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雷震也想仁慈，给孩子积点德。
但这玩意太难把握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领这份情，也不是谁都能够被感化。
“我真的想仁慈，我真的不想杀人了，这种生活太无趣了，我想活得阳光一点，不愿内心充满阴暗！”
“人本就是向阳而生了，新生儿都有黄疸，最好的法子就是晒太阳，这就证明了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每一个人都渴望阳光……够了，老子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雷震盯着镜子里，绽放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他仔仔细细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虐气跟血腥味冲掉，换上充满阳光味道的衣服。
毕竟气息太重总会让人不舒服，影响别人的心情。
人间天堂现在也是他的产业，属于标准的强买强卖，但是在钱上还真没为难从前的老板。
古今中外，妓院都是最好的情报站。
买下这里也是如此，在这个监控并不发达的时代，他让人从国外采购了一批针孔摄像头，安装在所有的房间里。
监控的机房放在地下二层，上百台屏幕记录里面发生的各种事。
有价值的留存，没有价值的一个月后自动被覆盖清除。
雷震乘坐专用电梯来到监控机房，输入密码之后走进去，坐在椅子上盯着屏幕。
因为没到晚上，所以空着的房间很多。
但并不影响全天候24小时的监控，一些有用资料留存之后就会变成有效的要挟手段。
因为这里太贵了，等到这儿玩的全是达官显贵。
他计划要在全国开设最少二十家这种规模的娱乐会所，之前从二毛国搜集来的美女，也可以少量投放。
当然还有其它国家的美女，都可以往国内进行少量投放。
看了一会，全是各种丑陋姿态。
就在雷震要离开的时候，看到其中一幅画面：袁三才。
“果然从心，叫了三个花魁就是润手翻书的，不愧是世外高人。”
画面很是让人感慨，袁三才守着三个倾国倾城的花魁，竟然右手捧着书给她们讲典籍。
左手时不时沾点水翻书页……
高人就是高人，没得说。
离开监控室，雷震开车回舒家。
半路上走进一家花店，买了一束鲜花带回去。
看到老公回家，舒锦特别开心，很大方的掀开衣服，让雷震趴在上面听胎动。
“踢我了，劲还挺大，哈哈。”
雷震笑的跟孩子似的，感受闺女一下一下的踢肚子，跟敲鼓似的。
“好了，别听了，让她睡一会。”舒锦笑道：“这丫头本来很安静，听到你的声音就不安分了。”
“那必须得，她知道爹的声音，哈哈。”
“万一是吓的呢？”
舒锦瞅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曾几何时，雷震只是喜欢搞事，虽然也杀人，但绝不像现在这样使劲挥屠刀。
报仇？
还是私愤？
“老婆，怎么了？”
“你能不能少杀点人，有些根本没必要，唉……”舒锦叹口气道：“我希望所有人的尊敬你，而不是听到你的名字就吓得浑身发抖。”
“我杀人是因为……”
“因为什么？权力还是地位？你进不了权力圈，你的地位也已足够了，为什么还要杀这么多人？”
“咱家的客厅被人尿了六次，就是跪在那里尿出来，怕你灭他们全家，每一个来的时候战战栗栗，走的时候依旧胆战心惊。”
“杀一儆百达到效果就可以了，而不是谁让你不舒服，就要把他全家杀光！”
舒锦不是生气，只是看不过眼了。
再加上本身就怀着孩子，母爱是泛滥的，在看到那么多人哭着来求的时候，很是不忍心。
“以后我注意点。”雷震赔着笑脸道：“我这不是跟你打配合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活菩萨，这朝堂、江湖地位一下就提上来了。”
“我要的不是这种地位，而是怕你出事！”
“木秀于林的道理不用解释，万一有人暗杀你呢？一次躲过去了，两次躲过去了，可你能保证一辈子都能躲过去吗？”
“老公，从前你可以彰显出谁为你卖命，谁就能吃到肉的简单粗暴，但现在下面的人已经形成各方势力，他们不需要你喂了，而是彼此抢肉！”
这番话很有道理，顿时把雷震点醒。
舒锦也绝非圣母心泛滥，只是因为不想让老公出事。
“对呀，摊子太大了，我上辈子也没铺过这么大。”雷震自语道：“帮派、家族、摇钱树、下九流……”
这些全是不同的势力，虽然都听他的号令，但真的不需要他给肉了。
上辈子干雇佣兵很简单，分肉的模式也很单纯，面对国内形成的庞然大物，的确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的确是个问题……”
“还有，你能处理好李红鱼的事吗？她跟那个孩子，在你心中到底有多重？”
舒锦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也不再是温温柔柔。
“弄出这么大的事，别人就不说了，你让鹦鹉怎么想？她的确跟你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她是女人，是你订过婚的妻子！”
“我年龄在这放着，还是个二婚，特别希望老雷家人丁兴旺，可这代表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上面允许你杀，是基于平衡的需求，你在做事的时候，也得寻找平衡，包括家里的平衡。”
“老公，你不是徽安雷震了，现在是暗皇雷震，做的每一件事都得多方考虑了。”
句句在理，让雷震都没法说什么。
“好端端的说什么年龄二婚啥的，老婆你看我的眼睛……”
“别这样看着我，在警校你闯祸之后就是这种眼神。”舒锦没好气道：“从前被你骗，现在还能被骗？”
“以后一定注意，你看我多真诚，多听话。”雷震陪笑道：“谁让你是我班主任呢，我不听你的听谁的？嘿嘿。”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
“你现在手握各方势力，身份不一样了，以后不许对我露出这种表情，不管家里还是家外，得保持好你的威严。”
“好，我保持威严，晚上想吃什么？草，老子需要问吗，我做啥你给我吃啥！”
雷震俩眼一瞪，转身朝厨房跑。
“老公，别忙活了，待会魔都五个家族的人来拜访，你屈尊陪陪他们。”
“那几个老东西？”
“对，笑脸相迎就行。”
“知道了，我会装恩威并重，哈哈。”
“……”
舒锦含笑，总算把老公的癫狂劲捋过去了。
……
当晚，雷震把五个家族掌舵人喝到现场直播，搂在一块好哥哥、好弟弟。
“拜、拜、拜把子……谁不跟我拜就是看不起我的雷震！来，斩鸡头，烧黄纸！”
雷震的确会装，真跟对方拜把子。
这他妈是恩威并重？
明明是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