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华国栋一听,整个人险些没晕过去。
让我去把景家父子背后的黑手给揪出来!?
华国栋心中欲哭无泪,心说:师父,你可真瞧得起我!
连您都还一筹莫展呢,这让我怎么去调查!?我敢查吗?
我要是有那本事,我就是华战神了,还用当你徒弟吗!?
“华兄弟,你若能立此大功,我愿立即退位让贤,将府尹之位让于你!”
被挤兑了半天的尉迟靖邦,仿佛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立即开口说道,主动将府尹之位让给对方。
这一招阳谋,可谓是将华国栋夹在火上烤,他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接吧,他只怕重当这府尹也干不了几天——毕竟,景家父子背后的卖国一案水太深,他怕碰了就上不来了。
可是不接吧,以后尉迟靖邦可就有话说了,不是我不让,是让给你,你不要的。
“师父,您想让我死,就直说得了。”华国栋哭丧着一张脸说道,“何必让我去蹚这个浑水?”
“嗯?”叶风一皱眉,“你还没去调查呢,怎么就先胆怯了?如此畏手畏脚的样子,还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徒弟!?你可真是比一年前还要胆小了!”
想当初,叶风南征北战之时,还记得华国栋二话不说,誓死追随来着。
怎么现在共享富贵了,人倒是变得胆小起来,前怕狼后怕虎的?
“那幕后的黑手,难道有三头六臂,能生吞活剥了你吗?把你吓成这样?”
闻言,华国栋面露愧色,回想起来自己确实变得有些胆小了。
当初跟随叶风,是有一股初生牛犊的狠劲儿。
但是现在,随着拥有的东西多了,那些东西反而成为了华国栋的软肋,他无法再一意孤行了。
“师父,你应该知道,那幕后黑手,绝非一般!哪里是我能去碰的?”华国栋都快要哭了,“这又不是过家家。就算我真敢去调查,只怕过不了几天,就会横死街头了。”
说到这里,华国栋又出言挑明:“忘了师爷秦武安之死了么?他一定是查到了些什么,所以才被灭口的。我……我可不想步其后尘啊……”
不要说华国栋现在不是什么府尹,就算他还是府尹,他也不愿蹚这个浑水——为了那几两碎银,玩什么命啊!
“叶战神,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尉迟靖邦也从旁帮衬。
倒不是非要帮华国栋说话,而是他现在还是现如今的府尹,为华国栋说话,实际上就是为自己发声。
倘若华国栋说什么都不肯接手此案的话,那么最终这件棘手的案子,还是得落在自己这个府尹的身上。
“从长计议?”叶风闻言,不由得冷冷一笑,“敌人都知道,卖国要趁早!我们现在都已经抓到他们的人了,结果就因为不敢,所以就放任他们继续出卖我国最先进的技术吗?”
“我终于知道,如今坏人为何如此猖獗,就是因为大多数的好人都选择了沉默!”
华国栋和尉迟靖邦那畏缩的态度,让叶风感到很是失望。
紧接着,叶风站起身来。
既然大家道不同,那便不相为谋了吧。
“记住!”叶风最后说道,“迟到的正义,根本就不叫正义。因为正义,本就不应该迟到!”
“这件事,我会一查到底,我倒要看看,那幕后的黑手,又敢对我如何!?”
说完,叶风离开了这家餐厅。
“叶先生?”赵婉婷也跟着起身,见华国栋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也无奈摇头,跟了出去。
这一顿饭,才刚一开始,就不欢而散了。
“看看你干的好事,把我师父给气走了……”华国栋抱怨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尉迟靖邦大怒,“明明是你胆小如鼠,让叶战神失望了,他给了你一次机会,可惜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两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你们别打了!”旁人连忙上前劝架,但是哪里靠得近。
二人的实力,在一众普通人中,那也都是顶尖的。
动起手来,雷厉风行。
不过好在,二人的心思,都不在打架上。
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几个回合后,就已是兴趣缺缺,主动停了手。
华国栋郁闷的坐下。
尉迟靖邦倒了一杯酒,递给对方。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说真的,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景家父子背后的那个黑手了?”尉迟靖邦旁敲侧击的询问。
“这还用猜?”华国栋白了对方一眼,“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跳蚤,明摆着的么?别说你没猜到?”
“唔……”尉迟靖邦点了点头,他自然也猜到了,“我说了,你要敢查,我敬你是条汉子,这府尹之位,情愿让你!”
“别,我怕查了没命去坐啊……”华国栋竟主动相让,“你是府尹,还是你来打头阵吧,你死了我再接棒。”
“你明知是谁,为何不干脆告诉你师父呢?”尉迟靖邦又道,“如果他知道是那人的话,或许也和我们一样,知难而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呵呵……”华国栋冷笑一声,“你这么说,就是不了解我师父了,无论是谁,我师父认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如果我说了,信不信我师父当晚就敢杀过去,所以我不说,是在帮我师父,倒不如让他在外面兜圈子,反正也没人敢提,等事情过去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唉,希望如此吧。”尉迟靖邦摇了摇头,“真没想到,叶战神才刚回来,竟然就快要把天都给捅破了,真是名不虚传啊!搞不好,那人也不会是叶战神的对手呢!”
“怎么可能!”华国栋却一反常态,一项认为师父总是能赢的他,这一次竟然立场动摇了,“那人可是推动这个时代真正的神,我师父嘛,虽然也很厉害,但顶多也就是个枭雄,风云人物而已,比那人还是差了一些。真要是闹起来,就算是朝廷,恐怕也会偏向于那人,我师父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唉,也是……”尉迟靖邦哪怕再跟华国栋不对付,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番话言之有理,心中只希望叶战神能够好自为之吧。
与此同时,在燕京一处幽深的别院内。
一个穿着黄马褂的男人,一手盘着串,一手在逗鸟。
正在教鸟儿说话。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那鸟儿叽叽喳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但那男人也不恼,很有耐心,一遍遍的教着。
看似教鸟儿学话,自己却沉浸在这横渠四句之中,很是受用。
“报告大人,惊天噩耗!”
这时,突然有下人急匆匆赶来。
“惊天噩耗,惊天噩耗!”鸟儿开口重复着,这四个字却说得无比清晰,好像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又咋的了?怎么天天噩耗?”男人很是无奈,自从住进了这王府,就没听到过一件好事,难道这王府跟自己犯冲克自己?
“景家父子满门,一夜之间,被人给灭了!”下人汇报,“现在司天监,也已落入外人之手,跟西方的科研交流,也就此断了。”
“什么!?”男人盘串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一脸的惊愕之色,“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杀我的人!?”
“就是那刚刚回来的叶风、叶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