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李子建听到王铁下达全线出击的命令之后愣了一下,随后李子建便执行王铁的命令派出塘兵前去给左右两营传令。
紧接着那亲军部的旗鼓队弟兄们将一辆放置大鼓的鼓车给推了出来,这辆鼓车上架着一面直径差不多在一米二左右的大鼓,那两个鼓槌都差不多有一米多长。
同时这亲军部的弟兄还搬出了三个像虎蹲炮一样的火炮,不过就是这几门炮的材质是铜做的,还有那炮口是一个喇叭状。
待旗鼓队的弟兄们在这三门信炮中装填完火药后便挨个的点燃击发。
砰砰砰!——
只听见三声巨大的信炮声响在铁营的中军处响起。
咚咚咚!——
这三声信炮声结束后,亲军部的两名旗鼓手拿起鼓槌对着那名大鼓开始有节奏的敲击起来。
这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鼓响声响彻这整片战场之上,就连那官军的火炮声都被这铁营的鼓声给掩盖住了不少。
那在前方的左右两营的弟兄,很快就听到后方中军传来的三声信炮声响以及那一阵阵巨大的鼓声,这信炮声和鼓声大伙们也都知道是王大帅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但在听到信炮声和鼓声之后左右两营弟兄们并没有往前冲,而是在等待他们直属上级的命令。
铁营现在也不是那种草台班子了,不可能听到王铁的任意信号就一股脑的往前冲,得要在他们直属上级的指挥调度之下有序的进攻。
等到王铁的塘兵将王铁下达总攻的命令传递到左右两营的临时负责人那里去了之后,这左右两营的部队便开始组织起往前进攻。
“弟兄们!给我冲啊!”
“杀啊!”
...
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之后,这左右两营的弟兄在各自临时负责人的带领下喊着口号有节奏的往前压了上去。
左营这边是右部千总周智带队,右营这边则是左部千总李义带队。
只见这左右两营的部队并不是那种如同潮水一般无序的向官军冲过去。
而是分批次的以司为作战单位的往前冲,并且每个司级作战单位之间还留有一定的间隔来作为缓冲。
因为这如果这一拥而上的话,万一前方进攻受阻溃败下来容易把后方部队的阵型给冲乱。
所以这种分批次的往前冲可以减少这种崩溃的风险,即使进攻受阻那也能够从容的往后面退。
这官军与铁营之间的交战距离最远只有七八十步,所以这左右两营的部队很快就冲到了周兵所率突击队的位置。
由于目前右营的管营杨英领着老本队骑兵在迎战右翼的官军骑兵,这左右两营的部队就暂时全部临时归属于周兵指挥。
虽然这左右两营全线出击,但是那官军的炮火轰击依旧非常的猛烈,这左右两营的弟兄被压制在那盾车的后面不能前进。
这盾车后面的铁营弟兄们离着前面的官军炮兵只有三十多步的距离,在如此近的攻击距离之下,铁营弟兄们的火铳和弓箭基本上都能以最大的伤害射到官军的炮兵阵地中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盾车后面的铁营弟兄聚集的越来越多,所以铁营弟兄们对官军炮兵阵地的反击也就越来越猛烈。
那铁营弟兄射出去的箭矢和铅弹就如同雨水一样倾斜向官军的炮兵阵地。
...
此时的铁营中军处,王铁还是像之前那样骑在马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前方战场的态势。
这王铁通过望远镜发现那在盾车后面不断的有铁营的弟兄被官军的弗朗机炮击中倒地哀嚎,不过关那那对面的官军炮兵也时不时的有中箭中铳倒地惨叫的。
瞧着这激烈的一幕王铁知道要不了那官军的炮兵就将因为伤亡过大而崩溃,到那个时候就是双方的步兵进行决战的时候。
...
之前那李子建虽然安排杨英和郝摇旗去截击周兵的突击队左右两翼的官军骑兵,但李子建的最终目的是要掩护周兵 突击队撤回来,并不是要准备继续让周兵冲上去端了官军炮兵阵地。
这宣镇兵到底是九边精锐之一其战斗素质非一般的官军可比,想要以周兵的这支突击队断掉官军的炮兵阵地那也是不可能的。
虽然李子建没有和王铁进行沟通,但王铁估计这李子建是打算劝他把周兵给撤回来再另做打算。
这另做打算无非也就是撤军而已。
因为这铁营的盾车基本上已经损毁殆尽,那张应昌的炮兵接下来推着炮车往前冲就能将铁营给打的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这年头的热兵器还不是很成熟,但是火炮这种威力巨大的热兵器打冷兵器还是能够降维打击的。
毕竟王铁也不可能让弟兄们拿着那只能防御弓箭和铳子的盾牌去抵挡弗朗机的铁砂霰弹。如果这样干的话死多少弟兄都未必能挡的住。
所以王铁不想撤退的话最终只能选择赌一把梭哈,趁着周兵的突击队已经抵近了官军炮兵阵地前三十步之时全军压上去。
如此一来铁营的火铳和弓箭便能够的到官军的炮兵阵地对其实施饱和打击,以此来击溃官军的炮兵,再来与官军的步兵进行决战。
这要是放在过去王铁不会玩这种军事冒险,毕竟输一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有输过、
但今年一年一直都在赢,哪怕输一小仗在王铁看来都不允许!这口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气势不能这么丢了!
