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前几天去医院找教授的是方玉舟的人？」
「我闻到了大瓜的味道，楼上，展开说说。」
「就是大概三天前，有一行几个穿着黑西装地看着像是地下/势力一样的人找云教授。我当时就在教授办公室说话，看见有人来，就退出去了。」
「临关门的时候就听到那些人说请教授帮忙，其他的就没有听清了。」
「楼上说谎话也得打草稿吧。方玉舟要是真有问题，直接暗地里找机会把你教授绑走不就行了？干什么还要大张旗鼓的去医院抓人？」
「楼上发言可真刑啊。」
无数弹幕以“法外狂徒”的称号调侃某位替方玉舟说话的人。
法庭上，当事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台下王怡馨生怕显不着自己，嚷嚷着说出同样的话。
尖锐的嗓音落地，一时间，整个法庭都沉默下来。
叶凝按压了下眉心，竟是无语凝噎，“法官，这人扰乱法庭秩序。我看，还是把她赶出去吧。”
对此，法官深以为然。
轻咳两声，手指蜷缩指了一下王怡馨的位置，“把她赶出去，这种不懂法律的人，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还绑架？！
也不看看云岭南的身份？！
明面上是京大的教授，实际上人家是国家科研所的人。
他身边暗地里一直都跟着有保镖，方玉舟绑架他，是嫌自己进去的不够快吗？！
“你们凭什么赶我？！”
眼看着警察就要走到自己面前，王怡馨仓皇的往里面缩去。
没注意便撞到了黄雅悦身上，打扮低调的人嫌恶的往旁边靠了一下，生怕被王怡馨沾上一般，“离我远点，蠢货！”
两人距离极近，王怡馨轻易便听到了那声咒骂，脸色骤变：“你骂谁蠢货呢？！”
“你以为你自己就比别人好多少吗？！”她张牙舞爪地朝着黄雅悦扑过去，目标直指女人的口罩，“室内还带着口罩，你这个见不得人的丑八怪，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长什么鬼样子！”
怎么说也是黄家培养出来的人，黄雅悦又怎会被王怡馨伤到。
只见她不动声色的从座椅上翻到后面，唯一露出的眼眸望着王怡馨满是冷意，“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她抓起来？！”
她一边闪躲着王怡馨的动作，满是愤怒的眸子望向无从下手的警察。
场面怎一个混乱可以形容？
最后，还是黄雅悦瞅准时机将王怡馨引到了警察面前。两名人高马大的男人才终于逮到机会，将其制服。
被按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冰凉的大理石瓷砖刺激着王怡馨的脸颊。
刺骨的寒意让她猛然清醒过来，但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向汪震业求救。圆睁的眼睛直直望向坐在叶凝身边的薄寒年。
薄寒年幽深，平静的目光静静注视着这一场混乱。
嘴巴开合间似乎在跟叶凝交谈着什么，那双总是冷漠的眼眸只有在看到叶凝时，才会有一点亮光。
王怡馨张了张嘴巴，眸中划过嫉恨。
要不是叶凝提议，她也不会这么丢脸！
“爸爸，妈！”被警察拖着往门外走的时候，王怡馨凄楚的眼神望向汪震业，“你们说句话啊，放开我！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放开我！”
然而，任凭她如何喊，都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
汪震业和王付芳就跟聋了一样，低着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外面呼风唤雨的中年人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如此丢脸过，满是皱纹的老脸紧绷着，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下，不见一丝松动。
汪芸锦静静凝视着这场闹剧，幸灾乐祸的同时，兔死狐悲的情绪竟然悄悄漫上来。
别看汪震业和王付芳平时多宠王怡馨。
真的触及他们的利益，哪怕是脸面，他们也能将亲生女儿狠狠抛弃。
至于她，不早就被汪震业拿来作为拉拢方玉舟的筹码了吗？！
汪芸锦噙着几分悲凉的凤眸最后落在方玉舟身上，她微不可察地摇头，动作顿住的那一瞬，眼神不期然与方玉舟对上目光。
方玉舟黝黑的眼珠动了动，汪芸锦凤眸微眯。
顺着他瞳仁移动的方向看过去，汪万年直挺挺地站在证人席上。饱经风霜地眸子死死盯着王怡馨离去的方向。
被银色手铐困住的双手紧握成拳，可见情绪之激动。
可是，为什么汪万年看见王怡馨会激动？
汪芸锦太阳穴跳了跳：要命，她便宜老爹头上不会顶了一片草原吧。
她思索着，眼神不自觉往王付芳身上瞟。
被告席，方玉舟顿了下，清冷地眼眸从汪万年身上偏移，看向陪审团，“汪万年，你可得想好了，作伪证，可是要付责任的。”
“在场大家，可都盯着你呢！”
意有所指地话听的汪万年身躯一震。
第一时间看向方玉舟，方玉舟饱含深意地目光之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转到其他方向。
汪万年跟着看过去，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中。
有两道身影哪怕化成灰，他都认得。
王付芳头恨不能低到尘埃里，心中不停期盼着汪万年不要往这边看。
忽觉一道粘人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她揪着衣服的手猛的收紧。
“人家可是在看你呢，王小姐，怎么不抬头呢？”汪芸锦看热闹不嫌事大，尾音上扬，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汪震业一张老脸黢黑，有火焰在他心中顷刻间燃起。
带着曾经一些让他一想起就睚眦欲裂的回忆，烧的他几乎理智全无，要不是怕自己现在发飙，会跟王怡馨一样被扔出去。
汪震业一定要上去戳瞎汪万年的眼睛。
“芸锦，闭嘴！”忽然听到汪芸锦看热闹一般的话语，汪震业神情更加阴沉，“还嫌咱们家今天不够丢人吗？！”
汪芸锦撇嘴，很是无所谓的样子，“又不是我在丢人，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震业，我跟他已经过去了。”就在汪震业控制不住要发火的时候，王付芳怯生生地晃了晃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