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研看着两人黯淡下去的目光，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刚才她看了一下之前拍的检查片子，再根据胡小宝的症状检查了一下，知道胡小宝脑袋内的肿瘤已经长得很大了，想要根治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冰研，你也别自责，这可能就是小宝的命吧。”胡佳佳叹了口气，回答道。
胡佳佳并不懂这方面的知识，只能从胡小宝现在的状态来判断。
柳冰研甚至有些后悔，要是知道这样的话，刚才她就不该提出去检查的。
苏凡看着几人都有些低落，伸手握住了柳冰研的玉手后看了看床榻上的胡小宝。
“让我来试试吧。”苏凡开口道。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了一眼苏凡，但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也没回话。
他们也都知道胡小宝的情况，所以并不看好苏凡，也不打算抱什么希望。
苏凡看着几人兴致并不高，便坐在了床榻边上，抓着胡小宝的手便探起了胡小宝的脉搏。
可苏凡刚把手放上去，就感觉到胡小宝的脉搏很慢，慢到几乎都快感觉不到了。
感受到这一幕后，苏凡的眉头也跟着皱了下来，眼角的余光还看到了旁边垃圾桶里呕吐出来的东西。
“怎么样？”柳冰研看着苏凡认真的模样，询问道。
虽然柳冰研也不认为苏凡能检查出什么有用的结果，但柳冰研的心中至少对苏凡是有一丝希望的。
胡婕和胡佳佳站在一旁，两人也只是安静的看着，没有多话。
“他脉搏很慢，颅内高压，呼吸频率增快，而且体内还有并发炎症导致他现在高烧不断。”苏凡检查了一下后，道。
胡小宝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而且几乎已经到了脑瘤晚期了。
“那，能有什么办法根治吗？”胡婕听到苏凡说得如此专业，黯淡下去的眼神中再次闪过一丝希冀的光亮。
胡佳佳和柳冰研也站在一旁，朝着苏凡投来了期待的目光。
“按照常规医学知识的话，这些都是临终前的征兆。”苏凡微微叹了口气，道。
所有人如遭霹雳，全都愣住了。
柳冰研听到苏凡这么直接，也嗔怪的瞪了苏凡一眼。
“临终？小宝这是快走了吗？”胡婕眼中那闪烁着希冀的目光再次黯然，泪珠在瞬间突然滑落而下。
虽然胡婕早就知道最后的结局，但亲耳听到苏凡说出结果的时候，内心还是悸动了一下。
胡佳佳搀扶着胡婕，眉头也皱得很深。
“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两天。”苏凡再次开口。
就在苏凡话音落下的瞬间，胡婕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若非胡佳佳搀扶着的话，胡婕肯定倒地了。
柳冰研掐了苏凡胳膊一下，然后嗔怪的看着苏凡。
胡婕本来就更难受了，苏凡还这么说，那不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吗？
“婶儿，你放心，小宝的事儿我来办，以后我陪您。”胡佳佳看着泪如泉涌的胡婕，安慰道。
可胡佳佳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胡小宝才刚刚成年，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要离开，胡佳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屋内被一股悲伤的氛围笼罩着，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虽然常规的医学知识是这样，但我想试试非常规的方法。”苏凡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被剃光了头发，脑袋上还被开了个口子的胡小宝，肃穆的道。
“非常规？”柳冰研愕然，惊讶道。
胡婕和胡佳佳也都来了点儿精神，也投来了惊讶和不解的目光。
“对，刚才的片子我看了，脑部的肿瘤已经在上一次的手术中大部分切除，现在只剩下还在扩散的癌细胞，只要阻断这些细胞扩散，就能够让他活下来。”苏凡目光如炬，看着床榻上的胡小宝，呢喃道。
所有人一阵愕然，都觉得苏凡疯了。
“这不可能，别说你能不能控制这些细胞扩散，现在连拍照的工具都没有，你怎么确定细胞扩散的基点？”柳冰研皱眉，问道。
现在他们手里除了之前拍过的片子以外，根本没有什么能参照的东西，这样的话他们就无法判断出胡小宝脑颅内哪些是被感染的细胞，哪些又是没有被感染的。
“所以我说，我想试试非常规的。”苏凡坚定道。
柳冰研看着苏凡坚定的眼神，内心也有些松动，怀疑苏凡到底能不能做到。
但下一秒，柳冰研苦涩一笑，叹息了一声。
在柳冰研的认知中，一旦得了这样的病症，最终的结果都是死亡。
想要治愈，除非是早期发现得早。
可现在胡小宝已经进入晚期，甚至都活不了几天了，要说苏凡能救，柳冰研是不相信的。
“苏凡，你要是能救小宝的话，就试试吧。”胡佳佳深深的看了苏凡一眼，郑重道。
“求求你，要是有办法的话就救救小宝吧，他还那么小，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我自己的脑颅给小宝。”胡婕也哀求的看着苏凡，道。
胡婕不懂这些知识，一心只想让胡小宝好起来。
柳冰研站在旁边看着这煽情的一幕，泪珠也跟着滑落了下来。
工作这么多年来，每次看到这种生离死别的画面，柳冰研都有些不落忍。
“不过这个办法有风险，要开颅，严重的话可能会直接有生命危险。”苏凡的神色也有些凝重，道。
胡小宝的病情很严重，如同柳冰研所说，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做阻断里面的癌细胞扩散的话，这很难。
一旦出现一点儿意外，就会在顷刻间死亡，所以苏凡必须把可能发生的风险都告诉胡婕。
胡婕和胡佳佳听到要开颅，脸色也都难看了下来。
他们都知道这样的风险很大，一旦出了问题，那么胡小宝别说还能不能活两天了，就是今天可能也活不了。
“你们考虑一下，想清楚了告诉我吧。”苏凡看着两人难看的脸色，便走了出去。
出了里屋后，苏凡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后抽了起来。
站在门外，苏凡眺望着远处的群山，再看了看左边的方向，只感觉一阵冷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