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元大师和姬瑶仙子的密切关注下,风尘像只小蜜蜂一样四处张望,他这儿飞飞,那儿看看,连那仙花正中待长的莲台也没放过,前后左右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可就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终于,古元大师忍不住了,直接开口问:“有啥不对劲的地方吗?”
风尘有点尴尬地扭了扭身子,挠了挠头,回答说:“倒也没啥不对劲的,只是晚辈找来找去,愣是没找到啥毛病,这鳞甲也不知该从哪儿修起。”
古元大师点点头,耐心地解释道:“这事儿确实挺无奈的,这圣灵之体本就特殊,又是麒麟之尊,命门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发现的,再加上它现在化形修养,换了模样就更难找了。再说了,我们瑶池一脉,自古以来,多少代玄门五帝费尽心思,也没找到啥特殊之处,这也是为啥没法修缮的重要原因。”
风尘点点头,他明白这事儿有多难,但还没开始就遇到了障碍,连人家命门都没找到,更别说修缮了。于是,他两手一摊,再次问道:“前辈,这事儿可真难办,难道瑶池这么厉害,这么多年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倒也不是。”古元大师立刻否认,接着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说道:“以前听师姐说过,很久以前,有位先辈发现了一些线索。那位祖师可是个惊天动地的人物,她所在的时代,瑶池一脉就是她一手带起来的,真正的玄门第一。后来她成了大帝,听说了麒麟的事儿,就想着试试看,虽然最后还是没成功,但她一番努力,还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哦?前辈能详细说说吗?”风尘一听就来了兴趣,站在花瓣上急切地问。
古元大师也迅速回应,不过她也只是听说,只能说出个大概:“具体细节,我也不太清楚,只听师姐说,那位祖师曾独自前往沧海巨树,和那一直守护着什么的上古异兽交流过,虽然不知道怎么沟通的,或者有什么条件交换,但在那异兽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风尘听到异兽的事儿,兴趣更浓,不等古元继续说下去,他直接插话问道。
这也和他自己的经历有关,他父亲风万霖前几年深入沧海,和那巨树上镇守的异兽有过交道,他筑经续脉的关键就是那次交道中获得的。所以,风尘一听到那异兽的消息,立刻想到了父亲,话就脱口而出。
古元大师也明白风尘的心思,没有犹豫,直接说道:“那异兽的来历没人知道,只听说五帝之后,那异兽就一直在巨树上,它守护着什么也没人清楚。不过当初那位祖师曾和它有过交集,并得知了一个关于麒麟的消息。”
“据那异兽透露,想要救治或者唤醒这头圣灵麒麟,只有两个办法可能有点机会,一是请先天之灵出手,具体怎么操作没说清楚,再有就是圣灵出手,除此之外,它也没想到多少。但是这两个办法对玄门来说,可以说是希望渺茫,先天之灵从没出现过,圣灵出手更是难上加难,所以那位先祖当时也没办法,事情就一直拖到现在。”古元大师不禁摇头,但看到风尘,她眼神中充满了希望,这先天之灵就在眼前,虽然不知道具体办法,但那头异兽说了可行,哪怕机会渺茫,也是一个机会。
而风尘则是继续思索,对于那头异兽他一无所知,没见过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他当初筑经续脉正是从那头异兽处得来关键。如果不是后来有人捣乱,诛魔大阵被破出害,没有九幽出手,三年前就已经脉修缮,他父母双亲以及风家一门之脉也不会遭遇大劫,白羽眼下也不会长眠,他母亲姬泷仙子也不会因此枉故。
要是没有那些外在条件和助力,他,作为先天之灵玄门中的一员,三年修行下来,没准儿能通过感悟自身的奥妙,为白羽的圣女之身找到解决之道。一旦她的血脉觉醒,她那云凰之力,作为圣灵的传承,就能在当前困境中,满足异兽说的两个条件,让麒麟的觉醒变得轻而易举。甚至,他可能还能帮麒麟修复伤势,真正实现伤势的恢复呢。
“哈哈,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真相都查个水落石出,那个真正的仇人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到那时,连同寒门这个残害我风家族人的仇敌,我也要一并铲除。”风尘眼中闪过一丝仇恨,他回想起那些遭遇,心中的愤怒一时难以抑制。
随着身体逐渐变冷,姬瑶仙子眉头紧锁,她想出手干预,因为她感觉到风尘此刻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他的双眼通红,全身微微颤抖,那冰冷的杀意让周围环境都跟着震颤,连整个瑶池的温度也在慢慢降低。
尽管风声细微,但那寒意却在吹拂着周围的淡淡仙雾,时而剧烈时而消散。连瑶池的池水也开始泛起涟漪,这是仙境所在,没有姬瑶仙子的允许,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发生。但风尘作为先天之灵,他的元神奥秘在场的无人能知,即便是风尘本人,对自身的感悟也并不多。他修缮不久,又接连赶路,没有时间去熟悉自身的能力,因此在眼下心境动荡时,他并没有刻意去操纵,却依旧能够绕过姬瑶仙子的掌控,影响到瑶池。
“等等。”古元大师立刻摆手示意,随之眼神也跟着一变。
姬瑶仙子正要采取行动,却被古元大师及时拦下。就风尘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他满眼杀机,眼神冰冷,但根据古元大师的推测,风尘可能已经察觉到了自身的异常。毕竟先前所中的劳心咒已经被拔除,他现在的状态,多半是因为初心之下发现了问题,但也因此触动了某些东西,这才任由情况发展,以尝试找出解决之道。
