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嫔被吓得一个激灵，乖乖的坐在了姜辰瑶的对面，一句话也不敢说。
姜辰瑶看了一眼舒罗的方向，才转向了舒嫔，问出了一个问题：“你们到底给他吃过什么东西？”
“就是，调节身体的药方。”舒嫔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生怕是因为这些东西而导致他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没了？”姜辰瑶显然是不信的，以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可不仅仅只是什么调解身体的药方。
“没有了。”舒嫔摇摇头，目光转向了屋子的方向，也不知道沉一会怎么对待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哥哥会不会受到虐待什么的。
“真的没有吗？”姜辰瑶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尽是怀疑的语气。
“真的没有。”舒嫔眼神躲闪着，不敢去看姜辰瑶的眼睛。
“你敢说，没人给他喝过别人的血液吗？”姜辰瑶掷地有声，虽然是问话，但语气却多了一些肯定，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她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的砸在舒嫔的耳朵里面：“这？”
这东西都是绝对保密的，连张璟张大夫都没能看出来，怎么这个徒弟给看出来了呢？
但她也没有承认，勉强挤出来了一个笑容：“这怎么可能呢？”
血液这种东西，怎么会是给人喝的呢？这不是胡闹吗？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的没错。
闻言，姜辰瑶叹了口气：“你们以为那是对他好的，实际上是害了他啊。”
什么？舒嫔愣了一下，只见沉一已经拿着盆从屋子里面出来，还不忘将屋子的门给关上，然后跳到了屋顶上，找了个地方将盆给固定住，让他能充分的晒到太阳。
“你们让他喝别人的血液，就没想过出现什么排异反应吗？”
“什么……是排异反应？”舒嫔没有明白这个专有名词，一时间慌张了起来。
姜辰瑶耸了耸肩：“你想想，如果你每天的侍女都是同一个人，而突然某一天，你的居住环境和侍女都换掉了，你会不会不适应？”
好像也会……
舒嫔猛然间想起来了自己刚进宫时的种种不适应，硬生生拖了一个月才勉强适应过来。
“所以说？是因为我们给哥哥喝了血液的原因吗？”
“不完全是。”姜辰瑶深吸一口气，接着解释道：“我刚才只是打个比方，你是一个正常人，所以挨挨也就过去了，但是你哥哥，他是一个病人，他不行的啊，你们这样乱用药引，是会出事的。”
舒嫔立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姜辰瑶的面前：“求求娘娘，救救我哥哥吧。”
“倒也不必。”姜辰瑶示意日落将人给扶起来：“我只能说，看情况尽力吧，你们……为什么要喂他血液呢？”
“是哥哥想要喝……”舒嫔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全盘交代了：“本来我们都没发觉的，直到一次看到了杀猪的，那个味道直接将哥哥给勾引了过去，从此哥哥就这样了，我们没有办法，只好给他提供血液去喝，而他喝过之后，好像状态也会相对的好一些。”
这不是典型的心理作用吗？姜辰瑶无奈的抚上了自己的额头：“那他一般喝的都是人的血液，对吗？”
“您……您怎么知道？”来不及惊讶，舒嫔接着解释道：“刚开始是鸡血鸭血什么的，后来渐渐的哥哥就不喜欢了，甚至还发脾气，又一次下人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手，里面混进去了一些血液，本来是要扔掉的，但偏偏被哥哥给看见了，就不让扔，所以就留了下来，我们也正好发觉了哥哥的方向。”
“喝人血。”姜辰瑶冷哼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还以为那些听到的卟啉症患者去找人血喝只是一种谣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自己这不就见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而且照这情况来看，肯定是不止喝了一个人的样子。
“他喝了多少？”姜辰瑶气急反笑：“多少人的血被他喝过？”
“全府上下，基本上除了我的每个人。”舒嫔老实的回答着，因为她在深宫，所以只有她的血液不能被喝到。
什么？这是什么魔幻的事情？人家其他的都是找自己血液相符合的去喝，这个倒好，直接什么都不管的去喝。
“真是……离谱啊。”姜辰瑶嘴角抽了抽：“我知道了。”
“那？”自己哥哥要怎么去救呢？舒嫔想问出这个问题，但是被沉一给打断了：“娘娘，有变化了。”
沉一站在屋顶朝着下面喊着，突然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随即带着盆就跳了下来：“娘娘你看。”
正常的尿液已经出现了丝丝的血迹。
“果然啊。”姜辰瑶皱着眉头，果然是卟啉症啊。
舒嫔吓了一大跳，指着盆中的东西磕磕巴巴的问道：“娘娘，这……这不会……不会就是我们给哥哥喝血导致的吧？”
喝血……
沉一也是无奈，他刚刚只是在屋顶，也将底下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的，他也是实在想不到，会有人喝血来维持自己的身体，明明就是无稽之谈的啊。
但是姜辰瑶否定了舒嫔的话语：“不是，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体。”
应该是延后病发的，不然不会到这个年龄，也是发现的太晚了，这个时代的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张璟大夫怎么说？”姜辰瑶转而问道。
舒嫔连忙回答：“张璟张大夫说，这并非没有先例，但是这些先例，无一例外，都是死亡了的，具体的，他也还在研究当中。”
“知道了。”姜辰瑶叹了口气，又重新走进了屋子里面，舒罗还被凳子限制在那片小的地方出不来，看到她的时候还下意识抖了抖。
她没什么战斗力，但她身边的那两个人战斗力确实高的很啊。
也没说什么，姜辰瑶拿出自己随身的小药箱，从里面拿出了锦悦交给她的药，递给了舒嫔：“每日三次，每次三颗，至于能不能缓和，就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