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谷外。
柳青青脚步一顿。
身后跟着的楚凡，也是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之人的背影。
当即，只见柳青青转过身来，一双美眸目不转睛的看向身后的楚凡。
“楚云霄是你什么人？”
柳青青只是开口，此话刚出口之时，站在原地的楚凡，整个人便霎时剑眉一竖，一双黑眸当中透出一丝激动之色，朝柳青青反问道：“柳长老见过我父亲？”
只此一句话，虽然刚才脑海中已经有了千般猜测，可此刻听到楚凡亲口说出时，柳青青仍旧是忍不住面色发白，眼中难掩失落之色。
不过，很快她便又掩饰了下去，恢复了一脸的平静淡然。
“原来，他是你父亲，难怪我说你为何跟他长得这么像。”
柳青青看似平静的说道，但语气中却是带着几分低落。
虽然她掩饰得极好，但楚凡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面前之人的异样所在。
难道，面前这位柳长老跟自家老爸有过什么？
楚凡看着眼神中带着几分神伤的柳青青，心里不禁猜测道。
若真是如此，那他可该如何跟自己母亲说才好。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柳青青，却又是徐徐出声说道：“说起你父亲，我倒也认识，那是多年之前，我前往虚无之地时碰见过他，当初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自祖地而来，我还多有不信。”
眼神中带着几分回忆之色一般，柳青青似乎想尽量将当年之事描述的简单些。
“说起来，我倒也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当初他在虚无之地时，曾经帮助过我。”
一边听柳青青说着关于自己父亲楚云霄的消息，楚凡心头却是有些疑惑，随即又连忙追问道：“柳长老，敢问这虚无之地，究竟是在何处？
为何你说那楚云霄，就一定与在下有关系？”
楚凡虽然来到昆墟界也有几年时间，然而却从未听说过这虚无之地。
另外，柳青青所说的那个叫做楚云霄的男人。
究竟是不是他的父亲，又或者只是一个同名同姓之人？
毕竟，当初楚云霄虽然离开楚家，但这不过二十八载，楚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父亲如何会出现在这昆墟界中。
听得出楚凡对此事还有疑惑，柳青青当即也开口解释道：“虚无之地位于昆墟界极南的无尽瀚海深处，此地没有天地灵气，根本不适合修士生存，不过传说中虚无之地机缘遍布，所以一直以来，都不乏有强者试图进入虚无之地当中寻求突破的机缘，当初的我，亦是抱着此等目的，只是奈何那虚无之地内，非但妖族丛生，更有域外魔族，我拼得重伤，才从其中逃离，若非是被你父亲所救，我只怕也无法活着回来。”
说到这里，柳青青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当初那个剑眉星目的小剑修。
目光看向楚凡，记忆中的那个身影，仿佛是与面前之人重叠在了一起。
柳青青又是一叹道：“至于为何确定你跟他有关系，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你们二人长得实在太像了，而且，你们的性格也极其相似……对了，若是你还不相信，我这里倒是有件他的东西，你可以看看是否识得。”
忽然是想起了什么，柳青青当即一挥手，却是从储物戒指之中取出了一物。
“这是？
衬衣？”
楚凡望着柳青青手里的一件白色衬衣，脸上也不由得出现了一抹意外之色。
“对，当初他也是这么说的，此物便叫做衬衣，似乎是祖地才有的东西，反正我在昆墟界这么多年，未曾见过这等奇怪的衣物。”
柳青青听到楚凡的话，也是连忙答话道。
而此刻从柳青青手里接过这件衬衣，楚凡光是摸着这面料，楚凡便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是来自祖地的东西。
再与柳青青所说的描述相比较，楚凡已经对她口中之人的身份，有了七八成的确信。
虽然不知道自己父亲究竟是通过什么方法进入了昆墟界，但楚凡眼下最为担心的，却还是父亲楚云霄的安危。
当即，楚凡不曾理会这一件男士衬衣为何会在柳青青手中，只是连忙追问道：“柳长老，敢问你说的这人，他如今在何处？”
想要验证此人是否就是自己父亲楚云霄，最好的方法自然便是将这人找到。
此刻，听到楚凡的问话，柳青青脸上的神色却是一暗。
她想起了当初在虚无之地的那一幕。
在楚云霄的悉心照料下，她重伤痊愈，原本是打算带着楚云霄一起离开虚无之地，只要楚云霄愿意，她甚至可以让他拜入逍遥圣府门下。
可那个男人，他竟然拒绝了。
非但是拒绝了自己的提议，楚云霄甚至辞别了柳青青，独自一人踏入了无尽的虚无之地，去寻找所谓的机缘。
按照楚云霄所说，他此番不惜进入虚无之地，为的便是要让自己变得更强。
而柳青青也问过他，为何要变强。
楚云霄当时的回答，让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为了救他心爱的女人。
楚云霄不惜前往虚无之地那等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地方，也要让自己变得更强。
说完这番话的第二日。
柳青青便离开了。
自此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过那个男人的消息了，哪怕数年之后她曾多次前去虚无之地，也再也没见到过那个人的踪影了。
万灵谷外，当听到柳青青将当年之事说了一遍后，楚凡心里几乎已经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楚云霄。
至于自己父亲如何进入的昆墟界，甚至如何知晓那虚无之地的，楚凡则是一概不知。
不过，他很清楚。
哪怕柳青青不说，楚凡也知道，自己父亲恐怕只有一个目的。
这个目的，和当初的楚凡一模一样。
“所以，我就说你们两个人真的很像。”
此时，望着楚凡眼神中透露出的深邃眼神，柳青青也是忍不住笑道。
只是，这笑容之中，却是带着几分藏不住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