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无缺的圣人……”
“你……你突破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明月，你这个贱人……”
冥祖彻底慌乱了。
之前朱九只是半圣而已，便秒杀同级半圣，让幽冥族的两位圣人死于他的剑下。
在力量大耗之后，依旧能够与他打的惊天动地。
只有她知道，他们之间的那场战斗打的到底有多激烈，到底有多凶险？
虽然从头到尾都是碾压式的，虽然她毫发无损，朱九险些死于当场。
那场战斗回想起来到现在也让她心惊肉跳，她的心中并不如表面表现出来的这般沉稳。
朱九虽为半圣，但其危险性却超过了九州大陆的4位圣人。
所以她才会不计代价想要将他彻底诛灭。
可是现在，这小子成圣了，是完整无缺的圣人，谁还会是他的对手？
就算是自己现在雌雄合体处于巅峰状态，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了。
看到朱九成就真正的圣人之躯，她已经萌生了退意。
当时她心中对明月的恨意达到了顶点，早知如此，便该早早的除掉她。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哼！当着本座的面杀我族人，朱九你好胆！说吧，你想怎么死？”
冥祖口中如此说着，心中却越发的慌乱了。
她凝聚宇宙秩序，幽冥之力迸发，巅峰圣人之力融入其中，想要以此阻断朱九唤醒众人心头之剑，想要阻止朱九对幽冥族的杀戮。
却发现她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在释放出之后竟然完全销声匿迹了。
虽然只是小试牛刀，为了试试朱九现在的水准，但这样的结果却是她难以接受的。
朱九缓缓抬头，白发飘扬，他的眼瞳更加深邃了，眉目中透露出来的沧桑，历经沧海桑田。
那是丧失故人的痛，眼睁睁看着爱人离去的悲，以及无能为力的伤。
“想怎么死？”
朱九的声音传出，却看不见他嘴在动。
他的声音似乎是从他的瞳孔中散发出的，似乎是从周围不同的时空中散发出的。似乎是从其他人的心底发出的……
总之，诡异至极。
那一尊巨大的法身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因为她同样似乎从心底听到了朱九的声音，当中包含着的是朱九的无边怒火，似乎从她的内心深处冉冉升起，熊熊燃烧。
“师父……”虎娃喜极而泣，痛哭流涕。
他的肉身被毁了，剑体被强行掏出，对方以他的剑，杀己方的人，他伤心欲绝，恨意绵绵如潮，却无能为力。
“小九子……”
“朱九……”
“帝之子……”
“帝君……”
万族呼啸， 声音鼎沸。不知道多少人失声痛哭。但这次却全都是喜极而泣。他们终于又一次看到了希望。
真的太艰难了。真的太惨烈了。
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多久，他们都已经忘记了，但这前后却如同波涛起伏上下， 希望和绝望之中不断变换，让他们苦不堪言。
尤其是在看到曾经的故人，不断从身边消失，不断从世间除名，那种悲痛，那种无力感，无人能够体会。
此战当中，同样不知道多少人牺牲了自己，保住了同伴，保住了最后的尊严。
只是现在，似乎真的要结局将定了。
他们感受不到朱九身上的境界，听到那个冥祖头中的话和语气中的变化。
“无缺圣人！”
这4个字便是无敌的诠释。
对于朱九没有人会怀疑，真正意义上的同级，同阶无敌。没有人能够并出其右。
哪怕是幽冥族。
哪怕是幽冥圣祖的合体。
“是啊，想怎么死？”
朱九缓缓起身，一步步登天而上。
他每前进一步，身上的气势提高一倍。
在他身后，似乎背负着万古青天。
异象沉浮，万道哀鸣，就连天道都在颤抖。
宇宙天心难以承受，将要彻底崩溃，幽冥族的烙印被彻底瓦解了。
这是这方大宇宙感受到危险，主动释放，主动示好。
瞬间，幽冥族上下全都感觉似乎失去了什么。他们的力量开始衰减。
“我何须你来示好？曾经我一直以为，天机混乱，天道遮掩，难以卜算未来，这一切都是幽冥族的大能从中作梗。
现在才知这一切都是你在作祟
。
身为一方天道，却有失公允，有意偏袒一方，致使万灵遭劫，如此罔顾性命，可配称之为天道？
纵然我带领万族来到这一方宇宙世界。难道就不是你的子民了吗？
身为天道却无包容之心， 身为天道，却枉造杀戮，如此天道不要也罢！”
朱九话音落下，他双手并肩凌空展出，一把土黄色的神剑冲天而起。
这把神剑古朴内敛，所有的古老神文和和宇宙间最为初始的奥义纹络，全都内敛进神剑之中。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只是铸剑师打造出的剑纹而已。
尤其是这把剑上并无任何自主的力量，似乎只是被人轻轻扔出，前行的轨迹极慢，所有人都能看见。
可是就是这把剑，所过之处竟然直接划破天际，分开混沌，隔断时空，破开了一切阻碍。
一条条裂缝出现，众人似乎通过这条裂缝看到尽头处有一颗类似于心脏的石头，周围，凝聚万彩，那是万道的力量。
“这便是宇宙之心吗？这便是这片宇宙的天心印记吗？”
“原来真的有宇宙之心，原来真的有天心印记。原来幽冥族同级无敌，都是因为宇宙烙印，他们是这片宇宙的原生子民，是这一方天道的宠儿。”
“怪不得！现在幽冥族的烙印从天心印记上被抹除了，他们已经不再同级无敌了。”
“帝君他要做什么？莫非他要粉碎这一方天道吗？可一旦如此，这一方世界没有天道守护，将彻底绝灭，帝境以下，难以脱离这片宇宙的轨迹，将没有人能够存活！”
“是啊，且不说他能不能做到，就算能够做到，也无疑是同归于尽的做法。”
“帝之子，快住手！”
“帝君三思！”
“朱九莫要莽撞，否则悔之晚矣！”
……
朱九的举动别说是幽冥族了，就算是以人族为首的万族，也开始惶恐了。
他们担心天道毁灭之后，他们也失去生存的条件。
如此，和幽民族灭族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