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她只是看了一下那些资料与我展示给她的信息就那么地肯定是筹码。
“这么说来这些乱码都是通讯公司的问题?”我问道。
“那当然了,应该是他们的程序员工作上发生的失误,所以才会把这些代码给带了出来。原来就这点事情,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我很忙的,我的研究对于大夏的国防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你们知道吗?”刘馨显然有很是生气,把她千里迢迢地叫过来,最后却只是通讯公司弄出的一串乱码,这让她这个把时间看得很重要的人能不生气吗?
她当即就想叫我们把车子掉头送它回燕京。
不过我的一句话把她的兴趣一下子又勾了起来。
“你确定这就是乱码吗?你见过只有数字和符号的乱码吗?这其中可是没有一个字母,写程序不需要英文字母的吗?”
“啊!”她又重新看了看我给她的那些东西,她眯起了眼睛:“这……”
虽然我不是程序员,但我也看过一些编程高手的操作,所有的编程除了数字、符号以外还有字母是必不可少的。
我又道:“你刚才说这些数字符号能够与那些信息吻合是认真的吗?”
她看看我,点点头:“是的,确实靠着这些数字与符号就能够表述出信息的内容。可是这种编程水平已经不是三大运营商的程序员能够实现的了。而且以现在成熟的信息传输水平,也不可能生成这样的乱码,因为中文的实时传送根本不需要代码的转换。”
说到这儿,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愧疚之色:“对不起,江先生,刚才是我太心急了,没有细细去思考这些问题。”
我这才说道:“没事的,你也是急着赶回去做你的研究工作,我们问过通讯公司,他们也查过,这些所谓的乱码并不是他们那边弄出来的,甚至他们的后台都没有留下任何的记录,也就是说,我们在接收这些信息的同时又是怎么接收到这些乱码的呢?这一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刘馨说道:“两个信号发射器同时发射同一条信息,这种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如果是两个信号源的话,应该出现的是两条独立的信息,而不可能合而为一。”
“所以现在你还决定要走吗?”我问她。
她摇摇头:“不走了,我也很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之前我觉得这事情只是一件小事,花不了多少功夫就能够解决,现在看来它已经超乎了我的预计,所以我可能会让我的团队成员也过来,到时候还请江先生帮着安排一下。”
“这没有问题,这件事情很急,而且事关重大,虽然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但有一点,它关乎了很多人的生死。”我是故意这么说的,毕竟如果狗蛋儿出事,那么那些外来的机械人将会在我们这个世界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就不好说了。
可是就连欧阳宏声都不知道那些外来的机械人现在躲到了什么地方,他只说狗蛋儿和他的人消失之后,那些外来的机械人也销声匿迹了。
如同狗蛋儿他们一样人间蒸发。
所以我觉得狗蛋儿应该是与那些外来的机械人遭遇上了。
可是他们若是发生了大型的战斗,不可能没有一点响动。
一旦有任何的动静,应该都瞒不过欧阳宏声这边。
要知道九处的侦察能力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回到住处,刘馨也没有和我们多客套,在安排好她的住宿之后她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头扎进了对那些乱码的研究之中。
现在我们姑且称之为乱码,因为我们实在弄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了。
下午我便带着叶惊鸿、赢勾、江小灰和徐秋妍出去了,反正我们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只是告诉刘馨,一旦有什么发现马上联系我。
欧阳宏声问我需要他们的人跟着吗,我说不用了,我们几个人足够了。
再说了,我们只是去看看,又不是去打仗的,带的人多了反而会引起人家的误会。
我们的七座车先是到了那个九乡。
这是一个单一的少数民族乡,可能平时来的人并不多,所以我们的出现让这些当地的居民觉得有些稀奇,看我们的目光也充满了好奇。
我们打听了一下,这些当地的居民说的也与欧阳宏声说的一样,并没有发现狗蛋儿他们的踪迹。
我们在这儿没有耽搁太久,前后就一个小时便离开了,赶往了那个叫赤鹫乡的地方。
这一次我们直接就把车按着欧阳宏声给的导航开到了那个七库村。
通往村子的这条路很烂,再加上我们坐的是商务车,所以从乡里到村里我们竟然开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
前面没路了,我们只能下车步行。
正好遇到一个拉着马的小伙。
“小哥,请问一下七库村在什么地方?”
