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得很平稳，透过车窗，城市的灯光如流水般后退。
“王菊，你真美。”
程致远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带着酒后的沙哑。
“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美。”
王菊想回应，但嘴唇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只感觉到程致远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肩膀，将他拉近。
当车子停在别墅前时，王菊发现自己几乎站不稳。
程致远扶着她走进别墅，她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这是...哪里？”。
她含糊地问道。
“我的家。”
程致远简短地回答，声音里带着王菊无法理解的兴奋。
“你今晚就住在这里。”
卧室比王菊想象的更加奢华。
四柱床，丝绸床单，落地窗外的花园在月光下美得不真实。
她站在房间中央，感觉自己像个闯入童话世界的灰姑娘，只不过这个童话注定以悲剧收场。
“多美的妹子，配上王军太亏了！”。
程致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王菊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程先生...我...我想回家...”。
她试图抗议，但声音微弱得如同蚊呐。
“胡说什么。”
程致远笑着将她放在床上。
“你今晚属于这里。”
王菊想要挣扎，但酒精和疲惫让她的四肢不听使唤。
程致远俯身靠近，他的气息混合着红酒和某种古龙水的味道，让王菊感到恶心。
你...不要这样..”。
她迷迷糊糊地想，但意识已经模糊不清。
朦胧中，她感觉到一双嘴唇贴上了自己的，温柔而坚定。
她以为是王军在亲吻她，于是出于习惯。
她迎合了这个吻，甚至主动伸出双臂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黑暗中，王菊的意识像被撕成了碎片。
疼痛与快感交织，羞耻与迷茫并存。
……………………………
事后，程致远轻抚着她的头发，说了些什么，但她太累了，没能听清。
然后世界陷入了黑暗。
第二天一早，王菊在陌生的环境中醒来，头痛欲裂。
她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奢华的天花板和水晶吊灯。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夜的片段像破碎的镜片一样在脑海中闪现。
她猛地坐起身，一阵剧痛从下腹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冷气。
床单凌乱不堪，她的衣物被扔得到处都是——白色连衣裙皱巴巴地挂在椅背上，内衣散落在地毯上，丝袜更是不知去向。
王菊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多处淤青和咬痕让她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股羞红和内疚的感觉涌上心头，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恶心与愤怒。
“不...这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双手抱住肩膀，仿佛这样就能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伤害。
浴室里，她看着镜子中那个陌生的自己——眼睛红肿，嘴唇破裂，脖颈上布满可疑的红痕。
热水冲刷着她的身躯，却洗不去内心的屈辱与痛苦。
当她穿着程致远提供的浴袍走出浴室时，别墅里静悄悄的，程致远显然已经离开。
餐桌上放着一份早餐和一张字条。
“按时吃药，等我电话。——程”。
王菊攥紧那张字条，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不仅被侵犯了，而且对方还没有做任何措施。
“等我电话”，又意味着什么？
她跌坐在餐桌旁，早餐一口也吃不下。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母亲、王军、那个酒会、程致远的话...还有昨夜那个她误以为是王军的吻。
王菊拿起手机，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犹豫了很久。
最终拨通了那个她几乎忘记存在的号码——法律援助热线。
“喂，您好，这里是法律援助中心...”。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如此遥远，却又如此真实。
王菊深吸一口气，就在他准备讲述时，别墅内的座机响了起来。
她猛然一惊，随即条件反射的将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很快传出来了程致远的声音。
“王菊，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告诉你，不要想着告我。
以我的权势，可以让你男朋友和你的家人都从地球上无声无息的消失掉。”
王菊手中的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屏幕还亮着，显示着法律援助热线等待接听的状态。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部在床头柜上嗡嗡作响的座机。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仿佛要冲破肋骨的束缚。
“你……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程致远在电话那头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犹如恶魔的低语，钻进王菊的耳朵里，让她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说，王菊，你最好识趣点。
你以为法律援助能帮你什么？
我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你和你那可怜的家人生不如死。”
王菊的双腿发软，她扶着餐桌，努力让自己站稳。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恐惧和绝望的念头如潮水般涌来。
母亲还在医院里等着手术费，王军还不知道这一切，而自己……自己竟然在昨夜稀里糊涂地遭受了这样的屈辱。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菊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不让它们掉下来。
“为什么？”。
程致远冷笑一声。
“你还不明白吗？
你以为你穿着那件破旧的连衣裙，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就很了不起？
你这种女人，不过是我生活中的一种调味剂罢了。
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乖乖听话。”
王菊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钻心的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我不会听你的，你这个恶魔！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勇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紧接着，程致远的声音变得更加阴森。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王菊。
你好好考虑一下，是你自己乖乖配合，还是让我动手让你和你的家人付出代价。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我希望听到你想通了的消息。”
说完，程致远不等王菊回应，便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仿佛是死神的倒计时。
王菊瘫坐在椅子上，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昨夜的种种，那些痛苦和屈辱的画面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花园里，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那么宁静。
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