...
虽然王铁下令左右两营的弟兄全线出击,但是并没有让亲军部的弟兄往前压上去。不仅如此,王铁还让亲军部的弟兄们一个个都骑到了马上。
瞧着王铁亲军部的那副模样似乎不是准备随时增援左右两营,而像是随时准备开溜的模样。
没错,这王铁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如果进攻受阻决战失利的话,那王铁就带着亲军部的弟兄们提前先走一步撤退。
要想王铁拿着亲军部的弟兄去拼命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亲军部是王铁的根基所在,就是有了这群弟兄王铁才能随意的在营中搞风搞雨整这个办那个的。
这打了败仗王铁带着亲军部先开溜那弟兄们最多只是在背地里骂上王铁两句,但如果亲军部实力受损严重,那有些人可就敢当着王铁的面说他的不是了。
所以这亲军部主要任务并不是用来对敌的,而是用来镇压内部的异己分子。
...
在这战场的中间,周兵领着盾车后面左右两营弟兄们冒着那被铁砂霰弹打成筛子的风险,不断的露头拿出弓箭和火铳对着那官军的炮兵进行射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官军的炮兵终于承受不住伤亡,然后直接就抛弃炮兵阵地往后面逃窜,就这样官军的弗朗机炮停止了火力压制。
但随即而来的是那宣府镇的步军从炮车后面冲了出去,作为前线指挥官的周兵也领着左右两营的弟兄们压了上去。
此战不管是官军还是铁营双方的士气都还不错,铁营级不用说了今年一直赢到现在,而这宣镇兵今年也是赢了好几场士气同样高涨。
所以这两支士气高涨的部队就这样在这片战场上激烈的厮杀了起来。
只见那双方军阵的最前面刀牌手一个挨着一个排列成一个横排,然后那后面的长枪手依托着刀牌手作掩护对着对方拿着枪头猛戳。
除此之外那双方的弓箭手则是在后面搭箭上弓对着空中进行抛射,火铳手则是将火铳举过头领对着斜下方射击。
这双方的弓箭手和火铳手都使用随缘射击法,但那个倒霉蛋如此的幸运被击中。
由于这双方的人员密度非常的大,所以这倒霉蛋还是不少的,甚至这被铳箭打死打伤的都快撵上了被长枪戳死戳伤的人。
那周兵虽然武力值惊人,但是这种几千的大混战中还是非常腼腆的,毕竟这功夫再高那也怕那结成如同树林一般的长枪阵,所以这周兵老老实实的在后面居中调度指挥。
要说这盾牌长枪阵那也没什么技术含量,拼的就是双方谁的甲多甲厚谁能耐戳,但这铁营和宣镇兵的披甲率大致相当。
所以这双方比拼的那就是战斗意志了,就看谁先扛不住伤亡顶不住往后面退。
就这样双方步兵之间的战斗陷入的僵局之中。
而在步兵战场左右两翼的双方骑兵也是一样,都打的有来有回谁也奈何不了对方,都将对方给牵制住了,使其不对双方的步兵侧翼进行袭击。
这双方骑兵伤亡率同时也要比步兵低的多,打到现在双方加起来死伤不到十个人。
毕竟这骑兵是双方的精锐都非常惜命,不到万不得已双方是不会血战的。
...
官军中军。
此时这在官军中军处的张应昌也是骑着马上拿着望远镜观战,不过与王铁的面目表情沉着冷静不同,这张应昌嘴角都快笑歪了。
因为那张应昌通过观察发现,那铁贼中军的老本劲贼居然都已经骑到马上去了!而瞧着那副样子好像是准备要跑路一样!
一看这里张应昌收起了手中的望远镜,然后大声吆喝了一句:“赵参将!”
“属下在!”
紧接着一名穿着盔甲骑着马的宣镇军官骑着马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