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回事。”
沈默一面斟酌着言辞，大脑飞速转动。
“之前我们四个打算找个地方建造阵法修炼，找着找着，不知怎的就找到了暗殿。”
“然后……我们刚布置下阵法开始修炼，便感知到暗殿方向用来大量的气运之力，当时几位师姐说是暗殿的气运之力泄露。
本着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原则，我们四个就将这气运之力围拢在了大阵中。
谁知道，这气运之力虚无缥缈，并不是我等能够掌握，在进入聚灵阵后，很快便飘散向了四周。”
“我们拼命地收集，奈何实力低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气运溜走。
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沈默说着，不确定的看向寒月、姜宁儿和凌烟。
寒月和凌烟纷纷别过头。
姜宁儿肯定的点了点头，“对，是我提议帮暗殿收集气运的。”
沈默一拍手，语重心长道：“师姐啊，我当时就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现在赖在我们头上了吧？你说说这上哪儿说理去？”
姜宁儿很配合的叹了口气，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沈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望着罗鹫干笑道：“罗殿主，没能帮你挡住紫气，实在是抱歉。”
钟凌弦满意的点了点头。
“罗鹫，你听到了吧？并不是我们主动去吸收你的气运，而是你们暗殿的气运流失，飘散看到了聚灵阵中。
上古时期，也有不少这样的例子，每当王朝或者势力气数已尽的时候，气运就会随处流失。
你有时见找我们兴师问罪，不如关心一下，是不是你们暗殿气数已尽。”
“钟殿主，你！”
罗鹫差点咬碎了一口钢牙。
就算是傻子都能听出来，沈默说的是一派胡言。
可钟凌弦摆明了要耍无赖，他也没有办法。
罗鹫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钟殿主，暗殿身为轮回殿的附属势力，这么多年为轮回殿镇守一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你身为轮回殿主，却如此恶毒的诅咒我暗殿气数已尽，这恐怕不妥吧？”
钟凌弦轻笑道：“就事论事罢了，谁也不希望暗殿覆灭，毕竟你们还要代表九王域去参加百朝之战。”
“钟凌弦，你非要逼我撕破脸皮么！”
罗鹫咬着牙，从牙缝中一字一顿道。
钟凌弦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解释我已经给你了，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要不然，你也可以将轮回殿的气运抽走一部分。”
“哼！那也要钟殿主允许才行。”
罗鹫清楚，这女人比他还要看重气运。
要是他敢动轮回殿的气运，钟凌弦会毫不犹豫跟他拼命。
而有些事，钟凌弦能做，他却不能做。
两人之间，毕竟还有一个上下级的关系。
上方，还有天道制约。
“也就是说，这气运你们不打算归还？”罗鹫红着眼问道。
钟凌弦平静道：“沈默不是说了么？气运不在这里！”
“你信吗？！”罗鹫低吼道。
钟凌弦笑了笑，“虽然接触不多，但我相信他是个诚实的孩子。”
“噗！”
罗鹫压在喉头那口鲜血，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那郁结在心中的愤怒，此刻仿佛也通畅了许多。
他冷冷注视着钟凌弦。
“我可以理解为，这就是轮回殿的最终答复么？”
“可以。”钟凌弦点头。
“好！告辞了。”
罗鹫点点头，带着两个弟子，踉踉跄跄向外走去。
那背影，突出一个痛心疾首。
他知道，自己这几百年来积攒的气运，都为轮回殿做了嫁衣。
这是他一点点从钟凌弦手里抠出来的气运。
最终，连本带利全都还了回去。
何其讽刺，何其悲哀。
也就是从这一口气，那颗仇恨的种子，在罗鹫心中开始根深蒂固。
钟凌弦和轮回殿，也正是被他列为了敌人。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刚才看见罗鹫那难受的样子了吗？”
等到罗鹫走后，姜宁儿大笑着对沈默道。
沈默望着这女人不断拍打自己肩膀的手，神色一点点变得僵硬。
“我们很熟吗？”
姜宁儿收回手，不以为意道：“拍你两下怎么了。”
说着，她又兴奋雀跃的来到钟凌弦身边。
“殿主，看来这气运不用归还了。”
“自然是不用的。”
钟凌弦轻笑道：“这么多年，罗鹫始终明里暗里窃取轮回殿的气运，我一直看在眼里，但始终没抓到把柄。
想不到今日，这些气运又阴差阳错回到了轮回殿，这也算是他自作自受吧。”
沈默也不废话，直接将命盘取出来，从里面调集了一半气运，释放在了前殿。
那浓郁的气运一出，钟凌弦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
“这些气运，已经足够让轮回殿培养出下一批弟子了。”
沈默好奇道：“钟殿主，我冒昧问一下，为什么轮回殿只培养女弟子，连一个男弟子都没有呢？”
说起这个，姜宁儿忍不住拍了拍沈默手背。
钟凌弦笑容一凝，淡笑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说说也没什么。
其实现在的轮回殿，严格意义上算不上真正的轮回殿，和暗殿一样，只是当初的一个小分支，这个分支只有女弟子，所以在当年那场浩劫中，并没有去参与正面的战斗。
老殿主所带走的那些男弟子和诸多师兄师弟，才是从前轮回殿的核心，只是去了轮回之境后，就再也没能回来。
因为我是老殿主弟子的缘故，所以后来，我们这一个小分支，就撑起了整个轮回殿，也就是你如今看到的模样。
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了只有女人的地方，再收新的男弟子也不方便。”
“原来是这样”
这轮回殿，并不是没有男人，只是当初大部分都战死在了轮回之境。
至于这轮回之境是什么，沈默也不想打听，反正与他无关。
一个只有两年寿命的弱鸡，打听那么多只会徒增烦恼。
“好了，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立了一大功，跟我回去吧！”
钟凌弦得到了诸多气运，此时心情大好，拉着沈默四人朝后方的轮回神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