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妈的。
还来逗她呢。
要不是看他额头上的汗水是真的，戚妩都想甩他一巴掌了。
“我认真的，到底哪里疼？不说的话，你就疼死算了。”
“胸腔.....腹部......”
戚妩摸着腹部位置稍用力摁了摁，盛执聿瞬间疼痛叫出声来。
“你力气这么大，是要疼死我吗？”
“我才出了一点点力......”
她发誓，真的只一丢丢力道。
戚妩从副驾驶下来，走到另一边，对他说：“你坐到副驾驶去，我来开车送你去医院。”
她推了推他：“别装死，你还能动，赶紧自己挪到副驾驶。”
盛执聿忍着疼痛睁开眼看向戚妩，控诉道：“你这女人怎么心那么狠。”
“你不是说我乖吗？怎么就又变狠了，你这男人怎么一时一个样？”
“......”
盛执聿腹部抽疼，没有多余力气反驳她。
戚妩坐在驾驶座上启动车子，她刚开了一段距离，对一旁盛执聿打预防针说：
“我虽然有驾照，但我还没上过路，要是你这车哪里磕了碰了，别找我赔钱。”
“你......”
盛执聿心一紧，更加疼痛了。
终于平稳停在医院，戚妩松了一口气，盛执聿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戚妩扶着盛执聿下车，他身躯大部分压在她身上，戚妩小身躯歪歪斜斜走着。
盛执聿：“小妹，你身子不行啊？”
“大哥，你能不能正经点？”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要调侃她。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摊上这个人。
有护士看到他们，赶忙过来帮忙。
就在戚妩仿佛看到了曙光时，盛执聿却朝护士摆摆手，虚弱说：“不用，别碰我。”
“你这身子是金子做的吗？还不让人碰。”戚妩吐槽道。
“金子挂在你身上，那你不得开心死？”
“...…”
把盛执聿放在病床上，医生过来给他看病，戚妩想走却被他抓着手，想走走不了。
生无可恋的戚妩瘫坐在一边看着他。
护士走过来，问道：“阑尾炎需要做手术，谁来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戚妩起身：“我来吧。”
护士翻看病例问：“你是病人什么人？”
戚妩瞥了眼盛执聿，面色平常说：“我是他小姨妈，他是我大外甥。”
盛执聿：“......”
护士看了看盛执聿，又看向戚妩，“嗯，赶紧办理住院手续吧。”
盛执聿仍然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问了句：“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小姨妈？”
不知道他是因为疼才咬牙切齿还是什么原因，戚妩都不关心。
“就在刚刚，”戚妩推开他的手，“大外甥，我去给你办住院手续，你才能快点好起来，继续活蹦乱跳。”
盛执聿还是松开了她，“你别跑路了。”
“嗯。”
戚妩办完手续，坐在手术室前等盛执聿做手术。
她拿出手机，发现孟絮晚给她发了消息。
【戚妩宝贝，你真棒，我刚刚听我妈说，盛伯母叫人给我们家送了桂花糕，我妈十分的高兴。】
【爱你，非常非常爱你，比心比心。】
【你现在在哪里啊？】
戚妩迅速回了句‘在医院’，对面又发过来个问号。
戚妩：【一个认识的人刚刚好住院，我来看看。】
听到不是戚妩出事，孟絮晚才松了口气，后面又随便闲聊了几句。
戚妩饿了，可盛执聿还没从手术室出来，她随便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些自己吃的。
夜幕恍若阴郁的潮汐席卷而来，吞噬暗影中的每个物件。
盛执聿做完手术回到病房里，外卖也刚刚好到，戚妩下去取外卖，等再次回到病房时，盛执聿已经醒来了。
“你醒了。”
“我还以为你跑了，”盛执聿目光落在她手上提着的东西，“你拿的是什么？”
“外卖，”戚妩提着袋子坐在一边桌子上，“忙活一天还没吃饭呢。”
盛执聿：“我也要吃。”
“不行，你不能吃这个。”戚妩直接拒绝，“等下会有护士给你送餐。”
戚妩边吃东西，边同他说：“你给伯母打个电话吧。”
她没有盛执聿母亲的电话，今天下午想打电话也打不了，而她隐约感觉到他和他母亲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他疼的不行时，她也不方便提及。
盛执聿没有叽声。
戚妩瞥了眼他，发现他像没听到一样望着天花板。
戚妩饿得慌，他没有理她，她暂时也不想陷入争吵的漩涡里。
吃完饭，戚妩收拾垃圾，等扔完垃圾回来，床上的盛执聿正闭着眼睛。
“我知道你还没睡，”戚妩说，“还是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告诉她你在医院。”
盛执聿一动不动。
“算了，你们家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戚妩叹息了下，“天已经黑了，我回去了。”
戚妩拿起包，从病房走出去，她还未走到电梯那，手机突然响起。
她没有犹豫直接接通电话，手机那头传来了暗哑的男声：“戚妩，是我。”
戚妩看着手机屏幕一串电话号码，疑惑道：“你怎么有我手机号的？”
盛执聿散漫嗓音传来：“你忘记了？你之前给我打过电话。”
戚妩：“......”
明明是他拿着她手机给他打的电话。
戚妩：“哦，记起来了。挂了。”
“等等。”
“又怎么？”
“你能不能......能不能.....”
他支支吾吾说着，戚妩没耐心正准备挂断时，他缓而轻吐出了两个字：“别走。”
隔着手机就可以感受到他说出这两个字有多么的为难。
戚妩觉得自己越来越心软了，光听着他的声音就犹豫了。
她沉默了两秒，还是拒绝了。
“等下会有护士给你送伙食，你吃完准备休息，修养几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戚妩感受到对方的安静，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明天再来看你。”
盛执聿一手枕在脑袋下，像是吟诗般说：“明天，多么遥远的明天。”
戚妩走进电梯，还没挂电话。
盛执聿定了许久，他突然扭拧挤出一句：
“如果我想你的话，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发生的话，我能不能打电话给你？”
他屏住气息等着她的回答。
片响。
戚妩从电梯走出来，疑惑道：“你刚刚说了什么？我在电梯里，信号不好，没听到。”
盛执聿神情恹恹，“......没听到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