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横不敢动，兔兔正在他的眼上蹭来蹭去，他有点怕被戳瞎，“很好笑吗？”
许星川收起笑意，“很帅。”
兔兔没瞎说，妆的确不浓。不到半小时基本就画好了，肉眼看上去比较明显，轮廓深刻了些。
“我再加一点特效装，这个妆就好了。”兔兔开始在段横的颧骨位置涂涂抹抹。
许星川被叫走搬东西。
段横这边化好就被安排换衣服去了。
“这是个学校的场景啊。”许星川把几张课桌和凳子摆好。
丘丘点头，“先拍室内的，这套衣服还有室外的场景要拍。”
许星川印象里，校园风格应该就是穿套校服，阳光向上的，最好再抱个篮球，电视剧里都是这样。
场景搭好了，几个人闲聊。
“我这次的数据要是能达到预期值，以后就吃喝不愁了。”丘丘正幻想着美好未来。
“你现在也吃喝不愁啊。”摄影师雨木跟丘丘是高中同学。
“那不一样，”丘丘正想着以后自己能挣大钱，“我是要靠自己吃喝不愁的。”
“可以开始了。”段横拉开帘子走了进来。
许星川看过去愣了下，怎么说呢，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
跟他之前想象的阳光少年没半毛钱关系，衣服乍一看是校服没错，典型的polo领运动t恤，下面是带了条白杠的运动裤。
但头发不是那种细碎的柔软发型，吹得有点乱，发尾应该是加了发片，烫出狼尾的形状，颧骨上还带了伤，配的也不是最典型的白色球鞋，是双黑色的板鞋，仔细看胳膊上还贴了医用绷带。
段横从外面走过来，直到站在许星川面前，他都没眨眼。
他对着许星川打了个响指，“回神。”
许星川一个激灵，又看了几眼，贴到段横的耳边，“很帅，我还没见过你穿校服。”
“喜欢高中生啊。”段横逗他。
许星川承认的很痛快，“谁不喜欢嫩的。”
段横眼神一暗，“晚上穿这个……”
“滚滚滚。”许星川推开他，不用听完就知道这狗崽子要说什么。
拍摄开始后，许星川在旁边看着。
他也搞不懂丘丘这是个什么设定，反正灯光挺昏暗，跟他想的阳光，操场，篮球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段横理解的还不错，基本上摄影师的要求，他一遍就能做好。
因为这套妆造还要拍外景，室内的很快就拍好了。
段横被兔兔带着去改装，许星川继续当苦力帮着搬东西。
很快有人来帮忙，许星川闲下来去了趟卫生间，出来之后想去看看段横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刚走到化妆间门口，兔兔就出来了，“我这边好了，他正换衣服呢，我先过去看看。”
许星川点点头，拉开了化妆间的帘子。
屋里没人，应该是在更里面的换衣间里。
许星川进来拨弄了会桌子上那一把长得差不多的化妆刷，确定一个也不认识后，才喊了声段横。
“好了吗？”许星川走到换衣间门口。
段横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清，“系领带呢。”
许星川想着段横不太会系领带，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门缓缓推开，高大的背影慢慢出现在他眼前，笔挺的西装衬得男人的身材好的没边，肩膀平直，窄腰下一双腿长的吓人。
他慢慢转头，头发用发胶固定，全部向后梳，就剩一缕黑发自然的垂在光洁的额头前，眼尾上挑，锋利的要命，灯光昏暗，男人抬起头，许星川身体瞬间僵硬，脑子嗡得一响。
男人下半张脸戴了个纯黑色的止咬器。
这东西许星川见过，在他电脑收藏夹里某个不知名的视频里，但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
许星川咬了下后槽牙，“领带有点歪。”
段横很配合，凑过去，弯下腰，“帮我。”
许星川看着男人靠近，隔着止咬器镂空处能看到男人形状饱满的嘴。
他手指熟练地在滑滑的领带间翻飞。
“也不懂为什么要我戴狗才戴的东西。”段横并不了解止咬器的其他用处。
许星川努力集中精神系领带，手上不太稳。
段横眼睛死死盯着他，许星川被盯得有点扛不住，两下把领带弄好想要出去。
“我先走了。”许星川飞速看段横一眼就移开了。
男人像团极具压迫感的黑色雾团，极高的个头伴随着无法忽视的露骨眼神，让许星川无比真切得认识到他养的男孩终于完全长大了。
段横没说话，许星川便要出门。
“哥。”
许星川转身后松了口气，以为可以逃过一劫。
下一秒他的脖子上一片冰凉。
骨节分明的右手戴着黑色的手套，只套住了左侧的三根手指，上面带了银白色的金属装饰。
手绕过许星川的肩膀大力掐住他的脖子，许星川有点微微的窒息感，男人低头，止咬器阻碍了他的撕咬，许星川燥热的肌肤和冰凉的金属相贴，冷热接触间身体抖得厉害。
他想大口呼吸，放松情绪，脖子又被掐的喘不过气。
“跑什么。”
声音穿过金属，许星川听得无比清晰。
“我想亲你，可是亲不到。”男人的声音有点委屈。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许星川就是控制不住的发抖。
段横感受到许星川在颤抖，他嘴角勾了下，闻了闻他的味道，手上的力气慢慢放松，移到许星川的腰间。
那是个极其眷恋的拥抱。
高大的男人靠着许星川的肩膀，乖的不行。
“哥，你在怕我嘛，可我好爱你。”
许星川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急速膨胀，快要跳出来了。
“你吓到我了。”许星川恢复了正常。
段横握着他的肩膀，看着他微微湿润的眼眶，瞬间换了面孔，耷拉着眉眼，“我错了嘛，哥。”
他是装的，许星川还留着一丝理智，这人永远不会改，他下手永远那么重。
“哥？”段横见许星川盯着他看也不说话，可怜巴巴地摇了摇他的胳膊，眉眼弯弯，很是无害。
那丝理智在段横弯弯的眼睛前断掉了，许星川叹了口气，“走吧，狗崽子。”
拍摄场景换了地方，段横走进来的时候雨木的眼神亮了下。
这次的工作还挺省心，毕竟拍照好看的三要素是：模特好看，模特好看，和模特好看。
不过这次妆造的照片拍的时间比较长，还有几个姿势，是跪着的，明明镜头下的是段横，不自在的却是许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