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靖泽眯着眼嘀咕，“末日使者？”
“他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到底是怎么来的？”
“通过海域吗？”
陆空几乎完全封锁，唯独海域有这种可能。
事实上，末日使者的投放确实是通过海域，它能在海底三千米游行不受压力影响。
大概四米高的身躯，躯干覆盖着类似昆虫的黑色几丁质甲壳，关节处裸露的却是精密机械结构。
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头颅，取而代之的是三颗环绕颈部旋转的猩红义眼。
每颗眼球都独立转动，像三台杀戮计算机在同步扫描战场。
最恐怖的是它的右手。
那不是手掌，而是一柄不断重组形态的液态金属武器，此刻正扭曲成巨型链锯的模样。
“末日使者……”
顾靖泽的喉结滚动一下。
仿佛感应到他的目光，怪物突然加速！
它冲刺的姿态违反物理学常识，前一秒还在五百米外，下一秒已经撞飞沿途所有装甲车残骸，直扑指挥中心。
“开火！全火力覆盖！”
三十挺重机枪同时咆哮，穿甲弹在怪物甲壳上溅起密集火花，却连刮痕都没留下。
反坦克导弹呼啸命中胸口，爆炸火焰中却伸出一只金属利爪，精准抓住第二发导弹凌空捏爆！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年轻士兵的惨叫刚出口，就被一道银色闪光腰斩。
末日使者的链锯手不知何时已延伸至二十米长。
顾靖泽终于按下通讯器，“康祺！带幸存者进地铁隧道！现在！”
“先生，您呢？”
“我陪它玩玩。”
说着扯开战术背包，露出里面微型量子反应堆，“顺便……做个实验。”
末日使者停在指挥车残骸前，三颗义眼突然同步锁定顾靖泽。
没有瞳孔收缩，没有生物应有的情绪波动，只有机械聚焦时特有的咔嗒声。
顾靖泽抢先出手。
从掩体后跃出，空中甩出三枚电磁脉冲手雷。
手雷呈品字形包围怪物，爆炸的蓝光瞬间笼罩战场。
普通机械体早该瘫痪，但末日使者只是微微一顿，甲壳缝隙迸出金色电弧，转眼恢复正常。
“果然有生物成分……”
顾靖泽落地翻滚，原先站立处已被链锯劈出三米深沟。
怪物右臂突然变形，液态金属凝固成多管机炮。
顾靖泽在弹幕中蛇形走位，子弹追着他的脚跟炸起一串尘土。
某个瞬间他故意放慢速度，让一发子弹擦过手臂。
“滋啦！”
战术服瞬间被腐蚀出大洞，好在里面有振金软甲能抵挡子弹。
末日使者似乎察觉到猎物的异常，三颗义眼突然停止旋转，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角度同时盯住顾靖泽的手臂。
胸腔打开，露出蜂巢般的发射器。
“嗖嗖嗖！”
数百根金属针暴雨般射来。
顾靖泽踹飞路边轿车当盾牌，金属针穿透钢板后居然在空中拐弯，继续追击！
“什么？”
“还能追踪的？”
顾靖泽连续利用车子抵挡，身后传来金属针穿透金属的刺耳声响。
“还来？”
顾靖泽急中生智跳下下水道。
黑暗中有东西蠕动。
猛地转身，振金匕首刺穿扑来的丧尸头颅，这才发现整个下水道早已挤满感染者。
更糟的是，金属针正在天花板钻孔，碎渣簌簌掉落。
绝境中，他反而笑了。
“你喜欢玩纳米机器是吧？”按下腕表某个隐藏按钮，“老子陪你玩个大的。”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末日使者正要俯身查看井口，整条街道突然塌陷。
不是普通塌方，而是精确的圆形陷坑，边缘整齐得像用激光切割过。
坑底站着顾靖泽，单手高举着脉冲发生器，另一只手握着已经激活的量子爆弹。
“来吧，末日使者！”
顾靖泽抹去感染者溅在身上的鲜血，盯着头顶的末日使者。
末日使者的扫描系统显然识别出危险，首次出现战术性后撤动作。
但迟了。
顾靖泽猛地将爆弹砸向地面，幽蓝光幕以他为中心炸开。
没有爆炸声，没有冲击波，只有绝对寂静的蓝光扫过半径五百米内一切物体。
被蓝光掠过的丧尸突然僵直，随后像沙雕般崩塌成金属颗粒。
装甲车化为液态后又重组，变成扭曲的抽象雕塑。
末日使者的甲壳开始剥落，露出内部疯狂闪烁的电路，身体开始不自觉的发抖，看上去像是遭到了严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