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
池非迟的病房。
越水七槻睡醒后,听池非迟说了原罪惩罚的事,瞬间睡意全无,坐到病床边,伸手摸了摸池非迟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现在的体温,好像比我的体温还要高一些。”
池非迟坐在病床上,向越水七槻解释,“我的体温下降速度不规律,昨晚睡觉被冻醒了好几次,早上醒来也不时会觉得冷,所以想让身体更暖和一点,就用火种把体温调整得比较高。”
自从体内有了火种之后,他就对寒冷、炎热没了明显的感觉,昨晚倒是再一次体验到了寒意。
他还有些庆幸自己昨晚留在医院,这让越水睡在旁边的陪护床上,不至于半夜被他冻醒。
越水七槻看向墙上的时钟,提醒道,“再过半个小时,医生就会过来查房、并帮你测量体温,等一下你要是还维持这样的体温,可能会吓到医生哦。”
“我等一下会把体温降低一点的,”池非迟拿过床头柜上的外套披上,“不过,我现在能感觉到冷,对热却不怎么敏感,这让我很难准确评估自己的体温是否过高,另外,我身体产生的寒意时强时弱,就算让火种始终散发相同的热量,也没办法让体温保持稳定,所以,等一下我未必能把体温控制在健康范围内。”
“这样吗……”越水七槻琢磨了一下,看向趴在枕头上的非赤,“那如果让非赤帮忙呢?等医生来量体温时,让非赤帮你监控着体温,如果你的体温过高或者或低,就让非赤提醒你及时调整,这样温度计测量出来的温度,或许会在正常值……”
非赤直起脖子,对着越水七槻吐了吐蛇信子,又趴了回去。
“我的体温有时会下降得很快,火种需要运转一会儿,才能把体温升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我的体温可能会高于正常值,”池非迟靠在床头,继续对越水七槻解释,“就算有非赤帮我监控体温、及时提醒我做出调整,测量出来的体温数值也不一定正常,最多只能让医生判断我活着、且还能活下去。”
越水七槻:“……”
那就没办法了。
这样的话,池先生只要保证自己一会儿的体温不高于40度、不低于34度,就已经很不错了吧……
至少不会把医生吓坏。
“而且体温快速下降时,我的反应速度也会受到影响,最近不适合过多活动,最好不要驾驶车子、或者做剧烈运动,”池非迟道,“要是医生发现我体温过高或者过低,那我就顺势以生病为理由来减少外出、增加休息时间,这样也不赖。”
“说的也是……”越水七槻听池非迟这么说,忍不住观察起池非迟的脸色,“这么说起来,今天早上你的脸好像没什么血色,是因为冷得难受吗?”
“没那么难受,只是偶尔会觉得冷,”池非迟想了想,“我脸色不好,可能是昨晚没怎么睡好……”
……
半个小时后,医生来到池非迟的病房里,娴熟地向池非迟递出温度计,让池非迟配合着测量体温,之后才问起池非迟昨晚到今天早上有无不适。
等待体温计测出结果的过程中,池非迟一边回答着医生的问题,一边用火种调整体温。
在这期间,池非迟体温又速降了三次,也每次都被池非迟用火种快速拉了回来。
非赤趴在枕头上,帮池非迟监控着体温变化,全程紧张地提醒,“主人,高了,体温太高了……不行,不行,现在又太低了……高了,主人,好像又有点高了……”
池非迟:“……”
累了,毁灭吧。
虽然很想把体温拉爆,但为了不吓坏医生、引来麻烦,池非迟还是努力调整体温。
五分钟后,医生拿到了体温计,看清刻度后,立刻皱起了眉。
池非迟盯:“……”
他已经尽力控制体温了,结果应该不会太夸张吧?
越水七槻、非赤盯:“……”
能过关吗?
“那个……”医生将视线从体温计上移开,抬眼就看到两人一蛇、三双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感觉气氛有些压抑,汗了汗,硬着头皮说明情况,“咳,池先生,你的体温有些异常,腋下温度达到了37.8度,已经属于低热范围……”
池非迟放松下来。
数据在‘人能活’的范围就好。
非赤、越水七槻也放松下来。
37.8度不算太严重……
控温控得其实还不赖。
“虽然你没有头晕或者身体疼痛的症状,但最好还是再做一次详细的检查,”医生想到池非迟昨天从楼上坠落、身体多少遭受过撞击,脑海里已经闪过不少严重病因,又皱了皱眉,看到池非迟身上披着的外套,主动问道,“池先生,你现在觉得冷吗?”
体温计测出的温度偏高,池非迟也没有遮掩,“从早上睡醒之后就有一点。”
“你感觉到冷,可能就是因为发烧了……”医生点了点头,“总之,我先带你去做检查吧!”
……
上午十点。
灰原哀和阿笠博士来到医院。
“发烧?”
听说池非迟出现低热症状,灰原哀立刻想到脑出血、脑震荡之类的脑部损伤也会导致发烧,心里有些紧张,皱眉问道,“那检查结果怎么样?”
“脑部损伤、伤口感染、内脏破裂已经排除,”池非迟道,“心脏功能也正常,血液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还要等一个小时。”
“你们不用担心,医生说池先生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越水七槻在一旁补充,“可能是感冒,也可能是昨天坠楼时太紧张、导致自主神经功能紊乱,如果是这样的话,过两天就没事了。”
一个小时后,医生将检查报告送到病房,由于池非迟身体状况良好,没有发现明显的疾病,医生只能给出‘自主神经功能紊乱’的判断,让池非迟先用退烧药或者物理退烧方式降下体温、再静养观察两天。
人在遭受强烈刺激之后,自主神经系统确实有可能出现调节失衡的情况,从而导致低烧,考虑到池非迟过去有抑郁的疾病史,医生觉得很合理,甚至还建议池非迟服用一些调节神经的药,被池非迟果断拒绝。
既然检查不出什么大问题,池非迟也就顺势办理了出院手续,灰原哀、阿笠博士虽然有些放心不下,但想到轻松心态有利于自主神经功能紊乱的恢复,见池非迟坚持回家,也没有强硬反对。
池非迟离开医院时,梶木浩平还是坐着轮椅送了送池非迟,跟池非迟交换了联系方式,等池非迟坐上车子,才让秘书送自己回病房。
下午两点,阿笠博士和灰原哀刚离开没一会儿,铃木园子、毛利兰、柯南又来到七侦探事务所。
听说池非迟发烧,三人都有些担心,得知可能是‘自主神经功能紊乱’引起的低烧,三人又放心了一些。
坐在越水七槻的办公室里,铃木园子喝着茶,说起另一件事,“小兰家的大叔明天要去参加米花町内会组织的旅行,我和小兰也想出去玩,听说东京近郊有一个奢华露营地还不错,我们打算带柯南小鬼去体验一下……”
“奢华露营地?”越水七槻有些好奇,“就是那种为客人提供帐篷和生活用品、还有厨师可以帮忙做料理的露营地吗?”
“没错,跟传统的露营相比,去那里的客人不需要带帐篷和其他露营工具,只要提前预约好,就能带上随身物品过去入住,”铃木园子兴致勃勃地分享,“到了那里,还能让露营地的厨师帮忙准备食物,客人只需要享受野外活动的乐趣就行,听上去就很舒适啊!”
“我们本来想邀请你们一起去,”毛利兰看了看坐在对面喝热茶的池非迟,“不过,非迟哥身体不舒服的话……”
“我今天下午还要去警视厅做笔录,”池非迟放下茶杯,“明天想留在家里休息,不是很想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