小伙子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看上去很朴实。
他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这儿就是七库村,不过我们这儿是下库,你们沿着这条路继续向往走就是下库的寨子了,从下库到上库有十好几里的山路咧,不好走。”
我微微点了点头,递过去一支烟,小伙子摆摆手:“烟不抽的。”
我自己点上:“之前有外人来过村子里吗?”
小伙子摇摇头:“没有,我们村子的路不好,别说外面的人了,就是村子里出去打工的人平时都不轻易回来,除非寨子上有红白喜事。”
我们谢过了小伙子,江小灰问我:“他都说了,没有外人进过村子,那我们还要去那个上库吗?”
我也有些犹豫,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发现狗蛋儿他们的行踪。
可是人家当地人都说了没见过从外面来的人,而且这个村子一看就很是封闭的,从乡里过来开车都得四十多分钟而且还尽都是烂路,狗蛋儿他们来这儿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不是说他们吃不得这种苦,而是那些外来的机械人应该也不会选择呆在这儿一个地方吧?无论他们想做什么都是诸多的不便。
叶惊鸿却说道:“既然来都来了还是去看看吧,有时候也不能全听人家说的。”
我看向了叶惊鸿,我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你觉得那个小伙子说谎?”
“没有,但凡事我觉得自己去看一下心里才踏实。”
“那好吧,我们进寨子,刚才那小伙说,要去上库就得穿过这个寨子之后再上山。”
我们一行人就往寨子里走去。
这样的寨子其实在我们黔州也很多,滇、黔在很多地方都很相似,都是少数民族的聚居地,而且风土人情也有很多的共通之处。
“寨子里好像没什么人!”赢勾轻声说道。
我微微点头:“很正常,在我们那儿也是这样,年轻的都外出去打工了,寨子里留下的大多是一些老人与孩子,家里条件好一点的也都举家搬到了镇上或者县城里,只留下了祖宅,有钱了回来修一栋大房子,表示自己有出息了。”
叶惊鸿说道:“人都不在这儿住了,还修大房子做什么?”
徐秋妍笑了:“这你就不懂了,怎么说这也是他的根基,虽然在城里有了房子,但在很多人的心里觉得能够回到老家修房子才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他们享受的是同村人那种羡慕的眼神。其实在农村,常常能够听到那些家长里短,谁谁谁家的儿子或是女儿出息了,给他们的父母盖了新房子,谁谁谁家又买了小汽车,总之,衣锦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那种光鲜,那种优越感总是需要观众的,而他们若是在城里,买个车,置套房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且不说城里活得比他们光鲜亮丽的人比比皆是,就说城里谁又认识他们呢,所以最终这虚荣心还是落在了老家这边,落在了那些熟悉的亲戚朋友的身上。”
叶惊鸿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生活,她原本就是来自于外界。
所以对于这样人心人性的东西就缺乏了解,甚至也理解不了。
不过经徐秋妍这么一说她也算是听明白了。
赢勾说道:“其实这也不算是虚荣吧,很多人,特别是到了一定年纪的人,他们反而会觉得城市的生活并不适合他们,他们更希望能够回到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在自己的老家他们的内心会觉得充实,踏实,在很多地方,一个寨子其实就是一个家族,不管遇到谁都是本家,都是自己的亲人,这种感觉是在外面感受不到的。”
我点点头,赢勾说得没错,特别是一些老人,让他们住在城里他们是真的不习惯,他们骨子里就喜欢自己的故土,这也应了大夏的那句老话,故土难离。
在自己的老家,他们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种种地,养一些家禽牲畜什么的,劳动了一辈子,真要让他们彻底地闲下来的话,他们不只是不适应,甚至还会闲出一身的病痛来。
而在老家每天做点什么,他们甚至可能活到八十岁、九十岁,一百岁。
在我老家我就知道好几个九十高龄的老人仍旧习惯每天下地干活,身子骨仍旧很硬朗,而且用城里人的标准来衡量,他们的饮食要么不卫生,要么不营养,要么就不健康,就我知道的那几个老人,这几条几乎都占了,肉食,抽烟,喝酒,高蛋白,高胆固醇以及不健康的嗜好。
用其中一个老人的话说,当初叫他戒烟的几个医生都死了。
所以很多时候,科学并不代表着一切。
拿长寿来说吧,它原本就是很玄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