因为先天之灵可以帮助麒麟疗伤,这是瑶池先祖所得到的消息,但如何运用这一能力,却无人知晓。这就需要看风尘的尝试了,再加上先前两次的感应都是风尘主动动转神念,或是无意间触动心境,这才使得彼此之间产生了一些呼应。所以,当古元大师看到风尘的眼睛时,发现他的血戮之气凝重,但眼神中却暗含清明,因此他才拦住了姬瑶仙子。
而姬瑶仙子也在此刻察觉到,风尘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冰冷中带着一种呼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猜想这可能是风尘故意为之,他方才无意中回忆起往事,由此触动了心境,却意外地想到了先前的事情,这才想要尝试一番。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料,风尘在想到血仇时,一身杀意不断倾泻而出。但转念一想,他发现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对劲,自己所中的咒术已经被拔除,如此频繁的心境失控不应该随意出现。虽然有些恨意是正常的,但他的元神之力随之动转,且不受任何控制地肆意妄为,这就显得有些异常了。
风尘因此开始细细感受,他发现元神之力从周身散发出来,也就是说,他的身魂一体的元神之躯在自动行动,并非他识海中的第二元神在操控一切。明白了这一点后,他又回想起在修阙海内时,金乌皇曾与他的父亲商议修行事宜,在讨论中提到了圣灵之法。也就是说,风尘此刻的身魂一体,可能与这位圣灵麒麟产生了某种感应。
这种情况可能被麒麟暗中误解,将风尘误认为是圣灵的后人,因此几次尝试与他沟通。只是风尘对这一领域并不了解,虽然拥有府内云凰之力,再加上他一身的先天之灵,但没有圣灵血脉的传承,不知关键的运用方法,因此一时难以与麒麟沟通。
但风尘反复思考,他发现虽然无法直接查看麒麟的意念,只能稍微感应到它的存在,且不知道它想要表达的意愿究竟是什么,但无需多想,风尘也明白麒麟传递的意念一定是在寻求帮助,或者是在告诉他帮助的方法,只是风尘目前还无法理解。前两次虽然有感应,却不明所以。
话说回来,现在好像又有了新的希望!那神秘的仙花里似乎飘出了一丝丝难以捉摸的气息,虽然微弱得像风中的细丝,时有时无,但风尘能感觉到,那圣灵麒麟可能并不是自愿沉睡的,而是有苦衷,自己醒不过来。它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呼唤,已经拼尽了全力,真的到了极限。如果风尘这次还是没能理解它的呼唤,那麒麟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主动求救了,下一次的求救可能得等上好长好长的时间。到那时,瑶池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能救它的人,可能更难找。
风尘心里明白,麒麟本身并没有恶意,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毕竟,救一个可能带来灾难的圣灵之尊,将来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风尘可不想自己的好心最后变成坏事,更何况他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呢。
“行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想说啥。”风尘的眼神变得坚定,身上的杀气和冷气都消失了。
他刚刚用元神之力捕捉到了那些断断续续的意念,并在自己的脑海里重新拼凑出来。那些意念就像是一根根细线在他眼前跳动,风尘的第二元神一直在努力解读,但因为不是圣灵血脉,风尘始终没能搞懂其中的秘密。
不过,他的脑海自成一派,里面还沉睡着一个圣灵的残魂——金乌皇。以前遇到危险时,风尘曾得到过金乌皇的精血之气,现在他可以引导一丝这精血之气进入沉睡的金乌皇体内,虽然只能短暂唤醒它,能力也有限,但在这种情况下,问问情况还是可以的。
风尘轻轻闭上眼睛,然后猛地睁开。他的元神意识本来就很强,现在第二元神和脑海里的元神一起配合,就像有两个风尘同时存在,一个在外面保持正常,另一个则在脑海里施展力量。
风尘一个飞跃,来到了古元大师身边,解释说:“我刚刚又感受到了那个意志,它看起来很虚弱,似乎想告诉我什么。我对圣灵的秘密一窍不通,想要弄明白这些信息需要点时间思考。所以,请大师稍等一下,我会再尝试解读那些信息。但如果过程中有什么意外,还请大师帮忙。”
风尘打算双管齐下,一方面让脑海里的第二元神和金乌皇交流,另一方面自己继续尝试。他可能会用一些手段,这些手段可能会打扰瑶池的平静,甚至可能破坏正在运行的太阴大阵。因为太阴大阵关系到雷功疗伤,风尘不敢大意,所以提前向古元大师说明情况,以免到时候发生突然情况时,古元大师反应不过来。
不过,风尘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因为瑶池仙境已经被姬瑶仙子完全掌控了。别说一个太阴大阵,就算是那麒麟醒来,经过这么多年的虚弱,它就算大病初愈,也可能会被姬瑶仙子轻松控制,甚至压制。这也是姬瑶仙子作为瑶池仙主的自信所在,她身在西昆仑地界,一念之间就能掌控一切。
古元大师当然不会拒绝,她也稍微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神念,正如风尘所说,那圣灵麒麟的意志显得非常虚弱。看来这头圣灵麒麟已经用尽了力气,或者耗尽了神绪。它之前三次尝试传达信息,现在可能已经无力继续。这样的话,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风尘身上,因为自从风尘到来之后,这头多年未有动静的圣灵麒麟竟然连续三次尝试向外传达信息。这便是希望,它可能已经感受到了风尘身上的先天之灵的气息,或者风尘体内的云凰之力被它察觉。否则,它自上古以来一直沉寂,直到风尘出现才开始不断尝试呼唤,看来救治的关键,很可能就在于风尘参悟之后。