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到小街交汇处，在满是垃圾的水面上捞起冰雹装进水桶里，还好风雨打掩护，外人以为俩人是在捡漂浮的零食。
水急，沙滩裤也被垃圾勾走，被水冲的身子也不断倒退甚至漂浮起来，蹚水很是吃力。
“老板，冰雹越来越小了。”
水桶里冰雹化的很快，于是拿盖子盖住。前后不过半小时，已经找不到冰雹了。
这次不像往常洪灾，泄洪还可以挑个地方泄洪，而且预报准确率也不是很高，当反应过来时候还是超出了救援应急预案。
城外还好一些，空旷风也大，黑压压的低空云层很快就被吹走。
“白哥，怎么办，我们去哪里？”
“丝丝，我们回去拿装备，跟着救援队指引方向走。”
仓库，雨水已经淹到凳子半条腿。
云丝抓着玻璃门颤着迈不开步子的腿。
“不会游泳？”
云丝委屈地点点头，一直强装镇定不想拖累白亦。
“莫怕。”
翻了衣柜找出被子和垫子，把人抱到木沙发上。
手机叮当响信号恢复。
“云丝，你先玩手机，我去排水。”
“白哥～江边那边一楼彻底被淹了。”
乱了长发的云丝，颤音绵长，少了平日的清脆和调皮。
“不怕，江边河堤高，公寓楼在低矮处，我们这边海拔比那边高好几米呢。”
“你先暖暖脚，楼上有库存衣，我去拿。”
白亦点了个烧烤炉当火盆放在茶几上取暖，上楼拿了几件男士t恤。
回来看到云丝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衣物已经放在茶几旁。
“饿不？”
“饿，中午没吃，现在都下午五点钟了呢。”
“我去看看冷冻柜里还有没有串。”
仓库角落里翻开白色冷冻柜盖子，弄到几包饺子和几袋牛排。
“你给王老板打电话问问情况，我来烤。”
穿好衣服的云丝坐在高脚凳上烘烤着衣物，白亦见状又弄了铝桶烧炭，整了个小支架烘干衣服。
“王老板他们下不去了呢，那边比我们这边低矮，在三楼打牌呢。”
“短信也来了通知，转移据点都人满为患，不建议出门，需要帮助打电话。”
云丝到底是女孩子，也许是冻着了，小嘴跟着牙齿打颤，整个身子也哆哆嗦嗦起来，唯一能依赖的人就是白亦了。
白亦站在门口点了根烟。小河涌和路边连成一大片，对岸楼顶犹如瀑布倾泻，漂浮的垃圾随风乱舞。
洪水湍急，被风吹倾斜的雨水更是急躁，恨不得把整个城市拥抱在怀里，早早完事儿。
闷哼的密集雷声交叉着密集闪电，群交叉，都分不清是谁在闪谁在叫。
点亮夜空的那么一瞬间，听到了背后的哭泣声。
罗襦襟解，
转身看到云丝站在长木椅上只着一件t恤，被子也掉下去了，走过去把被子披了上去抱坐，
“整两杯？”
“老大，你也抖了，你也怕了么......”
“呃，是被你抖的，这是共振现象，来，喝酒取暖...”
白亦假淡定的烤着肉烘干着衣服，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恐水症。
“老大，有调料么？”
“蘸点盐面吃吧，吃辣拉肚子。”
云丝脸色恢复了不少，不再那么慌张。
“我上楼煮个饺子，楼上有煤气。”
“不要，我怕......”
“好，拿卡斯炉煮。”
实木长靠背椅上，云丝抱膝歪头看着白亦煮饺子。
“老大，有蚊子......”
“嗯。”
包里拿出花露水递给云丝。
“衣服干了，要不你先穿上？”
“嗯，把那袜拿过来吧。”
“什么时候了，有你这么穿的么？”
“你让我买的，可贵了......”云丝弱弱地说道。
白亦瞥了一眼被窝里窸窣的云丝，下单速度还真快，同城速递么？
回身拿起装了冰雹的水桶，冰雹捡的不多，化成水的冰雹只有五指高。
正犹豫要不要打开尝一口，传来云丝敏感声，
“肚子疼......”
“急不？”
“嗯。”
白亦头顶着夜钓灯背着云丝上了二楼，二楼马桶冒着水泡也用不了，敲了三楼没人，还好四楼能用。
下楼备货，小卖店买了电池，毛巾袜子等小生活物品，吃的东西早就被抢光了，只有辣条和海带丝。
“纸巾也没了？你给我拿水桶和塑料袋，都要。”
“白酒我全要了。”
但凡觉得能用的上的，白亦全买了。转头，云丝站在门口板凳上等着他，返回。
“怕了？”
“不要去买了......”
“嗯。”
洪水已经淹过白亦的腰，正吃力地拖着水床进入仓库内。
虽然还是下着大雨，但是水位开始放缓了上升速度。风依旧大，一楼挡雨棚早已被掀开，还好风向转变了，没往仓库吹，吹对面楼了。
关了仓库玻璃内门，白亦用塑料凳垫上了水床，吊了个蚊帐，用小电池接了个小灯泡，点了个蚊香。
“先对付穿吧，小卖店只有这种。”
忙活半天已经后半夜了，这才拿起冰雹水桶，打开盖子闻了闻。
无色无味儿，但是给人很清爽的感觉，就好像满是烟味的洗脚房里睡了一觉，出门闻到了森林里新鲜空气的感觉。
很舒坦，忍不住肩膀一缩，嗯爽了一声。
“云丝，你闻闻？”
打开蚊帐，白亦拿着水桶靠近云丝的鼻子。
“好舒服～”云丝闭眼享受着明明无色无味儿的气体。
吸了几口，白亦盖上盖子。
“我还要......”
“不行，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万一吸过量，出问题怎么办？”
“云丝，我怀疑就这个东西让植物早产丰收，或者让人身体恢复一定的健康。”
“灵气么？像小说里的那种？”
“差不多，不管什么东西，不能过量。这东西要保密，昨天虽然只下了那么一下冰雹，他人肯定也捡到了。”
“嗯，是不是灵气复苏了？”
“不，地球哪里有灵气，就算过去有了，现在也消失了。这东西是外来的新物质。”
两人闭眼回味，那心旷神怡的感觉挠着人心久久散不去，很想再来一口。
“白哥，我饿了。”
“嗯，我也饿了。”
白亦一动不动。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