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八
漆黑的细长尾巴又一次卷上了唐今的手腕。
刚卷上时，还跟面条一样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但一圈圈地卷，那细细的尾巴也变得越来越有力，紧紧缠着唐今的手，不让她离开。
“主人……”
青年声音轻哑，纯洁的脸上流露出糜烂的欲望。
只是。
他自己都不明白那种欲望究竟是什么。
唐今垂眸看了他一会，漆黑的藤蔓顺着她的手臂绕过，又沿着那条拽住唐今的细长尾巴，爬到了菲恩嘴边。
菲恩的视线被藤蔓吸引了一瞬，但很快又转回了唐今的脸上。
“不是……”
不是这个。
他的脸上写着这样的话语。
但不是要这个，那唐今就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藤蔓收回，唐今也抽回了自己的手，径直回卧室去洗漱。
这几天在外面东跑西跑的，唐今也有点累了，躺在浴缸泡了一会儿，唐今才想起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消息。
阳菲、潘慧慧、宋晓文那三只灵都被唐今暂时交给了窦紫，由窦紫带她们三个去注册一个除灵盟的员工证。
除灵师是可以养灵在身边作为助手的，只是养的这些灵要先在除灵盟登记身份。
如果以后这些灵闹出事来，那除灵盟就会直接找对应的除灵师。
窦紫：她们在拍证件照了
窦紫：[蓝底二寸照]x3
三张蓝底二寸照上空空荡荡，什么人影都没有。
唐今对着念了个显灵咒，那三张照片上才浮现出三只灵的模样。
阳菲跟潘慧慧就不说了，唐今看着那笑得很开心，甚至伸手比了个耶的紫皮绿痘痘蛤蟆头轻轻嘶了一声，给窦紫发了条消息。
唐今：让宋晓文把脑袋拿下来
窦紫：差点忘了
于是过了会，窦紫又发来了一张照片。
再次念了段显灵咒，照片上也总算浮现出了蛤蟆头的真实模样。一个没有脑袋的无头灵。
这才对嘛。
证件照怎么能造假呢。
唐今发了个大拇指过去，窦紫那边却再次发来了一张照片。
阴暗的墙角里，浑身肿胀滴水的阳菲跟裂成两半的潘慧慧，正一起安慰着那抱膝蹲在地上画圈圈的无头灵。
唐今：？
窦紫：她觉得自己没有特色了
唐今：……
听着有些地狱笑话，不过唐今也算明白阳菲跟潘慧慧为什么会那么重视宋晓文了。
不仅因为她们有着相同的经历，更因为宋晓文这种……有些脱线的性格。
她们的死状越是凄惨吓人，便说明她们死时遭受的痛苦越多。
可宋晓文这样的举动，却在这件充满痛苦的事情上增添了一分乐趣。或许并不该将快乐跟痛苦混为一谈，可她们已经不缺痛苦了，她们需要快乐。哪怕苦中作乐。
唐今又发消息问了问成利的情况。
窦紫：成利发了十几条消息来问了，问你什么时候才能过去除灵
窦紫：他现在连家门都不敢出了
唐今：继续晾着吧，过个十天半个月再说
比起恐惧，等待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来的恐惧才更加煎熬。
成利是个很能装的人，想要将他的真面目彻底揭露出来，就得先磨得他精神崩溃，没有功夫再去装模作样。
窦紫那边发了个oK，唐今也就没再回复。
她点开了那个除灵师的群。
群里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各种萌宠的照片跟坐火箭一样地往上刷。
这段时间用家里那只棉花小羊刷了不少的存在感，唐今这会再在群里问除灵的事，也总算有人回复了。
唐今问的是那个神秘小岛的事。
知道这事的人其实不少，但都是据说、听说。
赵小樱（甲级）：听说盟里要组织一支精英小队去探岛，孟赫亲自带队
茶花（丙级）：樱姐你去不去啊
赵小樱（甲级）：我不去，我自由人干嘛给盟里打工
吴三唱（乙级）：可听说那岛上有能增强人灵力的东西
志明（丁级）：真的假的啊？
钱百（乙级）：都只是推测而已
……
唐今澡也泡得差不多了，她起身走到花洒下冲了冲，换好睡衣，便一边看着群里的消息，一边走出了浴室。
“嗯……”
刚刚走出浴室，青年低低闷闷的轻哼，跟散布在空气里的暧昧甜香，便让唐今停住了脚步。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
房间里的一切好似都还跟平时一样。
只除了——
那本该好好铺在她床上的被子，不知为何掉到了地上。
而被子里，已经卸下那一身人类伪装，冒出了原本的漆黑羊角细长尾巴，跟他那一身劲爆小皮衣的变态青年，抱着她的那一床被子，跟只蚕宝宝一样蹭来蹭去，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空气中弥漫的软烂甜香有些似曾相识。
似乎之前就从青年的身上闻到过。
不过现在闻到的，又和之前的稍稍有些不同。
不仅是甜。
更带着一种勾人的蛊惑。
或许是听到了声音，陷在那一床被子里，跟被子有些难舍难分的菲恩，迷迷糊糊地抬起了脑袋。
看见她，他浑身瑟缩了一下，好似恢复了一点清明。
但那点清明很快又被混沌吞没。
他迷茫而懵懂地喊着：“主人，我好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知道只有爬到她的房间，紧紧抱住她的被子，嗅闻着她的气息才能稍微好受那么一点。
但这一点还完全不够。
看着站在那里的唐今，曾经背过的那些语录又开始在他脑海中滚动。
菲恩浑浑噩噩地念着：“让菲恩变得舒服吧，主人……”
……
唐今沉默良久，低头在那个除灵群里发了条消息。
唐今（未定级）：宠物发情该怎么办？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