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终于确定，自己是有多么喜欢她。
那你呢？你会喜欢这般不堪的我吗……
“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不会放手的。”似呓语般喃喃出口。
林书伸手，扣住楠言的手，看着两人紧紧相缠的手指，他轻轻笑了，笑容甜美，眼中已是疯狂。
习惯了冰冷和痛苦的人，一旦尝上温暖的甜头，会上瘾，会沉沦，亦会彻底堕落。
他拿起楠言的手机，拨通了那个心里默念过无数遍，却从未拨出去的电话，很快，那边接通了。
“谁呀？”显然，对面刚睡醒，声音慵懒，语气算得上是恶劣。
“林书。”
“你没死！”陡然拔高的声音与方才截然不同。
“嗯。”
至始至终，林书的声音都是冷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在里面。
年仅十八岁的少年，仿佛在这一刻陡然变了一个人。
阴冷、狠戾。
楠言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了，就在所有人以为她是不是没撑过来时，她陡然睁开眼睛，吓得准备来拨她眼皮的医生脚下一个踉跄。
“言言！”楠言刚恢复点意识，就感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她微微侧头，看向床边疲惫不堪的林书，极力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我说过我不会有事的。”
林书紧紧抿唇，没有说话，他看向医生，示意他继续检查。
直到医生说出病人已经没有大碍，只需要好好调养，很快就能出院后，林书紧绷的心才松懈几分。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林书轻轻说道。
“怎么会，我命大着呢。”楠言笑着回答，抬起插着针正在输液的手摸了摸林书乱糟糟的头发。
“老大，你可终于醒了！”黄有钱一推门就看到这么一幕温馨的画面，当即激动地大喊道。
“老大，谁这么不长眼敢打你啊？”
“就是，老大我们一定给你报仇，你说，是哪个帮派，我们立马杀过去！”
“不过我们老大也是真的猛，竟然一个人干翻了十几个汉子，牛逼！”
“老大不愧是你，那巷子现在可是臭得谁都不敢进去了。”
临平区多的是尸体，没有人处理，便等着它自己腐烂，时间一长，雨水一冲，便又是一条适合打架的好道。
几个七帮的兄弟为楠言打抱不平，黄有钱见状，幽幽叹了口气：“那群人还真不是我们能动的。”
“什么意思？”
“他们是打手，被人雇佣的。”黄有钱这话一出，几个人沉默了，齐齐看向林书。
楠言得罪的人只能是临平区的混混们，而临平区的混混们报仇从不假手他人，都是带着兄弟约架，有雇佣打手的钱，早就买酒去了。
所以，那些打手的背后只能是有钱又不能出面的人。
林书身上那点破事，临平区谁不知道，不过，拖到现在才动手，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临平区我们现在不能待了，黄毛，我交代给你那事办妥了吗？”
“办妥了，已经交接完毕。”黄有钱回答。
“那就好，过段时间，等我出院了就过去，还有，千万不能给人透露我们在这里。”楠言沉声叮嘱。
黄有钱收起吊儿郎当，郑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