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少年迟暮
顾言笙脸都青了，他真的很想看看小姑娘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小姑娘见顾言笙愣住，以为他没了耐心。
只好像只鹌鹑般缩在沙发角落里。
“将军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胡闹了。”她哽咽着说道。
看到小姑娘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顾言笙很心疼，她本就孤身一人，自己又正好与她未婚夫长得相似。
罢了。
他轻轻挪到唐舒窈旁边。
“如果我不是他，你……”顾言笙停顿了一秒，“会喜欢我吗？”
堂堂顾氏总裁，富可敌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签几十亿的合同都没有这么过，此刻却有些忐忑不安。
也有些害怕，他害怕从小姑娘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或许，小姑娘还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应该会喜欢他的吧？
顾言笙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不会。”女孩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言笙的心沉了下去。
“你不会不是将军，你就是他，不管过去几千年还是几万年，我都能认出你。”
顾言笙很失落，他突然有些羡慕陪了小姑娘十八年的顾将军。
此时他真的很希望自己真的是那位大将军转世。
“早些睡吧。”丢下这句话，顾言笙转身上楼。
留下唐舒窈一人在客厅。
将军好像生气了，她抱着膝盖，反思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
如果她这样问，顾言笙一定会告诉她她没错，是他太过于在意另一个时空的大将军顾严笙。
顾言笙躺下后，再次联系了时煜，刚好他第二天休息。
第二天早上，顾言笙一大早就起床了，连早饭都没吃就来到了时家。
管家客气的告诉他时煜还没有起床，然后吩咐佣人泡了杯咖啡。
随后上楼叫时煜。
此时时煜还蒙在被窝里。
“哎呀，我的大少爷，快起床了。”管家掀开被子，“顾先生已经来了。”
时煜皱了皱眉，“让我再睡会儿。”随后拉着被子盖上。
“等等，你说谁到了?”
“顾言笙，顾先生。”
反应过来的时煜将被子扔到一边，随后以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
时煜跑到楼下的时候，顾言笙正好喝完咖啡。
“我去，你怎么那么早?”外面还漆黑一片。
冬季的天都亮得晚，即使现在已经早上七点半，但依然是漆黑的。
“不是我早，是你太晚了。”
顾言笙轻声说道。
顾言笙一向十分自律，从来不睡懒觉，接手公司这几年，更是认真负责，即使作为总裁也从来没有迟到过。
这点是时煜最佩服的地方。
“对了，你吃早餐了吗？”时煜摸了摸肚子。
“还没有，忘了。”顾言笙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吃早餐。
……
这都能忘?
“龚叔，上早餐。”时煜坐到餐桌前说道。
龚叔应下，然后去厨房吩咐佣人做早餐。
不一会儿，丰盛的早餐便上了餐桌。
两人慢条斯理的吃早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吃完早餐后，时煜满足的打了个嗝。
“对了笙哥，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昨天晚上顾言笙只告诉他今天有事找他，却没有说什么事。
“最近睡眠不好，想再催眠一下。”顾言笙思考了一下，终究没有把实话说出来。
其实他是想再试试能不能二次魂穿去到大将军的身上。
时煜了然于心，便带着顾言笙来到次卧。
顾言笙躺在床上，时煜重复了一遍第一次的催眠环节。
很快，顾言笙便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躺椅上，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手上的皮肤像衰老的老人。
“老爷，您醒了。”老仆站在身后。
顾言笙不认识他，怕露出破绽。
“你去给我泡杯茶吧。”他摆了摆手，支开了老仆。
随后老仆恭敬的退了出去。
他这才站起身打量起房间里的装饰，是一间简朴得不能再简朴的书房。
挂着各式古画。
他颤颤巍巍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他看到了一幅画。
因为年老，眼睛已经不似他年轻时那样清明。
他走进一看，是红衣少女，他眯着眼，这才看清楚她的容貌。
画上的少女竟是唐舒窈，少女正在弹琴，栩栩如生，活泼灵动，宛如下一秒便要从画里走出来一样。
原来，失去唐舒窈后，那位大将军竟是过着这般日夜思念的生活。
顾言笙有些感慨，也有些可怜这位将军。
老仆端着茶走了进来。
看到老人正在对着画像发呆，只轻轻将茶盏放在桌上。
“老爷，茶来了。”老仆轻声说道。
顾言笙这才移开目光。
“老爷，您真的想好了吗？”
“什么?”顾言笙有些疑惑。
“将夫人的画作为陪葬品。”
顾言笙没有回答，只静静地喝茶。
因为他始终不是那位大将军，无法替那位大将军做决定。
他将茶盏放在桌上，随后便全身疼痛，像有人将他撕裂开一样。
他额头青筋暴起，眼睛通红。
他捏着桌角。
老仆见状，焦急的扶住他。
“老爷您怎么了？来人啊，去找大夫。”老仆想扶起顾言笙，却因为自己也年老体衰，没有足够的力气。
突然，顾严笙像泄了气一般倒在躺椅上，他大口喘着气。
“你到底是谁？”他看着四周，想找到占据他身体的那个人。
老仆一怔，“老爷，我是顾忠啊！”
顾严笙没有再说话，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年轻时那个人也曾来过。
他只向老仆交代着他的后事。
顾言笙醒了，他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十一点半了，他睡了三个小时。
他走出房间。
“怎么样？睡得好吗？”时煜正在泡茶，“来，喝杯茶。”
其实顾言笙睡得不是太好，即使是深度睡眠，他的神经也是紧绷的。
“挺好的。”顾言笙端起茶喝了一口，是茉莉花茶。
小姑娘爱喝的。
但不如小姑娘泡的好喝。
“那当然，我可是国际知名的催眠专家。”时煜有些洋洋自得。
见时煜这般快把牛吹上天的样子。
顾言笙淡淡一笑。
“我看你是吹牛专家。”
两人一起开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