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所在的兮凤州,紧挨着碧落海。
此时此刻,姜家的一座洞府内。
姜陆关蓦然睁开眼,他拿出了一枚金色罗盘,望着罗盘上消失的痕迹,眼中闪过一缕疑惑。
就在刚刚,他感应到了姜姬最后一道化身,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刹那,但却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所凭借的,并不是简单的神识烙印,那种东西早被黑黄抹除,而是姜家的天命罗盘,记录了姜家所有天命之人的位置,只是感应的距离有限。
“居然这么近!”
姜陆关望向东边,眉头紧锁。
虽然姜姬只剩一缕残魂,早已失去了援救的价值,可出现的位置,却值得深思。
“在隔壁的碧落海,这是有人设置了什么圈套,引我们入局,还是说……”姜陆关沉思不语。
姜家闭宗千年,只是对外放出的信号,实际上,他们这些存在根本不受闭宗令的影响,他完全可以派人过去调查。
可猛然间,姜陆关想到了什么。
那是在百万年前。
彼时的他,刚刚突破大乘,姜家二代老祖姜无庸亲自接见他,赐予封赏,并给他了一句告诫:“今后,如果在碧落海中发现什么异常,立刻停止行动,并上报给我。”
当时他还很上心,还专程去了几趟碧落海,亲自调查,可什么也没发现。
茫茫大海,除了本地生存的海兽,和少量岛屿修士之外,毛也没有。
久而久之,他也就没放在心上,最多只是派遣一些姜家小辈,随意搜查。
到了后来,姜家再出现新的大乘,姜无庸也没再告诫此事,可能自己都将碧落海给忘了。渐渐地,姜陆关也不再理会,派出去的小队也全部收回。
如今,时隔百万年,碧落海终于出现了动静!
姜姬的残魂出现在了那里,似乎还陨落了!
“此事有古怪!”
姜陆关立刻起身,拿出了独属于姜无庸的传讯令,打算禀报此事。
…………
此时此刻。
许黑借助妖神鼎的力量,挡住了第一波空间挤压,身负重伤,当他再次冲向迷雾时,却发现,他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他陷入了分身一样的死循环!
帝家宫殿虽然显露,可他还是进不去,完全进不去!
正如帝红鸾所说,进入的方法只有一个,阴阳阵盘,两人同时开启。
许黑的本体,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可恶的老狗,他一个人溜进去了,把我留在这里!太畜生了!”许黑气得破口大骂。
他被困在了云层之前,只要前进,就会折返回去,后退才是唯一的出路。
如此一来,黑黄一定会将所有机缘夺走。
更可怕的是——第二波空间攻击,即将到来。
那宫殿深处的存在,似乎被激怒了,恐怖的空间涟漪如海浪潮水,重重叠叠,叠加成了厚重的高墙,化为了血红色, 其中掺杂着强烈的恨意,化为实质,形成煞气之海,朝着许黑碾压而来。
在那层血红色的大海中,恍惚间,许黑看见了无数双仇恨的眼神,带着滔天怒火。
那是血海深仇,灭族之仇!
“不是我干的!我不是姜家人,要找就找黑黄,与我无关啊!”许黑真是快崩溃了。
姜姬的出现,真的触发了帝家宫殿的某种禁制,展开了无差别攻击!
这种攻击很纯粹,不是什么花里胡哨的神通秘术,纯纯的大道碾压!
空间之道,死亡之道,凶煞之道……还有无穷无尽的恨意,凝结成了煞气之海。
一族之力,整个帝家的意志,根本不是许黑个人可以对抗的!
许黑毫不怀疑,在这第二波攻击下,他会死的很彻底。
“无尘仙符!”
许黑从妖神鼎中,取出了一枚仙符,他毫不犹豫,直接激活。
许黑将大部分法宝给了分身,可本尊还是留了一些保命之物,比如从巫族大乘身上搞到的无尘仙符!
“唰!!”
许黑的身影瞬间淡化,与此方天地相隔,如同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生灵,彻底隐去世间。
无尘仙符,不仅可用于隐藏,还对大部分攻击免疫。
只是免疫不了妖神鼎的吞噬。
许黑也不知道,无尘仙符能不能躲过此次袭击。
很快,攻击便抵达了,许黑就像是被一阵轻风吹过,除了略微晃动之外,倒是没有受到什么杀伤,这让他暗松了一口气。
可紧跟着,他就发现,贴在身上的无尘仙符,正以恐怖的速度燃烧起来,其中的仙灵气正快速流失。
“什么?!”许黑眼珠子都快瞪掉。
此刻,他沐浴在滔天凶煞之海中,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一张张虚幻而狰狞的面孔,那是死在浩劫中的帝家人,全都带着恨意,攻击他所在的方位。
无尘仙符,让他免疫了攻击,但仙符的消耗速度猛增。
如果只是一张残符,恐怕早就烧光了,幸亏他获得的是一张完整的,可以支撑很久。
“怎么办?我要逃走吗?”
“就这么离开,我如何能甘心?”
许黑心中愤怒不已。
黑黄这个狗东西,说跑就跑,他一定是顺利进去了。
假如自己就这么走了,一定会被此狗笑话一辈子!
许黑戴着无尘仙符,快速深入,朝着前方的云层飘去。
可紧跟着,那股奇异的力量再次出现,将他拉回了原位。
无尘仙符也无法避免!帝家的阵法造诣,令人匪夷所思!
许黑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鬼打墙的情况,他曾经破解的魔域,天圆地方,就是此类。
“当时我凭借天地逆转,成功化解了天圆地方,如今在这种地方,空间扰乱,我是否也能用同样的方式来破解?”许黑内心思索着。
第二波攻击很快就消失了,许黑暂时获得了一些喘息之机,但第三波攻击,正在远处疯狂酝酿。
许黑不敢迟疑,他的眉心处,浮现出了黑白二色。
刹那间,眉心的黑白颠倒,乾坤逆转,以地为天!
许黑的世界仿佛颠倒了,他倒立在了天上,如脚踏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