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在床上或者是铺着厚地毯的地板上，膝盖也还是没法避免的受伤了。
出门的时候许星川给段横翻了两个大白眼。
其实他在纹身店也不怎么忙，跟本没约几个客户，主要是想找个段横摸不到的地方睡觉。
这里许星川刚醒了，正醒盹呢，段横的电话就过来了。
“又干嘛？”许星川正起床气呢。
“哥，”段横声音压得很低，“你妈来了。”
许星川一下子就清醒了，“什么?”
“她进门的时候我还在睡觉，听到有声音，我以为是你呢。”
许星川边说话边穿鞋，“那你光着出去的？”
“没，我穿了裤子的。”
许星川松了口气，“那还好，昨天不是在你屋里睡的嘛，问题应该不大。”
段横皱着眉，“我老觉得哪里不对。”
“没事，”许星川往楼下走，“别紧张，她人挺好说话的，”
“……嗯，哥，”段横脑子一激灵，“她是从你屋里出来的，昨天弄的，我还没收拾呢。”
“卧槽，”许星川声音没控制住，一屋的人都往他这里看，“等着，我这就回去。”
许星川的屋昨天两个人弄得一团乱，昨天戴没戴tao啊，许星川想不起来了，戴了的话段横那脾气肯定随手扔了一地。
他一阵风似的跑了，大成在后面喊，“啥事啊，用我帮忙吗？”
许星川没回头，摆摆手往前去了。
到家的时候许星川第一次发现空气是能凝固的，兰女士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盘水果和茶水，段横坐在她对面，背挺得笔直。
“妈，”许星川一开门兰女士就听到了，“怎么突然来了。”
兰女士瞥了他一眼，“我来我儿子家，还要提前打招呼啊。”
许星川坐下来，“当然不用，您过来有事吗？”
兰女士没理他的话茬，她抽出张纸巾递给许星川，“跑回来的，这么着急见我啊。”
这话里有话啊，许星川随手擦了两下，“想您了呗。”
“阿横最近放假了哈。”兰女士又转了话题。
段横点点头，“放了有几天了。”
兰女士喝了口茶，“也不跟朋友出去玩玩？”
段横还没说话，许星川抢着回答了，“他不爱出去玩，在家里休息也挺好的。”
“小伙子长得这么好，”兰女士说得很自然，“没交个女朋友？”
“没有。”段横觉得她八成是察觉出问题了。
“好啦，”许星川见兰女士还想问，直接打断了，“您一来就关心小辈的感情问题多烦人，您来京市就专门为了看我？”
兰女士笑了下，“怎么，你是我儿子，我来看你不很正常。”
段横毕竟太年轻，纵使面上什么也看不出，许星川还是能感觉到他有点紧张，是那种不会被选择的紧张。
他不喜欢段横这种怕被丢下的样子。
这么长时间了，段横好像根本不怎么信任自己。
许星川捏了捏手指，主动提起了话题，“您去我屋子了？很乱吧。”
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兰女士看了许星川一眼，没接他的意思，“是，屋里挺乱的，你可够懒的，回头我找个阿姨过来收拾收拾这里。”
许星川沉默一下，又抬起头，“不用了，段横会收拾的。”
兰女士笑意有点僵硬，“你们哥俩感情不错，我也很开心你有个这么懂事的弟弟。”
段横听着二人说话夹枪带棒的，可自己在他们母子俩面前只能算个外人，想插话都没立场。
许星川翘起了二郎腿，“其实我……”
“我累了，”兰女士突然站起来，“我晚上还有个局，先去酒店休息了。”
想坦白对方也不给他机会，许星川眼睛眨了眨，“也行，我送您？”
“不必了，司机在下面等我。”兰女士走的很快，头都没回。
许星川看着门口的方向愣了好一会，“她知道了。”
段横点点头，“嗯，看出来了。”
许星川叹口气，站起来，“我看看那屋怎么个情况。”
段横也记不清怎么样了，兰女士来的急，他也不能当着兰女士的面往他哥屋里钻啊。
其实屋里的情况还凑合，好歹没有满地的套，地上几团卫生纸，别的都很正常，就是被子太乱了，段横抱他离开的时候床上全是乱七八糟的，但一晚上都干了。
“这不还行嘛，”许星川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底线了，他给了段横一拳，“你他妈没戴啊。”
“勒得慌，”段横从后面抱着他腻歪，“可难受了。”
“还勒？不是买了超规格的嘛，”许星川也不能让段横勒出事来吧，“那我再问问，有没有大点的。”
“嗯。”段横的头发蹭的许星川脖子痒。
“哎，”许星川戳着他的额头，“你该不会是不想戴，骗我呢吧。”
段横很委屈，“没有，真勒，上次用的时候不都破了。”
曹新上次开了许星川的车出去，许星川这回正好路过他的酒吧，这里生意一直很好，又不知道哪里请了堆网红，曹新可狠赚了笔。
许星川到的时候要不是认识这里的老板，还不让进呢，拿上钥匙正准备走，被人叫住了。
米米和胡水洋玩的正开心，桌上全是一个类型的男孩，见了许星川跟狗见了骨头一样，被人问的祖宗三代都快扒出来了，桌上的香水味比酒的味道还大。
段横还在外面等他呢，许星川没时间浪费，想要告辞，又突然想起个事。
“有没有专门卖加大号套的牌子，”许星川顿了下又补充了句，“要贵的。”
听见这问题桌上一下子沸腾起来。
“我知道，国外的牌子，倍悦。”小男孩笑得暧昧。
许星川倒是挺正经，“多大？”
“六十多吧。”
“？”许星川皱着眉，“这么小？”
“哎呦，”另一个男孩扭了下，“是宽度啦。”
许星川抬起手比划了下，小声自言自语，“那差不多。”
“走了。”许星川点点头，快速离开了。
留下一桌子人震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