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点点头，“是的，然后这些人里有着共同利益的人便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门派，随着门派数量的增多，大家的利益就有了冲突，然后就开始了江湖的厮杀，但是对于统治者，他们又一致对外，因为他们很清楚，统治者最大的心愿就是他们这些不受控制的人消失，这大概就是江湖规矩的形成吧。”
令狐冲说道，“也就是说，江湖之所以会产生，是因为朝廷的无道？”
陈凡说道，“是的，我不反对侠义，更不否认江湖规矩，但这一切，都必须在符合最初江湖形成时的规矩才行，那时候的江湖，是一个真正侠义的江湖，比如莫大今天杀了费彬，我就觉得没什么不好，因为统治者不管他，所以，自然就要有人来主持公道，否则，谁还会做好人呢？”
陈凡看着令狐冲微笑道，他知道，令狐冲已经快要完成蜕变了。
令狐冲的眼睛越来越亮，“前辈是说，行侠仗义没有错，但要保证杀的只能是恶人，而不能倚仗自己的力量滥杀无辜，或者去伤害并没有什么罪过的人？”
陈凡欣慰的叹了口气，“你终于明白了，我一直以来，想要让你明白的事，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这本没有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没有错，到最重要的，是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与力量，只杀恶人，若是有一天江湖能够变成这样，我相信，人人都会很幸福。”
“有可能么？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又怎么可能做到呢？”令狐冲说道。
“朝廷就是控制江湖的地方，在我看来，真正有道的朝廷，会管如今天刘正风之事，但却不管费彬之事，若是江湖中人杀了一个恶人，朝廷不应该管，若是杀了一个无辜的人，朝廷就应该出手，所以朝廷起的，就是震慑与压制江湖的作用，让那些无法无天的人有所忌惮。”陈凡道。
“但要是朝廷无道该如何自处？”令狐冲问道。
“这个答案，蒙古人已经告诉你了。”陈凡微笑道。
令狐冲忽然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给陈凡磕了三个头，说道，“前辈点拨之恩，在下没齿难忘，若非晚辈已有师承，必将终生追随前辈左右，聆听教诲，今日就请前辈受晚辈三拜，以谢大恩。”
陈凡端坐位上，受了令狐冲这三拜，他对令狐冲有脱胎换骨之恩，犹如师长，自然受得起这三拜。
“你既然给我磕了三个头，我也不好让你空手，这样吧，我就传你一门剑法。”陈凡道，他传剑法，自然是想把自己的独孤九剑交给令狐冲。
“前辈你教给我已经够多了。”令狐冲拒绝道，他不想再欠陈凡什么。
陈凡却摇了摇头，“我需要一个传人。”
“只要您放出话，很多人愿意做您的传人，比如东方不败不就是您的徒弟？”令狐冲道。
“东方并没有剑道方面的天赋，我虽然是她的师傅，但教给她的并不多，她的武道大多都是她自己悟出来的。”陈凡道。
“可我的剑法也很差。”令狐冲依然拒绝。
“有意思，一般人求着我收他为弟子我都不愿意，如今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竟然不愿意？这可是一个成为破碎虚空强者的机会。”陈凡有些意外。
“我有师傅了，我是不会背叛他，再拜别人为师的。”令狐冲坚决道。
陈凡笑道，“可我并没说要收你为弟子啊。”
令狐冲意外的看了陈凡一眼，“您不收我为弟子？”
在这个时代，武学基本上都是极其保密的，只有最亲近的人比如师徒，父子之间才能传授，陈凡并不打算收令狐冲为弟子，却教他剑法，这不由得让令狐冲有些吃惊。
陈凡有些好笑，“若是你为了学高深的武学背叛了你师傅，那我反而会看不起你的。”
令狐冲有些脸红，感情是自己误会了。
陈凡道，“还记得上次你杀田伯光时用我教你的出招顺序吗？”
令狐冲点点头，明明都是华山剑法，陈凡仅仅只是改变了一下出招的顺序，竟然让整套剑法的威力大了一倍有余，这个顺序，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使一遍。”陈凡道。
令狐冲一言练起了剑来，不一会儿，三十招就使了一遍。
陈凡摇头叹息道，“你再先出一招白虹贯日，然后使有凤来仪，接着使一招金雁横空，再使截剑式……”又说了三十招，这回这三十招却是与风清扬传授给令狐冲的一样了。
令狐冲闻言，当即使出了一招长虹贯日，可一切正如原着般，他就使不下去了，当下不由得看向陈凡。
陈凡道，“剑术讲究的是随心所欲，行云流水，刚刚你出长虹贯日后完全可以顺势往下一拖，不就可以使出有凤来仪了？这一拖招式中是没有的，但是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你就不能想办法变通么？”
令狐冲闻言顿时愣住了，只觉得一扇崭新的大门朝他打开，顿时剑术大进，不自觉的便使出了华山剑法，按照陈凡所说的练了起来，很快就使完了一遍。
陈凡看着他说，“斧凿痕迹太深，你自己好好想想，该如何改进。”说完，便离去了。
令狐冲很像发疯了一般，不断的开始重复使出华山剑法，渐渐的，招式慢慢的不再机械起来。
到了第二天晚上，陈凡所说的剑法已经令狐冲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但是陈凡说出别的剑法顺序时，他的剑法又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到了第三日，他已经能勉强的使出随意的出招顺序了。
到了第五日，令狐冲使出的剑法已经大变，有的是陈凡说过的，有的却是自己随着想出来的，每一招都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令狐冲的剑道天赋本就极高，如今领悟了行云流水，不再拘泥于形式，实力直接连上数层楼。
陈凡很满意他的表现，说道，“好，你已经完全了解了我所说的话了。”
令狐冲感激的冲陈凡行了一礼，说道，“前辈再造之恩，晚辈永世难忘。”
陈凡说道，“你如今已经领悟了行云流水，任意所至这八个字，那么，我可以把自己的剑法传给你了。”
令狐冲惊讶道，“前辈难道不是要交我不拘泥于形式吗？”
陈凡道，“这只是要教你剑法前，让你先明白剑道的道理罢了，接下来，才是我说的才是我将要教你的剑道——独孤九剑。”
“独孤九剑？是前辈自己创造的剑法吗？”令狐冲疑惑道。
“与其说这是一套剑法，还不如说这是一套剑道更为合适，因为这套剑法，没有任何招数。”陈凡说道。
“请前辈赐教。”令狐冲有些激动。
“正真高明的剑法，根本就不是浑然天成，而是无招，你的剑招使得再浑然天成，其实依然有迹可寻，敌人便有隙可乘。但如果你使出的剑法根本没有招式，敌人如何来破你的招式？”陈凡问道。
“没有招式，如何破解？”令狐冲不断的喃喃自语，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个一生连想都不曾想过的新天地。
“你再使一遍华山剑法我瞧瞧，记住，随心所欲，用不着招招精准，浑成之后，再想办法忘掉所有的招数。”陈凡继续指导。
就这样，令狐冲再次开始了拼命练剑，时间又过去了五天，五天之后，令狐冲的剑法当真已经完全浑然天成了。
到了第五天晚上，陈凡说道，“你的基础已经成了，接下来，便开始练我教给你的心法吧，你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住，不可遗漏。”
令狐冲急不可耐的点点头，开始了学习独孤九剑的漫漫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