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种想爬到副驾驶去的冲动，当然，只限于想想，这是别人的车。
没办法了，只好扭头去看窗外。
夜景不断倒退，远处的霓虹灯，明明隔得那么远，光线明明是柔和的，却刺得慕浅眼睛疼。
眼睛酸涩得厉害，加上车内安静的很，慕浅不自觉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困意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令她承受不住，竟然是很快就睡着了过去。
商沉寒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仰靠着椅背，打算小憩一会儿，可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肩膀上忽然一沉。
侧头看去，是一个有些毛绒绒的脑袋。
睡着了？
抬起手，将她的脑袋从他肩膀上推开，扶正，让她靠回椅背上。
收回手，交织在身前，仰靠着椅背，缓缓阖上了漂亮的眼眸。
长密的眼睫低垂，遮住了眸中的光华，在眼窝处投下清浅的阴影。
车内很安静，只有窗外，呼呼作响的风声。
就在商沉寒即将入睡时，肩膀上再度传来熟悉的沉重感。
睁开眼眸，毫不意外的，身侧的人又将脑袋靠他肩膀上来了。
耳畔传来的，是她清浅的呼吸声。
人生头一回，被女人靠得这么近。
距离近到，他能清晰看清她一根根的眼睫，安静的低垂着，如同栖息在此的蝴蝶。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居然不排斥，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她。
是因为那个眼神吗？
真的……很像。
那一刻，令他恍惚了。
前面的肖楚看在眼里，小声说：“少爷，您肩膀就借慕小姐靠会儿呗，人家身体不适，您多体谅下！”
“让你多事多嘴。”平静的声音，威慑力却是十足。
肖楚立马闭紧了嘴。
商沉寒抬手就要将慕浅再推开去。
不想他身形微微一偏，身侧的人头低了下来，从他肩膀上滑落，接着整个身体往这边倾斜过来。
商沉寒想伸手接住她，却接了个空。
于是某个睡着的人，就这么安安稳稳地倒在了他的腿上。
大概是真的睡得很沉，明明是很不舒服的姿势，半天过去，都不见她调整一下。
商沉寒的双手还悬在半空中，一时间，无处安放。
前面的肖楚死死地闭紧嘴巴，默默地，关注着后面的一举一动。
说实话，他还是头一回见少爷无措的样子，还真是稀奇！
商沉寒垂眼看着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又闪过那一幕，那双纯净如水，不谙世事的眼眸，泫然欲泣的模样……
令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将她的脑袋扶正，帮她调整下睡姿。
轻柔细心的动作，让肖楚惊地睁大了眼睛。
脑袋忽然被一双大掌微微移动，睡着的人反而感到不舒服了，翻了个身侧躺着。
手便垂到了座椅边上，不安的挥舞着，直到感觉找到一个抱枕，紧紧抱住，这才安分下来，又沉沉睡着了。
前面的肖楚赶忙将视线投放到前面的路况上，眼观鼻，鼻观心。
商沉寒整个人都是绷紧的状态。
面部线条紧绷，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垂眼看着某个头枕着他腿上，手抱着他膝盖的女人。
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温顺的猫。
她倒是睡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