到的那般简单了！
毕竟，星河大陆中出现了太多原本不应该出现在一方低等世界中的存在了！
当初在南岭秘境的时候，他以为重台和媚儿两位前辈生前的修为只不过是离魂境而已。
而随着自身实力和见识的提升，他已经明白，重台和媚儿两位前辈的修为绝对已经远远超出了离魂境的范畴，甚至都已经超越了归一境！
以他现在的实力，都无法接触到气运之力，而当初的重台和媚儿两位前辈，只是一道残缺的灵识，便能调动一族之气运镇压异域通道。
这种手段，即便是归一境的张乘风等人也做不到。
另外还有荒泽，还有小紫，甚至还有师尊和圣无道。
这些存在，原本都不应该出现在一方低等世界的，可却是尽数被他遇到了。
这已经足够证明，自己所处的这方低等世界，或许真的不是表面上那般简单。
甚至，凌云心中已经忍不住想的更多了。
当初，林叔他们带着自己来到此界，真的只是意外吗？
先有噬火蚁一族，现在又有往生殿，即便是傻子也知道，这一系列情况结合起来，绝对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小友猜的没错，老朽以及整个战神殿，其实都并非星河大陆原本的生灵，而是因为一次意外，进入到此界天地的。”
“那时候，这方世界的规则之力已经被某种更加强大的力量压制了，导致整个星河大陆归一不存，往生殿的出现，也没有引起此界强者的注意。”
“而我往生殿在寻找了无数年离开的办法未果之后，便也就死心了，开始在星河大陆默默发展。”
“为了延续我往生殿和继续发展，我们吸收了不少此界的生灵，加以培养后，成为了我往生殿的一份子。”
“如此说起来，说我往生殿是星河大陆的势力其实也没错。”
莫言似乎真的已经确定凌云是来自域外的生灵，没有丝毫隐瞒的将往生殿的遭遇和发展都告诉了凌云。
而凌云在听完莫言的话后，也终于明白了往生殿明明实力超强，却如此低调的原因了。
另外，他大概也猜到了莫言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
看来，往生殿从未放弃过寻找离开此界的办法啊！
略微思索之后，凌云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
“不知道前辈可否听闻过神域？”
“神域？”
莫言微微蹙眉，心中对于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或许是曾经在某部典籍上随意瞥过一眼，印象并不深刻。
“神域...老朽并没有什么印象，若是我往生殿当初那些老祖还活着的话，或许会知道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