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对此情景，秦九岭早已见怪不怪。
这已经不是第一位一上来就认输，然后跟着请教的医师。
但估计应该是最后一位了。
总算结束了！
秦九岭长松口气，心情不错。
只听这名医师问道：“在下斗胆请问，秦大人自比试开始，所涉医学似乎无所不通，连医学偏门禁咒师的口诀，秦大人都耳熟能详。
在下深感佩服之余，却有一事不解，依秦大人的年纪，是如何记住如此繁多的医学药理的？
若有奇术，还望秦大人能赐教！”
此话落下，不仅是众医师精神一振，偏头看来，连李二都禁不住迈步凑近，想看看秦九岭有什么奇术。
谁料，秦九岭闻言，却是长叹口气，一脸苦恼道：“其实，这个问题也曾困扰本官很久，不过，后来经过本官的分析，已经将原因理清楚了。”
啊？
还真有窍门？
周围医师不禁问道：“秦大人，究竟是什么方法，您快说说啊！”
“说来也简单，”
秦九岭指了指天上的明月，语出惊人，“在我四岁那年，被雷劈了！
然后，我就发现我的记忆力特别强悍，不论是什么东西，也不管是哪科哪类，只要看一遍，便能清晰记忆。
于是，我为了验证这是不是在做梦，就拼命看书，有书就看，没书就找着书看。
一直持续到我九岁，也就是来长安前，五年来，我不是在看书，就是在找书看的路上。
一直到前段时间，也就是在来长安前，我才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啊？
众人哗然，忙问：“是什么奥秘？”
“奥秘就是……”
秦九岭叹了口气，“这种强悍的能力是会消失的。
现在，我和大家一样，已经失去了过目不忘的能力，背个东西要好久，完全不能和以前比了。”
啥？
众人失望，这算什么奥秘？
有人不甘心道：“秦大人，敢问您被雷劈的时候，是八卦中哪个方位被劈的？”
嗯？
秦九岭无语，他胡诌一顿，只不过是为今日展露，和以后圆谎做铺垫。
其实他哪被雷劈过？
不仅没被劈，还天天玩扫雷。
难道，还真有人想试试？尝尝被雷劈的滋味？
秦九岭不禁看去，却发现是刚才输给他的太医署首席禁咒师，方启云。
对这种动不动就给人喝符水，连自己都被自己骗到的医师，秦九岭半点好感也无，更懒得提醒，面不改色地直言道：“坤位，山坡上，而且当时我穿着红色衣服……”
方启云却是闻言激动，连连点头：“多谢秦大人指点！”
秦九岭无语，暗道晦气，也不再理，转头看向众医师，问：“还有谁愿和本官比试的？”
黄岐山苦笑：“秦小先生，如今这台上的医师，除了老朽，所有人都和秦小先生比试过了。
而即使是老朽，也对秦小先生叹服不已，老朽甘愿认输！”
“黄老先生此话当真？”
秦九岭闻言大喜，“须知，输了，可是要加入秦医会的。”
黄岐山淡笑：“只望秦小先生能遵守诺言，不吝赐教。”
“一定！”
秦九岭长松口气，看着台上百多位当世名医，有了这些人加入，秦医会何愁找不到医生？
不料，还没容秦九岭乐罢，李二忽然起身，直到台前。
“秦掌令，辛苦了！”
嗯？掌令？
秦九岭微微一愣：“陛……”
“陛下驾到！”
不容秦九岭多言，长孙无忌早已把一切都布置好。
御前侍卫突然环卫台前，有内侍监大太监给李二披上龙袍。
灯火之下，万民跪拜。
“参见陛下！”
刘能走到台前，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任太医署掌令秦九岭，今日于东市，奉朕命，筹建秦医会，挑战……”
直到刘能哗啦啦一通念完，万民感恩戴德伏地跪拜之时，秦九岭才从云里雾里中猛然反应过来！
这特么的，自己的秦医会，被李二截胡了！
……
东市已散，太医署和唐医会的人也散去了。
但今日带给众人影响却意义深远。
所有人都知道了秦医会，知道了秦九岭，更知道这都是太宗皇帝给万民的恩赐。
宣和殿。
殿中仅三人，李二在上，下首站着长孙无忌。
秦九岭被特赐，不用跪拜，站在中央。
不过秦九岭却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意，反而满是愤愤不平。
“陛下，圣旨上，秦医会如今都和太医署合并了，凭什么这筹建秦医会的钱还要臣出？”
就知道这小子会不服！
李二淡笑：“秦九岭，这可是你自愿的，是你先在台上说朕给了你三百万两银子，成立秦医会。”
“那只是权益之策，”
秦九岭急忙申辩，“臣当时问过长孙尚书，是他告诉臣可以便宜行事的。”
“便宜行事？”
李二冷哼，“假冒朕的名义，还便宜行事！你都便宜到朕的头上了！
朕也不为难你，欺君之罪，筹建秦医会，你二选一吧。”
这还不叫为难？
秦九岭翻白眼，“陛下，要是朝廷想将秦医会收归，把会费掌控在手，直说便是，臣绝无二话。
但这筹建秦医会的钱，臣真没有！”
“此话当真？”
李二诧异，没想到秦九岭居然这么识趣。
难不成今儿太阳打晚上出来了？
“臣绝无虚言！”
秦九岭一派大义凛然之色，郑重道，“其实即使陛下不说，臣也是决定这么做的。”
“好！”
李二大喜，“不枉朕封你为太医署掌令！你可还有什么要求？朕许你一个！”
秦九岭问言当即道：“臣今日累了，想去睡觉。”
这算什么要求？
李二乐了，难得见秦九岭像今日一般好说话，明明是功臣，却跟斗败的公鸡一样。
还别说，见秦九岭这个样子，李二心里竟甚是满意。
不过也知道秦九岭今日挑战众多医者，累得不轻。
点头道：“好，秦爱卿回去好好歇息吧，这次你解决了唐医会的事，是大功一件，朕原话不变，准你一个要求。
至于泽州的事，后日，朕特招你参加早朝，届时再行述职。”
“多谢陛下恩典！”
秦九岭闻言二话不说，直接闪人。
李二见状不由皱眉，怎么看秦九岭的样子都觉得奇怪。
不由问：“辅机，这秦小子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