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沉默片刻，有些无奈，脏也比脱了强。
最后拗不过云奚，言墨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然后递给云奚，自己转身离开了房间。
重新回到房间时，手里还拿着一杯水，声音温柔带着一丝哄人的感觉。“云奚，喝点水，你……”
等看清床上的人，言墨再次沉默了。
他明明递给云奚的是一身衣服，为什么只穿好了上衣？
“裤子呢？”
云奚眨眼，迷茫地看着对方，长发随意披散着，遮住部分美丽的脸庞。
“裤子？”云奚想了想，在床上摸索着，然后探头看着地上，“在地上。”
“我……不是问你在哪儿，是让你穿上的意思。”言墨扶额，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拐到床另一边，捡起地上的裤子。
但是云奚拒不配合，坐到那边拿起水杯，小口喝了起来。
“为什么不喜欢穿？”言墨最后有些无奈地问着，太没防备了，喝醉了就这么……随便？不对，也不能说是随便，应该是孩子气？
云奚喝完水，盯着言墨手里的裤子，轻声回答，“太大了，不舒服。”
言墨比云奚高半个头，裤子穿在云奚身上会有点长，但是卷起裤腿不就好了吗？
不过云奚还是不穿，现在言墨对他的兴趣还保持在占有欲上，但他要的是对方的性欲。
言墨长叹一口气，继续捡扔到地上的其他衣服。
看着言墨，云奚趴在床上，无聊地手指卷着发梢。‘宝贝，他是不是不行？捡衣服居然比我重要？’
『阿爸，大佬也不是次次都性欲高涨吧？』
‘难道不是吗？’
宝贝：『呃……』好像每次都是，但是这个言墨身高体壮的，不像是虚的啊？
言墨把衣服扔到洗漱间的衣篓里，靠墙看着床上慵懒的某天使。
“云奚，今晚你就在我这儿休息吧，我去隔壁的……”
“你要把我一个人丢这儿？”
云奚的声音很轻，像是随口一说的，但人已经坐起来看向他了。
因为刚才在床上趴着，衣服就已经有些凌乱了，这一动作让衣服的边卷了起来。言墨呼吸一滞，内心有些无奈，天使的杀伤力真不是盖的。
美丽的脸，完美的身材曲线，白皙光滑的皮肤，再配上那纯洁的表情……
‘这张脸哭起来应该也很美吧？’言墨忽然想到，想法一涌出来就压不下去了。
‘如果这双漂亮的眼睛含着泪水，为了不发出声音而紧咬着唇。要是自己再用恶魔的样貌压对方，这张脸应该还会有羞恼吧？’
看着言墨越来越危险的眼神，云奚忽然笑了起来，要的就是对方这充满性欲的眼神。
撩得差不多了，云奚身子往侧边一倒，躺在床上看着言墨。“我不想一个人，我会乖乖听话的。”
听到云奚这么说，言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对方在勾引他，但很快就自己否认了。云奚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想起星郁说的云奚过去的经历，是害怕孤独吗？
那每晚是怎么独自待在房间里的？
还是说因为喝了酒，所以才很脆弱……
他走过去，坐在云奚身边，“我不走了，会呆在你身边的，这样可以了吗？”
云奚微愣，伸手轻轻拽住言墨的衣摆，发现对方没有不耐烦后，就又抓得紧了些。“嗯。”
看着云奚闭上眼睛，言墨握住云奚的手，想让对方松开一些，但下一秒云奚就皱起眉头。
“乖，先放开好吗？我不走。”
放轻声音哄着，言墨躺在云奚身侧，握住对方的手。
他空出的另一只手轻抚云奚的眉眼，然后是脸颊，嘴唇。
云奚的脸是完美的，即便离得如此近，也看不到毛孔。最后他的指尖又上移，停在云奚的泪痣旁。
他想看云奚对着他笑，但更想看这个人哭泣。那种破碎的美感……应该会让他疯狂吧？
这么想着，言墨用力按了按云奚的泪痣，然后听到对方呜咽了一声后，松了些力道。
还没到时间，现在的云奚还是很信任他的，不至于把人囚禁起来。只是这份平静，不知道能持续到何时。
深夜，言墨忽然睁眼，转头看向窗外，然后松开云奚的手去了阳台。“怎么了？这么晚来找我。”
“言墨大人，那位大人刚才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您看……”
“不是还没死吗？再说了，死了也挺好的，死了就能恢复恶魔身份了。”言墨靠在栏杆上，无所谓地说着，眼睛却是透过玻璃门，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云奚，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可是……大出血，正在抢救。”
言墨咋舌，脱下上衣，把翅膀张开。他确实希望对方死，但是如果没有完整体验过人类的生活，那家伙肯定会再来一次。
迅速飞往医院，言墨隐去身形进了急救室，站在一旁看着医生在拼命抢救祁沥川。
“你这家伙，都说了你上辈子罪孽太多，成为人类肯定一生坎坷，这不是又出事了吗？每次都要我帮忙。”
言墨伸手点了下祁沥川的额头，“继续‘享受’你那不幸的人生吧，也让我继续以你的不幸为乐。”
等到祁沥川推出抢救室，言墨才离开看着来找自己的恶魔，“你继续盯着他，出事了还是找我。”
“是，言墨大人。”
回到公寓的时候，言墨发现云奚醒了。他从客厅的窗户进了家，然后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装作一直在家的样子。“怎么醒了？”
云奚身子一抖，貌似被吓了一跳，然后才转头看向言墨。
先看到的是对方赤裸着的上身，肌肉分明，八块腹肌……啧，怎么出去一趟还把衣服脱了呢？简直是赤裸裸的勾引
缓缓收回视线，云奚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墨晏？”
“嗯，看来酒也醒了，我给你倒杯水。”
言墨离开房间，然后拿了一杯温水进来，坐在云奚身边递给他。
“谢谢。”云奚伸手接过，小口喝着，然后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怎么在你家？”
“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家的密码，所以就带回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