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缭绕,乌鸦落下,有个人影从远处而来,行走间一声感叹,“想我严仁一生为名,没想到会落的这般四处漂泊!”望了望前方,乃是一座山,名为铁牢山。
它是黑峰谷最恐怖的山。相传,当年魔圣与天圣交手之时,为了迫使光明陨落,用自己身上的一滴血将此山化为魔地,只要有神人到此,就休想脱离此境。
它巍峨挺立,颇有巨人之态。高尖台儿底深渊,遍地枯草无生迹;黑水河勾跳血蛙,半山腰前尽刀剑;神魂飘荡光明散,白骨堆坑魔兵守;树成精,有结界,一道血门通地脉。
他慢步行走,诸多魔兵皆都行礼,当到了血门前时方才停下,叹一声:“这么久了,你还是执迷不悟!”就走了进去。
他双手背后,神色淡然,每走一步都会出现响声。原来这里是个牢房,发出声音的是数道牢门,当最后一个被打开之时,顿时有个女人凶狠地瞅了过来。
她被黑雾束缚在铁柱之上,衣服破烂不堪,身体特别消瘦,甚至还能看到腿部的淤青!脸上特别埋汰,披头散发,但却特别精神,正是宗门李敏芝。
她突然怒道:“严仁,你个欺师灭祖的东西。”
他没有生气,反而露出关心之色,撇过她的头发擦了擦脸儿,叹道:“师妹,都是师兄害的你成了这样!”
呸!
她根本不领情,吐了严仁一脸,怒道:“我那个师兄已经死了,你不配做我师兄,我定会杀了你为他报仇。”
严仁擦了擦脸儿,眼角含泪,顿时回忆起了当初。若非与绿袍演了一场戏,她确实不会上当!
他没想过要伤害她,只是魔族做事不留任何余地!本欲彻底斩草除根,奈何心里一软,还是叫绿袍手下留情,她才能活到现在。
他想利用此山将她策反,却一点用也没有!因为她并非人道所化,也不与神道搭边,乃是神造产物,才有如此毅力,不屈服于任何势力。
他今天来是为了做个了断,最后送上她一程!
“师妹,我与你一样乃师尊所造!可惜他却选错了我的前身,才有今天的我。这个三界本来就不公平,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只是找了个强大的靠山,能让我达到想要的目的,哪里错了?”
李敏芝怒火中烧,趁他不备一口咬住肩膀,那股恨意顿时释放,眼泪也止不住流出,没想到会走到今天!
她在宗门以救人为尊旨,深得师尊欣赏,也与众位长老情同手足,与严仁更是无话不谈,从没有闹过矛盾
。
她很愤怒,就是因为魔族的出现才有今天之祸。若非严仁贪得无厌,根本不会手足相残,几位师兄也不会死的那么可惜,竟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她越咬越狠,疼的严仁立马挡开。
她变的冷漠无情,嘴角鲜血淋漓,讽刺道:“原来你也怕疼呀?”
“师妹,你想咬死我吗?”严仁捂着肩膀。
“当初我们六人情同手足,明知道灾厄将至,本欲共同破敌灭魔,可你却成了最大的敌手。那时你杀他们毫不留情,可曾有过一丝疼痛?”
严仁被问的哑口无言,失落的低下了头。
他与李敏芝以前无话不谈,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一有事就会互帮互助。
奈何时间无常,终究对门不对路,被野心驱使步入魔道,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叹道:“师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是为自己谋了条出路而以!”
“出路?”她一声冷笑,眼睛通红,心里以对他彻底失望,讽刺道:“天下间道路无数,而你却不走常路,非要与歪门邪道同流合污,坏门规,杀兄弟,以彻底沦为了畜牲,人人喊打,你的出路在哪?”
“师妹,我承认我说不过你,但我有选择的权利。”严仁双手背后。
“你的权利是用杀人换来,总有一天还会被人拿去。”
“够了。”严仁突然气愤,露出一丝杀意,转身咬牙切齿地说道:“李敏芝,你太放肆了,我以经给过你许多机会,你却如此变本加厉,竟把我不放在眼里,若在出言不逊,我真的会杀了你。”
她笑容怪异,早就准备好赴死的决心,“师兄们,我总算能见你们来了。”吐了口痰骂道:“你个畜牲不如的东西,杀我徒儿,灭自己山头,犯下滔天大罪,终有一天会有人替他们报仇,让你不得好死。”
刷!
严仁没有生气,却有一股黑雾突然出现,里面有无数手指长短的绣花针,每一根都穿透了李敏芝身体,鲜血直流,从怒气中逐渐消失。
“师妹?”他痛苦的跪在了地上,充满了自责。
那股黑雾见他如此化做一魔,正是绿袍。
他将严仁从地上拉起,沙哑的声音充满魅惑道:“死就死了,免得影响你的心情。”
“我并不想杀她!”严仁目光呆滞。
“与其让她痛苦,不如让她解脱。你既然以经是我魔族之人,做事就不要优柔寡断,那样你只会死的更惨。”
“既
然命中注定,我也不会在有牵连!你来此所为何事?只管说来。”
“唐灿死了。”绿袍说道。
他眉毛微挑,露出疑惑之色,说道:“你可真是胡说八道,唐灿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会死。”
“他不仅死了,甚至尸骨无存。”
“唐灿真的死了!”他见绿袍信誓旦旦,以断定所说真实,虽然惊讶,但还是一脸严肃。
绿袍眼睛变红,沙哑道:“唐灿一死,离我魔族出关以经不远,这次就由你出手,搅一个天翻地覆,让他们彻底争斗起来。”
他眉宇微皱,问道:“我该如何去做?”
“当下三族虽然表面和气,可暗流涌动的较量从没有停歇,由你而去才能彻底让他们闹掰。你可以利用林清事件发酵,让那高逸鹏信以为真,到时必然起兵伐唐。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魔君只需一声令下,便能将整个大陆拿下。”
他顿时明白,赞道:“此计妙也。”
“行了,我们就此别过。”绿袍不见踪影。
严仁也不在停留,朝南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