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您的客户收费太低，提供的服务项目又那么多……我看不如这样，您的客户还是由您的团队进行服务，诉讼案子咱们谈个分配比例如何？”王川道。
王川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了：你的客户我不要，诉讼案子咱们可以合作，但是比例要重新谈。
开什么玩笑，远方律师事务所正在上升期，刚才老牛还在建议他逐渐减少小客户数量，提高客户的稳定度，转眼就给一堆的小客户，王川怎么可能接。
再说了，这些客户都是法律服务公司开拓的，收费又低，客户资源在别人手里，让远方律师事务所提供售后服务，这不等于远方律师事务所给法务公司打工嘛，王川怎么可能干。
在远方律师事务所刚创立那一两年，考虑到案源问题，可能王川会干，但是现在……还是喝喝茶，聊聊无关痛痒的国际大事吧！
冯总眼珠转了转，端起茶杯，一边喝茶一边盘算：诉讼案子谁都可以做，没必要非得合作，而且自己公司开拓出来的诉讼案子什么情况，他心知肚明，没有太复杂的案子，眼下团队里的几个律师都能做，何必往外给呢！
约五分钟后他放下茶杯道：“王律师，诉讼案子的事，您让我再想想，我得跟几个股东商量下。”
“也好，你们商量下，有空咱们再聊！我有事先回去了。”王川微笑道。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茶室，叫过一旁的服务生结了茶水钱，去找老牛了。
冯总送走王川后，坐在茶室内脸色慢慢转冷。
这几年他公司的业务做的不错，大大小小的会议参加了不少，自我感觉构个人物，所以有些骄傲，总感觉自己即将成为颠覆传统法律服务业的引擎！
来之前，他信心满满，觉得自己的公司怎么说也有两百多客户，自己看上一家略微有些名气的小律所，愿意给他们业务是小律所的福气，结果却被婉拒了，而且对方明里暗里看不上自己的客户！这让他很生气。
此时他的心中愤愤不平：不就是有点小名声嘛，拽什么拽，不接我的客户，我的客户怎么啦，里面也有一年收五万元的大客户。外面等着我给案子给客户的律师多了，只要我愿意，可以找一堆像远方律师事务所一样的小律所，他们各个都得哈着我，都得跪舔，这年头案源为王！
想到此处，冯总提起包出了茶室：“服务生，买单！”
“你好先生，单已经买过了，是刚才那位王律师买的。”服务生快步走过来道。
王川跟老牛关系不错，之前经常过来喝茶，所以茶馆里做的时间长一些的服务生都认识他。
“哦！”冯总一愣：嘿！瞧不起我！我请你喝茶，你买单！
其实王川真没想那么多，就是习惯性的买下单而已。
就在他走出茶馆的大门之时，手机响了，是他公司的行政主管打来的。
“喂！说话，什么事？”现在的冯总心情不大好，说话时难免有些不耐烦。
“冯总，您让我打听的远方律师事务所的业务情况，我托人问了。”电话中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对方说话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毛了冯总似的。
“怎么样？”冯总急忙平复了下心情，问道。
他期待从公司行政主管的口中得到一些自己想听的消息，平衡下刚才略微有些失衡的心态。
“远方律师事务所现在的主任叫王川，这家律所成立的年头挺长的，是王川和万盛等人从别的律师手里收过来的……”行政经理话说到一半被冯总打断了。
“甭说那些没用的，业务，我要的是业务情况！”冯总低吼道。
“根据最新传出的消息，这家律所有近六十家企业客户……”行政主管道。
“操！才这么点客户，比咱们差远了！”听到远方律师事务所的客户数量，冯总心中狠狠的鄙视了王川一把。
“嗯，对方的客户是比咱们少不少，但据说最近他们签下了两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全资子公司和一家财险公司的劳动专项常年法律顾问业务。
而且他们的法律顾问收费比较高，最低五万起步，据说大部分客户的常年法律顾问律师费都是十万，五万的没几家。有几家需要派驻的律师费收到了三十多万。
喂！喂！冯总，您在听吗？”行政主管听不到冯总的声音，问道。
“啊！在。”冯总大脑一片空白：怪不得人家不收自己的客户呢，这是嫌弃自己的客户收费太低，太低端了！
“冯总，这家所正在上升期，在业内的名声挺好的，而且我听说他们上半年创收达到了一千五百多万。
如果咱们能把这家律所收购过来，还开什么法律服务公司啊，直接等着分钱就行啦……”行政主管说的激动万分，但是冯总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收！收！收！收你个头啊！人家能给你吗？即便给你，你出得起钱吗？你要是再提收购的事，我先把你收了！”冯总怒道。
“我又不是妖魔鬼怪……”行政主管感觉委屈，越说声音越小，小小的抗议了一把。
“你还说。赶紧给我开拓业务去……”
行政主管对远方律师事务所的吹捧和对自己公司的无视，让冯总的胸膛中仿佛塞入了一个装满炸药，眼看就要爆炸的炸药桶。
“冯总，我是行政，不是业务……”行政主管也是个二货，明明从手机中都能感受到冯总那一腔的怒火，他还非得火上浇油，气的冯总直翻白眼。
“你该干嘛干嘛去，一天天的，你就是个什么也不是！”冯总大骂道，说完狠狠的挂上了电话。
本来他还有第二套合作方案，就是收购律所。起初他觉得远方律师事务所有二十多名律师，又是个小所，肯定缺业务，如果一开始合作的好，后面就把远方律所收了，所以他让行政主管侧面打听下这家律所的经营情况，也好做到心里有数。
现在好了收购是不可能了，这一通折腾下来，他心里只剩下了郁闷。坐在车内吹着空调冷静下来后，他很快进行了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