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韵回了房间，她真是想不通老年人的爱情就真的令人这么着魔吗？一句劝都不听。
她给沈钧打了电话过去。
“和阿姨说完了？”沈钧问。
方韵一下一下的点着头，“嗯，说完了，闹得有点不太愉快。”
“怎么了？你不同意？”
方韵说：“我就是觉得不真实，他一个大佬，千帆看尽，怎么可能就看上我妈了呢？我总觉得这里有蹊跷。”
沈钧若有所思，“我的人拿回来的调查结果里，还真的没有他的情感经历。不过像他这个身份，背后没有女人，是不太正常。”
“他之前说犯过错误，你说能是什么错误呢？问他也不说，我担心他会不会是个变态啊？”方韵担忧的问。
沈钧没说话。地位高的有钱人，的确有些是心理不正常的。
“韵儿，我能力有限，只能调查到顾含章的这些资料。要是宁城人，那肯定会扒个底掉了。”
方韵看沈钧有点自责，连忙说：“三哥，我知道你尽力了，别这么说。”
两人沉默了片刻，突然同时“诶”了一声。
“霍宗朗！”
这心有灵犀的，让俩人笑了出来。
方韵说：“霍宗朗是帝都人，我去问问他帝都都有顾含章的什么传说。”
“他肯定知道！帝都霍家和顾家有联姻关系，他应该会知道！”
沈钧说：“今天晚了，明天再问吧。”
方韵感觉找到个突破口，心里顺畅多了。
“嗯，明天我问问。没有什么不好的传言那是最好的了，要是有，我就是拼死也不能让我妈跟他。”
沈钧跟着也输了一口气，“韵儿，是不是我现在去禹城看你，你也没时间搭理我？”
“嗯，我现在心思全都在我妈身上了，等我处理完这件事的，你再过来吧。”
“行吧。注意方式方法，别和阿姨吵架。”
“我尽量。”方韵忍不住吐槽两句于梅，“你都不知道我妈她现在有多维护顾含章，之前我说他是骗子，我妈就特不高兴，刚才跟她说我不同意，她也沉了脸，我现在在她心中的地位是直线下降了。”
沈钧听着女朋友的抱怨，笑着说：“你就当阿姨现在是热恋中的小女生吧。”
方韵重重的“嗯”了一声，“你说对了，就跟那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模一样。”
转眼隔天中午，方韵约了霍宗朗出来在一家茶馆相见。
运气不错，霍宗朗还没回帝都。
方韵先到的，很快他也到了。
“韵儿，我和知微的事，无力回天了，你就不要劝我了。明天我就回帝都了。”霍宗朗有点失魂落魄的说。
方韵抿了一下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霍少，那个，我今天找你不是知微的事，是有其他的事。”
霍宗朗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啊，不是知微让你来找我的啊。”
方韵点了点头。
“什么事啊？”霍宗朗问。
方韵问：“那个，就是帝都的顾含章，你认识吗？”
“认识呀，我们家和他们顾家联姻了好几桩婚姻。”霍宗朗纳闷的问：“你问他干什么？认识？”
“啊……”方韵犹豫再三，把母亲的事跟他说了。
霍宗朗听完，面色凝重，对方韵说：“顾含章的事，我以前听家里人说起过，具体怎么样我不太记得了，好像是因为他，女朋友死了，是他的初恋。这件事他挺忌讳的，后来就都不再讨论了。”
“不过……”霍宗朗迟疑的说，“韵儿，这件事事关你母亲，我就跟你说了吧，顾含章以前也找过几任女朋友，都和他的初恋长相有几分相似，说白了，找的就是替身。不过这些替身，最后也没有留下来的。”
方韵问：“都是自愿分手的，还是有什么隐情？”
霍宗朗说：“我曾经有个远房小姑，和他交往过，听我小姑说，他会要求女朋友学书画，学唱戏，打扮上也尽量往初恋的样子上靠近。我小姑后来受不了，就提出分手了，他也痛快的同意，并没有为难。”
“我小姑曾经说过，顾含章是非常绅士的一个人，除了他所要求的，其他地方都很尊重女性。如果真有人不介意是替身的话，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方韵不相信的问：“都是自愿离开的？没有家暴什么的？”
“别人不知道，我小姑没说过有家暴。”霍宗朗说，“顾含章不是那种人，家暴的人面相是能看出来的。”
方韵想了想，又问：“那阶级观念呢？他家里还有谁了？”
“他只看长相找替身，不在乎阶级。他现在是家族里的顶端了，只有他管别人的份儿了。”
方韵在心里复盘：也就是说，这个顾含章和母亲交往，完全是把母亲当替身了，并没有爱。如果母亲执意跟他，不会遭受家里其他人的表面轻视与不尊重，很有可能还会被巴结着。
可是在生活中要每天去扮演另一个人来满足他的内心，母亲知道后是否还会愿意呢？
“霍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啊。”方韵无力的对他道谢。
霍宗朗说：“这些在帝都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有些渊源的都知道些。”
“怎么说呢，这个还是看你母亲的想法了，如果愿意做替身，那生活也会锦衣玉食一辈子了。至于顾含章的人品，脾性，这些我觉得没有问题。”
方韵说：“还是要慎重考虑的。”
和霍宗朗从茶馆出来，临上车前，他对方韵说：“韵儿，你替我劝劝知微吧，我背负的压力也很大，除了婚姻，其他所有的我都能答应满足她。”
方韵同情的看着他，“霍少，我知道这么说不太好，与其你给不了知微想要的，那不如就彻底的分开吧。她想要的给不了，其他的也都如同垃圾了。”
“我说这些，你别生气啊，我也是为了你们俩好。”
霍宗朗苦笑的说：“是，我知道。”
方韵回公司的路上，心里烦躁不安，她就说吧，怎么会有这好事落在她家？
替身？怎么就这么狗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