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两人的身体一定是在那些结满霜花的金属桶中。
“科济列夫镜！”
“人体组成的科济列夫镜！”鼎羽呢喃道。
即使沈薇的神经已经足够粗大，可是看到这种诡异的场景，尤其是自己的身体还是其中一部分，不由得有些紧张。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鼎羽没有理会呆若木鸡的Z-0，长长的叹了口气，道：
“这是二战时期，德军的‘计算机’。”
“啊？”
沈薇对于计算机的认识仅仅停留在“台式机”的阶段，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电脑”。
鼎羽一边回忆自己从罗莉那里了解到信息，一边结合刚才看到的“文档”分析道：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生物电脑’。”
“毕竟真正的电子计算机的发明，出现在二战末期。”
“前期人们还在用算盘、计算尺、手摇计算器来大规模计算数据。”
“一战二战的年代并不具备研发真正的‘电子计算机’的基础，德国人另辟蹊径搞出‘生物电脑’简直太没天理了。”
“难怪德军像开挂一样横扫全世界。”
“张默给罗莉留下的资料当中就有一部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老旧资料’，应该是臧泰交给张默的。”
“里面就有关于‘生物电脑’的基础构思。”
“有一句话我印象很深刻。”
“计算机最重要的部分不一定是计算本身，而是计算过程和计算结果的传送和储存。”
“罗莉告诉我这句话是‘康拉德·楚泽’说的。”
“虽然现在公认的第一台计算机是冯诺依曼他们搞出来的。”
“实际上有记载最早的计算机发明，应该是德国人康拉德·楚泽，他在1938年发明的Z-1型计算机，包括最早的计算机通用编程语言也是他发明的。”
“现在看来，他在发明Z-1之前，就已经搞出了Z-0这种——纯生物计算机。”
沈薇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的Z-0问道：
“我记得你说生物计算机应该是以‘变异菌’为基础啊！”
“把这么多‘人’通过科济列夫镜连接在一起，这……这……”
鼎羽指着画面上的金属桶解释道：
“太复杂的理论我就不详细说了，《黑客帝国》看过没有？”
“那里面‘人体’被AI当做了‘电池’。”
“我跟你说过，其实人脑才是最牛逼的‘计算系统’，低功率、低能耗，模糊计算，图像渲染……随便一个大脑未必比现在最牛的计算机差，只不过我们不会使用而已。”
“在这里‘人体’被当做了‘计算机’，确切的说是通过‘变异菌’将‘人脑’串联在一起当成了一个完整的‘计算机系统’。”
“变异菌Z-0就是整个系统的主控。”
鼎羽的手指在画面上移动，停在正中央的那根青铜柱上：
“这地方绝对是个‘上古遗迹’，不知道怎么被德国人发现占领的。”
“阿道夫同志从这里面得到了哪些‘技术’还不好说。”
“目前能够确定的是一定有关于‘昆仑镜’的使用方法。”
“你没发现我们看到的那些‘残缺文档’都是小胡子阿道夫的‘武器’吗？”
“越往后那些‘武器’越夸张。”
“尤其是后面那些人体冷冻、生物克隆、意识连接、意识转移什么的，结合我们看到的，加上康拉德·楚泽说过的话，就没让你联想起什么？”
沈薇在鼎羽的引导下，表情变得越来越精彩。
“我的上帝！”
“他们用人脑当做存储器和运算器？”
“现代研究人脑确实可以做到几乎无限制的存储信息，那把人装进金属罐子有什么用？”
鼎羽咧了咧嘴，回答道：“生物计算机最大的缺陷是神经细胞会有寿命。”
“活人的脑子有用，死了的就是一坨肉。”
“即使冷冻了，脑细胞也会坏死。”
沈薇摸着下巴，接着鼎羽的话说道：
“过度用脑，也会造成脑细胞大量死亡，如果细胞的衰老死亡不可避免，那么就不需要不断的补充新的‘大脑’？”
“咱们的身体就是被补充进了‘系统’？”
鼎羽绕着Z-0转了一圈，说道：
“这套系统本身就有bug。”
“不知道是德国人当年得到的‘技术’不完整，还是康拉德·楚泽研究这‘系统’的时候走偏了。”
“二战结束到现在八十年了，如果没有活人替换，光靠‘变异菌’是无法支撑这套系统的。”
“德国战败，把这里毁掉、封存。”
“作为cpu和硬盘的‘人’死光了，就会出现系统无法运转‘数据丢失’的情况。”
“这也是Z-0给我们看到的‘文档’都是残缺的原因。”
“我相信能看到的也许只是德军黑科技的‘冰山一角’。”
“虽然现在还不太清楚用变异菌连接人脑是个什么原理，但是最早的Z-0一定没有现在这么‘智能’。”
“我怀疑接入的‘人脑’越多，它的智慧程度应该越高，完全取决于‘灵魂’的数量。”
“就像现在咱们看到的AI，算力、数据量决定了AI的智能的高低。”
“没了算力、没了数据支持，Z-0就退化成了‘傻子’。”
沈薇看着画面上出现的，明显是后来加装的各种线路和设备，问道：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鼎羽回答道：
“最合理的推断就是‘新兴’发现了这里，德军遗留下来的‘生物计算机残骸’，研究明白之后，重新启动了起来。”
“即使只塞进去三五个活人，这套系统也会远超当今主流的‘计算机系统’。”
“难怪能跟罗莉在线上打个你来我往甚至还略胜一筹。”
“这东西如果塞进去几百人，也许比二蛋还要牛逼。”
“我估计‘新兴’也没完全搞明白这玩意的原理和用处，只是单纯的把它当做了一台基于‘人脑’的超级计算机。”
“再加上这个地方毕竟不像一战二战时期荒无人烟。”
“‘新兴’就算再牛逼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往岛上空运几百人用来‘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