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己还会做那样的事，他怕自己享受那个过程，他怕自己喜欢上许星川挣扎的样子，他怕自己沦陷于即将窒息的漂亮模样下，他怕自己真的是个疯子。
所以他要离许星川远一些，远到自己够不着。
同时他也是矛盾的，许星川是一只稀有又漂亮的鸟，本来应该自由自在的在天空飞翔，他却想要着鸟儿从天空坠落，自己再牢牢接住。
想野蛮的占有他，想温柔的哄骗他，想把他变成一只可怜又弱小的家雀，只有自己做他的主人。
许星川等的没有耐心了，直接夺过段横嘴里的半截烟，碾灭在窗边的瓷砖上。
“哥我会伤害你，”段横表情很认真，“我怕我杀掉你，哥。”
……
氛围有一瞬间的凝滞。
许星川眉头皱得很紧，“你瞎说什么呢？那天是因为，是因为药呀，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的，那天我很清醒，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清醒地把自己的手伸向了你的脖子。
“哥，你别给我找借口了，”段横猜着自己如果说了实话，他该会厌恶自己，“那药对脑子的影响不大，我当时很清醒，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是故意要掐……”
“好了，”许星川表情严肃，他听不得段横那样说自己，“不要这么说自己。”
“什么好东西坏东西的，”许星川不认可这个观点，“是，那天之后我也想了想，也考虑过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但你平时很正常啊，这么长时间了，就那一次。”
“而且说实话，那天晚上我也没有真心害怕，”许星川抓着他的胳膊安慰，“我要是真害怕，肯定会挣扎，你怎么可能会掐得那么顺利。”
段横抬起头，一个字都不信的样子。
“真的，”许星川很无奈，“我一个大男人哎，真的要反抗就不可能任由你摆布吧。”
“我知道你心里有底，”许星川是真的很相信他，“我知道你清楚哪里是底线，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我也相信你，不会真正伤害我。”
许星川跟段横对视，“你也做到了，在最后一刻放手了，不是吗？”
段横的心被安慰到一点，“但我可能真的不正常，我觉得，很好，很好看。”
“？”许星川摸不着头脑，“什么好看？”
“你，”段横很坦诚，“挣扎的样子，眼睛红红的，还有快窒息的样子，都好看。”
？！
段横这说话真让许星川不明白了，要是不喜欢自己也不能觉得好看，要是喜欢自己他也不能这么自然的表露藏了很久的心迹吧。
许星川才试探了一番，刚确定他弟对他没有其他的想法，眨眼这个结论就被推翻。
不过，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讨论。
许星川有点尴尬，说话吞吞吐吐的，“你不会是那啥吧，就，”许星川给了他一个别扭的眼神，“就，那啥。”
段横没品到那个眼神的含义。
他挑了挑眉，“什么？”
“就，”许星川贴到他耳边，“s、m。”
“咳，”段横一口气没顺下去，“什么？！”
“比起你是疯子的概率，我觉得你有特殊爱好的概率更大。”许星川点点头。
“……”段横想了想，怎么说呢，非要在这两者选一个的话，后者可能更好一点。
“好啦，”许星川拍拍他的肩膀，“人不大想得不少，你既没有暴力倾向，也不是疯子，顶多，顶多有点特殊爱好。”
“不是什么大事，”许星川温柔的安慰，“太正常了。”
段横皱皱眉，这种事怎么算也不能算是正常吧。
“你下次就拿指甲掐我肉，”段横还是不放心，“下次我再那样做，你不要留情。”
许星川往回走的脚步停顿一下，笑容有些勉强，“还，还有下次啊。”
两个人聊的时间不长，回去的时候屋里快吵翻天了，争论的话题是NbA的真神是谁。
段横迅速站了队，话不多但是够损，差点没把白易鹤气死。
许星川在旁边没有参与进来，看着稳如老狗的段横，放松下来，这才是18岁的人应该有的样子。
今天氛围很好，许星川喝多了，其实也不怪他，主要是那酒喝起来味道真的很淡，酸酸甜甜的，跟饮料一样，谁知道度数那么高，黄仁其喝到半截就发现不对了，饭局还没结束，已经快趴下了。
许星川被段横扶着，歪歪斜斜地往车里走，剩下的两个人也不怎么清醒，就段横和可可没喝酒。
段横好不容易好心一次，把他们送到了宿舍楼下。
车里有点闷，许星川趁着段横照顾舍友时，偷偷跑下来了，等段横回过神，许星川已经在抱着大树，喊许月亮的名字了。
“许月亮你今天好硬啊，”许星川双手环抱着树干，很委屈，“一点也不舒服。”
“你是不是把它冻起来了？”许星川一下下摸着树干，“都把许月亮冻僵了。”
喝醉的人说话没有逻辑，段横看着许星川泛红的脸，没忍住上手捏了捏，软软的，“你还是第一次喝成这样。”
许星川被捏得不舒服，撅着嘴很不开心的移开脸，眼睛亮晶晶的，声音很凶，“你干嘛？”
段横掐住他的下巴，强迫对方抬起头和自己对视，“不要撒娇。”
喝醉的人根本听不懂，只是拿脸贴在树干上，“小胖，你今天怎么这么硬啊。”
段横心软的一塌糊涂，原来许星川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真想，活活吞了。
“走吧。”段横握住许星川的肩膀，带着一步三回头的他回到了车里。
在副驾上的许星川还不老实，嘟囔着要把许月亮从冰箱里抱出来。
段横费劲地按住他，给他系上安全带。
喝醉的人真的很难以预料，明明话都说不利索，手上动作却很快，趁着段横自己系安全带的时候，又想解开逃跑。
段横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手腕，又把安全带重新系上，“乖，听话。”
又是这句熟悉的话，许星川好像反应很大，“第三次。”
段横不明所以，靠近了问，“什么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