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舟已经结束了通话，他摘掉了耳机，一双锐利的眸子直钩钩的盯着她僵硬的背。
“你打算用后脑勺跟我说话？”
他的声音不急不徐，听在罗雨昕的耳朵里，莫名的畏惧。
从昨天以前她也怕他，就是员工对老板的敬畏之心，现在，她站在他的办公室里，她是畏惧，再联想到昨晚发现的事情，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对不起，老板。”
罗雨昕转身，弯腰，腰板压得很低。
顾洛舟掀了掀嘴皮。
还真是好样的，一直用脑袋对着他，难道他就长得像洪水猛兽那么可怕，他自嘲了一番。
他的用指敲击着桌面。
“我有话问你。”
“老板，您请说。”
他用命令的口吻，“把头抬起来。”
罗雨昕闻言，不自觉得轻咬唇瓣。
未见她抬头，顾洛舟眸子微微闪动，玩味的玩着自己那精致的袖扣，一下，一下的，就好像在考虑如何逗弄眼前的小文员。
好半晌才见她缓缓的抬头。
“罗雨昕。”
“是。”
听到他连名带姓的叫出自己的名字，罗雨昕深知她躲不掉，也避不开，认真的站着。
“你似乎很怕我。”
瞧瞧她视线都飘到他的头顶上了吧，他的头顶是长出了角了吗？
“不是。”
口似心非。
“很好。”
罗雨昕根本不明白，他说的很好是几个意思。
“我提议的，你考虑的如何？”
顾洛舟一派闲适后背靠向了椅背，目光一直锁在她的身上。
他承认之前一直没有留意她，她很文静，也很安静，在他的面前没有吸引力，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她。
若不是昨晚，见到了她不一样的一面，勾起了他的兴趣，而且他一向看准的东西，直接就下手。
既然她引起了他的兴致，他也不介意和她来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
看着她身上这套深色职业套裙穿，非但不显半点的老气，反而让人觉得她更像一个学生妹穿错了衣服，不过他还是喜欢她昨晚的装扮，更像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
“我......”
罗雨昕双手紧张的抓住托盘。
“嗯？”
“谢谢老板的......抬举，我想......我高攀不起。”
强做镇定的将话说完时，她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他的目光炽热的打在自己的身上，那样的强压让她很想马上逃离这里。
顾洛舟低低的笑了。
“雨昕，我想听听，你为何认为高攀不起？”
昨晚她可不像现在这样矜持，她对那些男人巧笑倩影，现在跟自己说高攀不起？
“您是......老板。”
“老板就不能与你谈情说爱？”
“不......”
顾洛舟的话有陷阱，她回答不是吧，不对，回答是吧，也不对。
“既然这个不是理由，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
其他男人可以？他就不可以？
顾洛舟可能连他自己的都不知，此时的他，居然在暗自吃味。
“我很抱歉，因为我不想那么早拍拖。”
她没有骗他，她是真的没有想过拍拖，这不在她的计划范围之内，她现在二十三岁，最大的心愿是买房子。
她和妈妈的房子，以后她们就有自己的家了。
别的还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哦？”
顾洛舟在斟酌她话中的真假。
“你觉得几岁才不算早？”
罗雨昕以为他接受了，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三十岁。”
“我不同意。”
啊？
“你过来。”
顾洛舟突然朝她勾了勾手指。
罗雨昕一脸的懵逼。
“我又不会吃了你。”
见她像木桩杵在原地，顾洛舟站了起来，他长得很高，起码有185公分以上，罗雨昕呆呆的看着他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顾洛舟给了她一抹人心魄的笑容，长臂一勾，将她的身子纳进了自己强有力的臂弯里。
看着他慢慢地俯下身，罗雨昕眸子瞪得又圆又大。
他唇压下的那一刻，她手中的托盘掉落。
砸在他的皮鞋上，他抬脚踢到了一旁。
“闭眼。”
罗雨昕脑袋立即跟着他的指令闭上了双眼。
他的唇很霸道，欺上后，她无处可退，只能任由他攻城掠地。
她的双手无处安放，抓住了他的衣襟，紧紧地。
顾洛舟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一记长吻，让他舍不得移开。
罗雨昕大口喘息，眼睛有些迷茫。
他......
他吻了她？
顾洛舟低头看着她骄俏的小脸千变万化，手指又勾起她的下巴亲啄了一下，这次很快就离开了。
“你的身体比你更诚实。”
“放开。”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和他真的接吻了，她有点不敢相信。
“你是我的女朋友了。”
“我不是。”
顾洛舟摸了摸她的头，似在安抚一只淘气的小动物。
罗雨昕还想反驳，顾洛舟松开了她，坐回到办公桌后，开始吩咐她做事，仿佛刚才的吻不存在。
“一会你让人帮你搬台碎纸机进来。”
“好。”
她生生把话忍了回去。
罗雨昕还能怎么办法？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员，老板吩咐她做事，岂有不做的道理。
可刚才的吻又是怎么回事？
带着她想不透的疑惑，她拿着托盘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几分钟后，一台碎纸机搬了进来。
罗雨昕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等待他的指示。
“你将16年至19年的资料都拿去碎掉。”
罗雨昕没有接触过，她也不明白16-19年的资料有多少。
“柜子后面的，你自己看。”
顾洛舟的身后全是架子，一排排的直到天花板，罗雨昕有点吓住。
“架子上哪些是？”
“上头有标年月。”
“哦。”
她还想说将碎纸机挪到外头，现在她闭嘴了。
就这样，罗雨昕搬出一个又一个的文件夹，堆成了一座小山。
碎纸的工作很简单，罗雨昕可不敢随意，她在碎之前都看得很仔细，先确认过之后，她才敢动手。
一个早上，碎纸的声音隆隆的响，顾洛舟从办公旧上抬眼，盯着她认真的做事的后背，勾起了一抹浅笑。
今天他的心情很好。
罗雨昕根本没有留意到。
那个吻对她的冲击很大，顾洛舟夺走了她的初吻，她敢怒又不敢言。
什么问她的意见，她明明说了不打算恋爱，他还是吻了她。
脑中还回荡着他的气息，他的吻，他时而轻柔，时而霸道。
停——
我到底在想什么？
咬着自己的唇，阻住自己再乱七八糟的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